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儀芮好奇的看著他,問:「太子妃是京城第一美人,還有哪位女子比她更美嗎?」
「兄台既是從外地來的,想必有所不知。在下口中的某人,正是花雅閣的玉京謠姑娘。」月牙公子好脾氣的說道,眼中帶著癡迷,但看在宮儀芮眼裡,那份癡迷分明是為著那太子妃,而非她,玉京謠。
聽他這麼一說,宮儀芮不覺有些可笑,看他應該是個貴公子,不至於這麼沒眼光吧,誰美誰丑都分不清?她是承認自己有些漂亮啦,但哪能跟如此國色天香的女子相比?就憑太子妃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瀉出的高貴,就不是她可以相比的!
「公子說笑吧?關於玉京謠姑娘,在下有所耳聞,也有幸見過一面,不過是個有些姿色的女子,怎能跟貌若天仙的太子妃相提並論?」宮儀芮笑著說道。
她這麼一說,凝兒偷偷的笑出聲來,哪有人這麼貶低自己的?何況說她比太子妃還美,她不該高興嗎?
「非也,非也。太子妃,美則美矣,卻不生動,毫無自然之靈氣;玉京謠姑娘則不同,艷,則如妖般妖嬈,靜,則如仙子般脫俗。如此女子,或靜或動,似妖似仙,實在是人間尤物。」月牙公子一臉陶醉的解釋道。
「我怎麼聽著,像是說玉京謠姑娘是狐狸精啊?」宮儀芮滿臉黑線的說道。
「狐狸精?」月牙公子和凝兒同時驚訝的叫道。
「公子您仔細想想,如狐狸精一般,時而很妖媚,很誘惑,但是也可以裝成一副清純模樣,楚楚可憐。照公子所說,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這個……」月牙公子有些尷尬,說:「在下並非這個意思,只是想說明這玉京謠姑娘美得真實,美得動人,天下男子只怕難有不會心動的。」
宮儀芮失聲笑了出來,想她一個孤兒出生,迫於生計,學了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當起了街頭藝人,到了這兒來,竟然換得這樣一個評價,值了,真的很值。
「兄台笑什麼?」月牙公子不解的問。
「若是玉京謠姑娘聽到公子這番話,一定很欣慰。只是,一個淪落風塵的女子,怎敢奢望真愛?即便是心動了,也只是動一動而已。」
「那只是世人太過迂腐而已,太過在意這些所謂的世俗規矩。如果是我,能得一真心人,管他名節清白,管他門第出身,只要兩人都是真心相愛就夠了。」月牙公子越說越激動,倒有些像憤青,只是眼中偶爾流露的癡迷,不知是為了玉京謠,還是那太子妃。
見他這樣,宮儀芮倒覺得他有些像是楊過,如此情深的對小龍女,只是不知哪個女子會這樣幸運,與他相愛。
「公子真乃高見,在下佩服,當今天下,還能有像公子一般不受世俗約束的人,實在難能可貴。」宮儀芮學著古人抱拳的姿勢,真心誠意的說道。
「兄台也是這樣想?在下真是高興,得遇兄台這一知己。在下宋明澤,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宋明澤激動的說道,眼中一派真誠。
宮儀芮愣了愣,她還真有些不習慣這種街頭偶遇的知己。不過見他如此真誠,也不好拂他的意,學著他的語氣,說:「在下宮儀芮。」
一旁的凝兒聽了他們的話,卻是張口結舌。到不在意宮儀芮的名字,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可能說自己就是玉京謠吧?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帶著溫和笑容,英俊不凡的公子就是那京城第一富——宋公子,給宮儀芮送了好些珍寶呢。
「宮兄,得此知己,實乃人生幸事,既然宮兄初來乍到,不妨讓明澤做一回嚮導,周遊京城,如何?」
「好啊,我正愁不能好好遊玩一番,有人作伴,當然求之不得,只不過,能不能改了這個稱呼,這個宮兄,聽起來很怪異。」宮儀芮訕訕的說道,心想,還好她不姓龍!
「在下今年二十有二,不知兄台貴庚?」
宮儀芮有些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麼,但她不比古代女子般介意自己的年齡,何況自己現在是男裝!對啊,她現在是男裝!宮儀芮突然想起,如果說自己的實際年齡,一定會被懷疑,哪有二十歲的男子還沒有長喉結的!想了想,說道:「虛歲十六。」
「既是如此,如果兄台不介意的話,就叫我一聲宋大哥,我就叫你儀芮,如何?」
「好,宋大哥。」宮儀芮爽快的答道,自己今年二十,他二十二,叫他大哥也不吃虧,況且他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說不定今天之後就不會再見面了。
宋明澤看了眼四周,然後說道:「太子妃你也見過了,不如現在我帶你到處看看,京城名吃多,美景多,只怕今天一天都游不完。」
「那就麻煩宋大哥了。」
*
玩了一天,很盡興,也很累。黃昏時候,宮儀芮再三推辭了宋明澤要送她回府的要求,她不希望他知道她就是玉京謠,倒不是介意自己的妓女身份,而是因為她還沒搞清楚狀況,這宋明澤是否真的對玉京謠有意,她可不想跟這個時代的男子產生什麼糾葛!
剛剛跨進後門,就見凝兒頗為激動的拉扯著她的胳膊,說:「玉姐姐,你知道他是誰嗎?是宋公子啊,京城第一富宋公子。」
「是嗎?」這倒真的讓宮儀芮有些意外,雖然今天看他出手闊綽,也能猜到他家世不錯,但真的沒有想到所謂的京城第一富竟這般年輕,還英俊不凡!
「當然了,玉姐姐,你運氣真好,結交了宋公子。本來他就有心要贖你出去,納你為妾,現在你們相交甚好,這一天一定很快就到了。」凝兒興高采烈的自顧自的說著。
「等等,你說什麼?他要贖我?還要納我為妾?誰說的?」
「這是宋公子一貫的形式作風,他如果給哪位姑娘送禮物了,十有八九都會替她贖身,納為妾室,都有好幾個姑娘從良嫁給他了。」凝兒有些得意的解釋著,心想若是宮儀芮若真的嫁給宋明澤了,她待自己這麼好,也一定會給自己贖身的吧?
宮儀芮聽得頭大,剛開始對宋明澤還有些好印象,沒想到是這麼一個色中餓鬼,也不知道他看出自己的女扮男裝沒?!看來,以後還真要離他遠些,最好不要再見面了!哎,她來古代就見過兩個男人,怎麼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都是色的要命,喜歡逛窯子的人!只能是她命苦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