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去,不要打攪本太子的雅興。」東方傲迪看了眼宮儀芮,沉聲說道。初始看見宮儀芮跳著如此熱辣的舞蹈,心中很是不快,便想找她,卻不想花嬸告訴他,宮儀芮賣藝不賣身,這倒讓他有些好奇了,更想過來看看她。一進來卻看到她如此恭敬的笑臉,有些鬱悶,但是她說話時一閃而過的咬牙切齒卻盡收眼底,忽然間,他很想徹底知道這個女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來了青樓,不願賣身,卻肯衣著暴露跳辣舞去吸引男人的目光!
「是是是,我們這就出去,凝兒,還不快走。」花嬸高興的說道。她可是提前申明了,玉京謠賣藝不賣身,如果太子爺非要霸王硬上弓,那可就不是她的錯,只能怨玉京謠自己身子嬌弱敵不過太子爺了。
凝兒聽話的隨著花嬸走了出去,經過宮儀芮時,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太子爺快請坐,既然是貴客,玉京謠哪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只是玉京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若是惹了太子爺不高興,太子爺一定要見諒哦。」宮儀芮壓低了嗓音嬌柔的說道,說的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東方傲迪坐了下來,戲謔的打量著站在一旁還穿著跳舞時的黑色衣衫,露著胳膊給他倒茶的宮儀芮,說:「你倒挺能裝的,前天晚上不是還罵本太子是怪胎嗎?怎的現在如此溫柔款待?」
宮儀芮一驚,不小心將茶水灑了些許出來,浸濕了一小塊桌布,心想,他不會生氣吧,不會要她的命吧?抬眸,依舊是笑容滿面,笑的明艷動人,她端著茶杯遞給他,說:「太子爺見笑了,奴家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罵您啊!怪胎嘛,您想啊,您貴為太子,與平民百姓自是不一樣,當然不是普通的娘胎裡出來的,反觀之,就是奇胎,也稱作是怪胎。」
東方傲迪接過茶杯,喝了兩口,詭異的笑容看著宮儀芮,說:「純屬狡辯,無稽之談,什麼奇胎,什麼不普通,還不都是罵本太子怪胎?還說什麼本太子翻臉比翻書還快,不妨那本書來跟本太子比試比試,究竟誰更快!」
「太子爺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奴家一個風塵女子斤斤計較呢?奴家其實是誇太子爺您喜怒形於色,不虛偽待人,不人前裝好人、人後再損人,像您這樣毫不做作、不虛情假意之人現在還真真是少見。」宮儀芮依舊沒心沒肺、亂七八糟的亂解釋了一通。實則是看到東方傲迪笑了,心中的擔憂也少了許多。
「哼,聽著像是誇人,說到底,還是再責怪本太子。風塵女子?哪有你這樣大膽的風塵女子,竟敢踩本太子。說是不賣身裝清高,卻露胳膊露大腿的跳著撩人的舞蹈,勾的那些男人心裡直癢癢。」東方傲迪冷冷的說道。眼中深處藏了笑意,他倒很想聽聽他會如何解釋。
宮儀芮心裡那個氣啊,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上一遍。得了便宜還賣乖,剛剛看她跳舞時哪個男人不是看的口水欲滴,現在卻怪她勾引他們;明明是他們自己好色跑到青樓來尋歡,卻怪這些青樓女子不懂矜持!好吧,好容易來個不賣身的,卻說人家裝清高!這些色鬼男人,真是可惡!
心裡雖然這樣想,面上仍帶著甜甜的笑容,至少現在她還不敢吃罪這個太子,她一沒權,二沒勢,哪裡敢得罪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子啊!
