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卻並不答他。月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什麼,但又似乎看不出什麼。不管安可讓月幹什麼,他們都必須先離開這裡再說。畢竟在小鎮子裡殺人不是一件小事。安可固然可以將那些朝庭上的人全都收拾掉,但是他還不想惹上那麼多的麻煩事情。等月處理完那些死屍以後,兩個人就又上路了。月並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安可說過他要去死亡之屋,或許兩人正是在趕往死亡之屋的路上吧。一上路安可就陷入了沉思,走了大約四五個時辰,在那四五個時辰裡安可沒有跟月說過一句話。
以前安可也很少跟月說話,但若是一天當中安可不臭罵月一頓他就會感覺到很不自然。可是這幾天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月並不存在他眼前似的。三五日的沼澤地過後,就是大片山地。安可看看前面一望無垠的山巒淡淡的笑了笑,道:「前面就是了。」這是這麼多天來安可跟月說過的第一句話。
月沒有頭緒的問道:「老師,前面是什麼?」
安可又陷入了沉思,似乎沒有聽到月說的話似的。要說那山路是有些難走,像安可那樣的百萬富翁居然會不雇輛馬車什麼的。看著安可凝重的眼神,似乎心裡有什麼事。月不敢問,安可在前頭走,自己就在後頭跟著。
凹凸不平的山路使得月漸漸感到了疲憊,畢竟月還沒有走過那樣長的山路。而且這條山脈叉路較多,特別不好走。
山路繞過了一條又一條,月開始的時候還能記得東西南北,可是沒想到這山越往裡頭走越是深奧。等走了四五天以後連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何方向了。他知道的只是如果安可不帶他出去,他絕對出不了這裡。十天的山路使得月的身子異常勞累。
月跟著的的斯的時候也只是給他找點東西吃而已,況且西北諾森林裡的路比這裡的山路好走多了。月不想央求安可慢下行程因為那樣安可會瞧不起自己的。月覺察的出來一走進這重重山巒安可的神情就完全變了,他有點高興但又有點失落,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當他過每一個叉路的時候似乎都會回憶一些事情,蒼老的臉上露出幾點微笑。月雖然感覺到奇怪,但並沒有多問。那樣的山路,他們一走就是一個月。開始的時候月還覺得極是艱難到了後來月的身體隨著磨練日益強壯起來了。那些山路對他已經起不到什麼附加作用了。
月卻不知道這些山路也是安可對他的一個鍛練,如果月很快的停下來,那麼安可一定要考慮一下要不要把自己全部的功力傳給這個呆小子。畢竟大名鼎鼎的暗神要找的傳人並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幾個月的試探,安可覺得月除了呆笨其它的全都符合他的條件。他也知道要想讓月冷不丁的從一個笨小伙變成一個與眾不同的世外高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再說了就算自己將全部武學都傳給了月,他也不能在短短的幾百年內融會慣通。那需要時間,安可當然明白這一點。
「好了。就是這裡。」安可忽然在一塊並不特殊的慌山旁駐足了。
月瞅瞅四周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連棵樹也沒有,這大中午的,安可該不會讓月在這休息吧。要是那樣的話月寧願趕路了。
月愣了愣道:「老師,中午就在這休息嗎?」
安可搖了搖頭道:「不。月,你通過了第一層考驗。」
月驚訝的道:「老驗?」
安可點點頭道:「是的。對於沒有任何武技的你來說,走這麼長的山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很明白你的實力,本來要是你能在十天以後向我央求一句你走不動了,我也就算你通過了考試。可是你並沒有,這一點我還是滿意的。」
月道:「老師。我開始是想跟您說來著。前幾天的時候,我腳上都長泡了。好痛呀。可是你沒說停我也只好跟著你走。但是老師我可不是半點武技也沒有。我的九世陰功不就是武技嗎?在我們魔法學院裡叫做武系魔法。」月自豪起來,畢竟龍院在整個龍國寄華區都是很有名的。相信安可也聽說過。
安可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月。你還沒有明白。其實武技和武系魔法並不一樣。武系魔法,是靠力量才能施展出來的魔法,而武技強調的只是力量,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武技根本不需要吟唱咒語。這是兩者最大的區別,也是武技勝於魔法的唯一先決條件。在以後的修練中你會慢慢明白這一點的。月,你先躲遠一點。最好,躲到我三十米以外。」
