晨光明媚,聶琛同志端著飯盆一路小跑衝進了醫院食堂。顏如玉張開眼睛的時候,筷子已經放在了嘴邊上。壞壞一笑,「吃你都吃飽了,還用吃飯?」
「樂空雙運」時究竟是吃「人腦」還是吃「仙露」各部還有待爭論。
「呵呵,沒吃夠繼續。」笑得不正常。
「去!」媚惑一瞟。嫵媚是一種素養,跟胖瘦沒啥關係,「怎麼起這麼早?我都擔心你會爬不起來。」
「習慣了,在裡面每天這個時間起。」
「不錯,你這懶散慣了的傢伙就該進去鍍鍍金!」大大咬了一口花卷,「明天不用打飯,我媽早晨給送。」
「你媽挺明步的,傍晚看見我一直沒走,就自動功成身退了。」剝開雞蛋扔進撒了紅糖的小米粥裡。
「修行是個人的,也是幾輩人的。我媽不深明大義能教育出我?眾生皆有佛性,只不過是因為諸多原因沒有發揮出來。」接過小米粥喝了一口,「不甜!」嘟起小嘴彷彿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撒嬌是女人的專利,無關年齡。
「來來來,不甜再倒點。」低頭啄了一下誘惑的櫻唇,「打個電話叫你媽把旺旺帶來。」
「昨兒是禮拜天,今兒旺旺上幼兒園了,整托,一個星期接一次。」
「才三歲多,太可憐了。」不捨得,趕緊換日托。他可不指望兒子將來變成科學家,只要快快樂樂的活著就行。
「我這兒都泥菩薩過江了,先委屈他一下,等睿睿大一點再給他換地方。」
「明兒就換,現在不是有我了嗎?」
「你?你還算個人手?本來是倆兒子。你一回來成仨兒子了!」
「呵呵,你是我小媽,只要陪著我『樂空雙運』,讓我給你裝孫子都干!」
哇——
嬰兒車上的「小魔鬼」再次嚎了起來,孩兒他爹趕忙跑過去抱在懷裡哄順,「哦,睿睿不哭,夢見誰欺負你了?爸給你扁他!」猛一轉頭望著盤腿大坐,狼吞虎嚥的女人,「玉,小傢伙是不是餓了?」
「哭就相當於做運動,讓他哭一會兒吧。三個小時一喂,還沒到點。」
「我的媽呀,吃奶還有時間?新鮮!」
「不養成習慣讓他一次吃飽,他將來就整夜鬧你。對了,提前聲明,孩子晚上歸你!為了讓他好好睡,一定得把他餵飽。」放下飯盆下了地,輕輕抻了抻懶腰。
「操,我倒是想喂,沒長那物件!」壞笑,瞄了一眼不遠處白麵團似的「蘇聯馬達姆」。
「知道你會這麼說,咱有奶瓶。給你留多少你就喂多少,哪兒那麼多廢話?」柳眉倒豎,「還有,我要是再聽見你在孩子面前冒髒字當心我打爛你嘴!」河東獅吼,不是一般的凶狠。
「說對了不抬槓!我這毛病是得改改。當爹的人了,得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豎起孩子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傢伙嘴裡哇的一聲漾出了一口奶。聶琛只覺得後背上熱乎乎的,老半天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吐了?」
顏如玉眨巴著眼睛,幸災樂禍地點了點頭。
「老天啊,真臭,我穿的可是新衣裳!」
「他現在要是能分清新舊衣裳還不成精了?來,把孩子給我。趕緊脫下來處理一下。沒孩子的時候誰也別誇自己乾淨,帶孩子就是這麼噁心。」別說是他,就是當初那「富可敵國」也是一身奶腥。除非自己不想帶,只要自己帶就逃不出一身腥臊的下場。
「受不了了!大老爺們兒真就不適合幹這事。」實話,他寧可到工地上搬磚也不願意插手這事。
「少找客觀理由!不養兒不知父母恩,我這是給你機會修行!」心中竊笑:吐一口奶還算噁心?當初林晚生忘記了給寶寶帶尿片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赫然驚醒,發現六個月的旺旺臭烘烘的小手裡攥著塊黃澄澄的便便,險些塞進他嘴裡。
「咱商量一下:怕你媽累,咱就雇個保姆?哎,不用不用,我家有現成的。聶老太太想孫子都想瘋了,我跟她一說,她一準兒樂意帶。」只要能讓他逃出「地獄」,他花多少錢都願意。
「你媽?你拿腳趾頭想事兒呢?這孩子能是你聶琛的嗎?在大牢裡種下的?你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在婆家人的眼裡能形容她的「美好」詞彙也就剩下「水性楊花」了。就算她當初生了旺旺,後來也跟了別的男人。聶琛能理解就好,她總不能指望天底下的人都理解她。
悟性參差,慧根不齊,要不然還不都成活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