「太子爺,您且聽奴家解釋嘛!奴家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莫名其妙的就來了這花雅閣,被逼簽了賣身契,否則會被花嬸身邊那幾個魁梧大漢打死的。奴家賣身於花雅閣之後,之所以這樣做、這樣招人眼,不過是為了賺個名聲,身價高了,自然說話就有份量了,也就不必擔心會被花嬸強迫去接客了。到時候,攢夠了銀兩,就可以給自己贖身,出去之後,依舊是個清白之身,何樂而不為呢?」
聽她這麼說之後,東方傲迪的臉色不自覺的好轉了,有幾分信了她說的話,良女被逼為娼之事也不是少見,像她這樣有幾分姿色的就更有這個可能了,只是沒想到她還有幾分頭腦想到這個辦法保住自己!一想到這兒,東方傲迪忽然心生一個念頭,嘴角輕扯,在宮儀芮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伸手拉住她,輕輕一帶,讓她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靠在自己的懷裡。
宮儀芮呆愣了幾秒鐘,很快又反應過來,這個太子不會變卦了吧?
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並沒有逃過東方傲迪的眼,他滿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扣著宮儀芮的下顎,讓她的臉距離自己不過寸餘,說:「贖身之後,也是要嫁人的,不如現在伺候好本太子,本太子一個高興,說不定願意納你為妾,到時,你就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因為距離太近的原因,東方傲迪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撲面而至,加上言語間的曖昧,搞得宮儀芮面頰緋紅,心也驀地跳動著。忍住了尷尬,也忍住了想要揍他的衝動,宮儀芮伸出手勾住東方傲迪的脖子,嘴唇靠近東方傲迪的耳,軟軟的說:「奴家可是青樓女子,哪裡配得上太子爺您,只怕是會辱沒皇家的尊嚴,也讓太子妃難堪啊。」
一聽到太子妃這三個字,東方傲迪的臉又變成一座純天然的冰雕,盛怒之下推開宮儀芮,低吼道:「休在本太子面前提起她!」
宮儀芮完全沒有想到東方傲迪會這般生氣,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他這樣推開,有些猝不及防,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哎喲。」宮儀芮吃痛的叫了出來,皺著眉摸著自己的屁股,心裡委屈的很,說他是怪胎,他還不樂意,誰招他惹他了,誰知道他不喜歡提太子妃啊?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鬼地方不說,還成了一個她一向不屑的妓女,現在還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個瘟神,還時不時的被他揩油,還會受傷,她該找誰訴苦去!他不想別人提太子妃,她還不願意見到他呢!
沉浸在委屈中的宮儀芮一時忘了偽裝,沒有注意到一旁盯著他看的東方傲迪。
看著她撅著嘴,潸然欲泣,還不忘毫不淑女的撫摸自己屁股的模樣,東方傲迪覺得她既惹人憐又有些可笑,哪有女子當著別人的面摸自己的屁股的啊?就算是風塵女子,也不見得就如此開放吧?
宮儀芮委屈了老半天,忽然感覺到有束灼熱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抬頭,發現東方傲迪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她訕訕的笑了笑,爬了起來,站在原地,恢復了原來堆滿笑容的神情,柔聲說:「奴家真是罪過,竟然不知太子爺的忌諱,惹了太子爺,太子爺您太子肚裡能撐船,就別責怪奴家了,奴家下次一定小心說話,不敢再惹怒您了。」
見她如此,東方傲迪不悅的皺了皺眉,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她,是如今這個堆滿笑容的她?還是前晚罵人的她?他看著她,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她過去。
宮儀芮忍住心中的不快,面帶笑容,學著凝兒所說的蓮步,走了過去。心中罵道:竟敢用這個手勢,你當我是小狗啊!看我哪天還回來,也當你是條小狗一般召喚!
眼見著宮儀芮蓮步輕移的走過來,東方傲迪又是迅速出手一把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摟著她的腰,直勾勾的盯著她有些緋紅的面容看,也不說話。
始終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也沒經歷過太多的感情,保持著這樣一個曖昧的姿勢被一個男人看著,不會害羞彆扭才怪。宮儀芮暗暗深呼吸幾次,克制住狂亂不已的心跳,端起茶杯遞給東方傲迪,笑著說:「太子爺,雖說您喜怒形於色是個好事,不過麻煩您下次神色變換之前給個預兆行不行,奴家膽小,經不起您這樣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