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她唯一的感覺,自打入宮以來,她已經嘗過好幾次了,特別是跟在湘妃身邊後,挨打成了家常便飯,輕則巴掌,重則鞭子伺候。
身體上的傷痕大大小小,消失不去,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沒有淡化,依然那麼觸目驚心,猙獰可怕。
蕭湘婉半祼著趴在床上,其實,她渾身都痛,趴也不是,不趴也不是,後背比前面要傷得嚴重。
「湘婉,活該你倒霉啊,你忘記了要謹言慎行,現在被娘娘打了吧,好在只是受了皮肉之苦,要是她把你打死了,你也只是賤命一條。」方知書一邊給她上藥,一邊低咕道,這種稀里平常的事兒,大家見得多了,都習以為常了。
「我見到姐姐太激動了,沒想那麼多。」蕭湘婉一邊痛得吸氣,一邊無奈的道。不過,她對姐姐很是失望,姐姐怎麼會不認得她了呢,姐姐一直最疼愛自己啊。
方知書見她提起這件事,有些興災樂禍的道:「湘婉,你想姐姐想瘋了吧?還是你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想攀向陽宮這棵大樹?」
「她真的是我姐姐,我沒看錯,她明明就是我姐姐,湘婉沒有說謊。」蕭湘婉急了,連忙掙扎著爭辯。
「就算是真的,人家不認你,你也沒辦法。何況人家現在是主子了,而且還是向陽宮的主子,哪可能還會認你這個妹妹?」知書一副熟識人情事故的模樣,看穿了這個世俗。
蕭湘婉不服氣,她氣鼓鼓的道:「姐姐才不會是這樣的人呢,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姐姐有些事情不能與湘婉相認。」她寧願是這樣,也不願意相信,蕭湘妃是忘記了自己,不顧姐妹之情。
方知書可不像她那麼天真,她入宮比她早,宮廷的爾虞我詐,陷害比比皆是,宮裡的人視人命如草菅,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好,好,你姐姐不會這樣。」她知道說這些沒用,必須要她自己親身體會,她才會醒悟。
蕭湘婉才不管她說什麼呢,她一心一意想著向陽宮裡的蕭湘妃。她還想起,以前在江南的蕭家時,她們姐妹倆是爹娘手心裡的寶,她們一起在江南度過了無數快樂的生活,直到……
向陽宮。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喜兒慌慌張張的闖進來,對正躺著著休息的蕭湘妃大呼小叫道。
蕭湘妃聽到她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無聲的看著她。
一旁的草兒和怒兒,連忙替她道:「喜兒,你怎麼了?這麼慌張,發生什麼事了?你打擾小姐休息了。」
喜兒聞言,這才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小姐,對不起,是奴婢沒規矩,請小姐責罰。」
「說吧,什麼事?」她慢條斯理的道,知道這幾個丫頭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她看的。
草兒怒兒喜兒互望一眼,還是草兒催促道:「快說,小姐等著聽呢。」
「小姐,您還記不記得那個認你為姐姐的宮女,也就是和您的名字相差一個字的蕭湘婉,她被湘妃娘娘打得半死不活的了。」喜兒就像只麻雀,嘰嘰喳喳的道。
蕭湘妃聽了,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這裡的人也太蠻不講理了吧,動不動就打就罰。「那小宮女現在如何了?」她記得自己曾說過,如果那位小女孩被打,她一定會過問的。
「打得不輕,皮開肉綻,傷痕纍纍。」喜兒簡單的說道,輕描淡寫中帶著一絲憤怒。
怒兒和草兒等宮女聽了皺起了眉頭,卻沒有說什麼。
真可憐,她心裡暗道,心裡也有些怒火。「我們走吧。」她從躺椅上爬起來,穿上秀花鞋,往外走。
眾宮女面面相覷,不知道她這是去哪裡,一邊跟上,一邊問道:「小姐,我們上哪?」
「去瞧瞧那小女孩。」她頭也不回的扔下這麼一句話,此事她也有小部分責任,於情於理看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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