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宮,精美舒適的池邊水謝裡,蕭元慶正一個人坐在白玉石桌旁邊飲酒,邊欣賞舞姬們的歌舞表演。
夏日的暖暖微風裡,絢爛陽光的映照下,水謝裡的幾名白衣舞姬扭著纖細的腰肢,舒展著凹凸有致的軀體,衣帶當風,翩翩而起,猶如仙子般飄逸欲出,任誰此刻見了都不得不驚呼讚歎,以為仙女下凡。
「砰!」埋著頭的蕭元慶忽然一砸手中的酒杯,惡聲惡氣地道:「都下去!」
幾名正跳得自我陶醉的舞姬被他這一砸,嚇得呆立在當地,直等聽到他叫下去才醒過神來,趕緊退了下去。
蕭元慶恨恨地一瞪眼,又給自己滿上了酒。
虧他還特意吩咐這些舞姬穿上優雅的白色衣裙來獻舞,誰知這一個個上來還是那副賣弄風情,曲意奉迎的嘴臉,一道道拚命向他飛過來的媚眼讓他俊俏的臉變得漸漸扭曲起來,直到最後他忍無可忍,終於將這些舞姬趕了下去。
豬鼻子裡插根蔥還是豬,怎麼也變不成象,他惡毒地想。
「大皇子,小人有事稟報。」一個手下急步走進水謝,躬身向他行禮。
蕭元慶微微點了點頭,再一仰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大皇子,剛剛得到消息,說皇上已經查明那晚去華音宮的不是妖精,而是會變幻之術的奇人異士所扮,他下令皇家寺院的高僧們撤出皇宮,此事轉交刑部繼續追查,並且嚴令宮裡所有人等此後不得再議論此事,若有風聲傳出宮外,必將嚴查,違令者殺無赦!」
「不是妖精?」蕭元聞言眼中倏然變得暗沉冷銳,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瞇了瞇眼睛,「我那晚親耳聽見和尚說那驅妖法陣只對妖精有效力,對普通人卻是無用,她若不是妖精,又怎會被那法陣所傷?高僧們都一口認定的事,父皇怎麼又將它推翻了?」
那手下點了點頭,小聲道:「小人當時也聽見了,其實皇上一直是處心積慮要捉妖的,所以才早早命高僧們悄悄躲在宮裡追查此事,只是昨晚那妖再次殺上皇宮後,皇上才突然改變了主意。」
蕭元慶微微一挑眉,其實昨晚殺來的並不是前晚的那只妖,這事只有幾個人看了出來。此時他也不想點破,只淡淡道:「若真的是妖,那刑部的人就算追查到她的下落,又如何降得住她?父皇此舉,難道別有深意?」
回想起昨晚那個容貌酷似自己一直追查的那只妖精的女人,跟自己父皇之間明顯詭異的氣場,蕭元慶心中開始產生了懷疑。
只是一面之後,短短幾句話,就讓處心捉妖的父皇下令讓高僧撤出皇宮,他如此謹慎小心的人,難道不知道如果那真的是妖,這宮裡的人不就處於危險之中了嗎?他憑什麼這麼肯定那不是妖?
種種疑問讓蕭元慶心裡就像被貓抓了似的,煩燥得難受,他低頭沉思了片刻,抬起頭望著艷陽照耀下平靜無波的池面,冷聲道:「吩咐下去,明日本皇子陪姚妃到皇家寺院上香禮佛,下面的人都盯緊點,別再弄出刺客之類的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