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挽著林晚生的手臂宛如一雙恩愛的伉儷一般走進了一間不大的酒吧。吧的女主人是某煤老闆的地下情人。幾個男人百無聊賴地坐在高貴優雅的燈光下死摳著撲克「扎金花」,端著高腳杯抽著雪茄是小說裡的事情,現實中D城的男人遠沒有那麼優雅。
女人們像貓咪一樣安靜地坐在不遠處,低聲閒聊,說得都是些沒營養的小道八卦。田麗很快打入其中,安靜地扮演著林晚生牽來的象徵著財富的寵物。
林某人很快加入了賭博,春風得意眉飛色舞。對於一個富可敵國的大絕戶來說,生活唯一的樂趣就是盡情的揮霍……
手機忽然響了,陌生號碼,懷疑是打錯了。8866?看在一排整齊得有些囂張的號碼份上,神色淡漠地接了起來,「喂?」電話裡傳出的聲音讓他舒展的眉心微微一緊,「玉?在哪裡?」怎麼不用自己的電話?這個號碼是——聶琛的?
「晚生,忙嗎?」
「說。」她已經很久沒叫他晚生了……
「我在三江附近,你方便過來一下嗎?」
「急嗎?」對方言辭閃爍,懷疑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嗯。」絕口不提被杜國良非禮。
「等我。」扔下手裡的牌寒暄幾句站起身。舉步走向不遠處的田麗,「我出去辦點事,你在這裡玩,之後我過來接你。」話音一落帶著隨行的一干鷹犬出了酒吧大門。
顏如玉放下電話望著表情尷尬的杜國良,「他馬上過來,你送我出去,還是等他進來?」
男人坐在一旁逕自整理著衣裳,混亂,沒有答話……
顏如玉知道這個男人正被現實和面子困擾著,揚起笑臉善解人意地給對方找了個台階下,「送我出去吧,還是要感謝你救了我。林晚生應該當面向你道歉,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好意思啊。」男人唇角輕提,話語間透著幾分落寞。
「朋友,用不著這麼客氣。」
一切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兩人如進門時一樣相伴著出了門。許是做賊心虛杜國良說了幾句道歉的客套話便轉身進了餐廳。此時那個打電話的男人是不是林晚生已經不重要了,名花有主的女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滿街都是女人,何必死盯著一個?發怒的時候必是有使人怒的境,事情逼到那兒了誰還管得了死馬活馬?小丫頭挺不錯,把事情處理的挺含蓄,真對上火對誰都沒好處,他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林晚生坐在奧迪商務車裡沿著馬路仔細搜索,終於發現了那個習慣了穿「大袍」的身影,示意司機停了車,拉開車門向馬路邊擺了擺手。
顏如玉下意識地向西餐廳二樓的窗口看了一眼,杜國良果然站在窗邊偷看,她並不知道對方已經釋懷了,只當對方是想知道她最終會被什麼人接走。然而林晚生是不會露面的……
「怎麼回事?」一向淡漠的林某人望著女人臉上幾條淺淺的血痕赫然變了臉色。
「沒事。」傷口就擺在那裡,她總得給出個解釋,「下午跟人打了一架……所以……」不好意思地撇著嘴角。
「你是隨便跟人打架的人嗎?」困惑,揚手拂過她掛綵的額角,「別讓我擠牙膏,自己說。」
「跟幾個女顧客發生了點小摩擦,我一個打三個。臉是被指甲刮傷的,好在不深,差一點就破相了。」換了一種玩笑似的語調。
林晚生淡淡一笑,還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架是下午打的,她這時候叫他出來幹什麼?還很急,還叫他晚生……「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剛剛用誰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啊?借的。」慌!只怪這姓林的太敏感。
知道這樣問下去絕對不會有結果,她分明是在故意隱瞞他什麼,詢問霎時改成了恐嚇。掏出手機翻找著通話記錄,「算了,我打回去問他!」
「別打!」伸手搶奪他手裡的電話,男人下意識地揚手,她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幾乎嵌進他懷裡,「我告訴你還不行嘛!」
被貼在胸口的柔軟蠱惑,不能自已地將她圈在懷裡,「說!」
「是個男的,在健身中心認識的。所以才不願意跟你說。下午要不是他及時出現我逃不出一頓海扁。請他吃個飯,出來坐坐。」猛然意識到男人的手臂纏在自己的腰間,天,她該怎麼做?
推開?
不忍!
也不捨……
認他抱著?
她已經有了另一個男人!
對了,
聶琛還沒回來嗎?
手機壞了,得趕緊找個地方給他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