月不知道安可又想做什麼,安可作為一代暗殺手做出來的事情肯定不一樣。月乖乖的按著安可的話去做。雖然月不願意相信武技要強過魔法,但是好像安可的話是有道理的。月走了大約四五十步,好像有三十米遠了,對安可道:「好了。老師,我離您有三十米遠了吧。」
安可道:「快用上絡荷術罩住自己的身體。」月愣了愣,被安可搞得一頭霧水。絡荷術?對於月來說只有遇到危險的時候絡荷術才能派上用場,平常時候為什麼要用絡荷術,奇怪的是安可還要自己用絡荷術罩住自己的身體。難道又有什麼人找上安可了嗎?月知道絕沒有什麼人可以在安可的手下囂張。在月看來安可老師是無堅不摧的,即使再多的黑衣人也打不過安可一個。所以周圍就算有危險也不用月提起什麼絡荷術。但既然是安可吩咐的月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隨著咒語的吟唱一層淡紫色的光茫攏了月的全身。暖洋洋的真舒服呀。要不是運用絡荷術需要消耗月的真氣,就算走路的時候月也要用絡荷術。
這幾個月來月看到安可殺人的時候,並沒有親自動過手。他只是輕輕摧動些意念無形的黑色能量就會從他的體內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不管是那些暗殺類的高手或是其它的什麼高手都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安可這融合了追魂笛式的黑暗能量。可是剛才安可提到武技,難道他最擅長的就是武技嗎?月還真想看看安可的武技是什麼的。忽然安可凝起氣來,從他身上誘發出的濃紫色的光茫上可以看出來他正在集結一項能量。這就跟魔法一樣,等到魔法咒語念完的那一刻能量就會聚集到最多。然而安可沒有過多的去集結能量,他只是輕輕的揮了兩下胳膊,月一直都仔仔細細的直著他,可是於他手上突然出現的一柄黑色長劍一無所知。好像是突然間就在他手上了。
月感覺到安可的手上有一股巨大能量在滾動著,月開始明白為什麼安可要自己提起了絡荷術了。但是安可這是要幹什麼呢?月根本無法想像安可可以提起的最大能量是什麼級限,或者月只可以想像的出安可是無堅無摧的。最後安可將雙目落在了一塊巨石上。月吃驚不小,難道安可要將那塊巨石劈開嗎?開玩笑嗎?那麼大塊石頭,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將它劈開。當但安可持劍的手落下的時候月才知道那塊巨石在安可的眼裡再脆弱不過了。月相信就算再大塊的巨石安可要劈開它也是輕而易舉的。
就在安可黑暗神劍落下的一剎那,濃紫色的光茫化成了一道炫麗的彩霞,像一層層的長波衝擊而去。照理來說那樣大的一塊石頭要劈開至少也應該有些響動,可是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巨石根本就不是被劈開的。它好像是被安可的劍化掉了。對,就是被一種黑暗能量化掉了。在安可的能量施加到巨石之上的時候,巨石突然間變得模糊起來,緊接著它沒有給月思想轉變的機會,那塊巨石就憑空的消失了。
也就在安可使出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武技的時候,月感覺到身體裡震盪的十分厲害。還好絡荷術及時將他嬌小的身軀護住。本來月以為自己的身體夠強壯,可月清楚的明白如果安可要向自己發招的話,月絕對連他的一小招都接不住。如果月沒有用絡荷術的話,那麼現在月很有可能是重傷的。
巨石被安可轟沒了,原來巨石壓住的正是一個洞口。安可道:「月,就是這裡。進去吧。」
月往裡看看,很黑很怕人,不過在黑北諾森林裡待慣了的月還是不懼黑的。月只是很奇怪安可帶他到這裡來到底為了什麼,現在的安可好像有點不對勁。對,安可好像好久好久都沒有對自己發脾氣了。相反,他對自己倒溫柔了許多。
裡面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月在裡面只是可以很清楚的聽見安可老師的腳步聲。月緊跟在安可的身後生怕走丟了,畢竟月現在還只有幾百歲,他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安可道:「月,你剛才看清楚我發的招了嗎?」
月道:「您太厲害了,我根本就看不清。」
安可搖搖頭道:「並不是我厲害,而是你沒有看。」
月道:「老師,我真的有看。可是我……」
安可道:「如果我堂堂暗神的招數能是你這麼一個小孩子用肉眼就可以看清的話那麼我也早該絕跡江湖了。」
月道:「不用肉眼。我又不是神仙?」
安可道:「人有五覺,聽、聞、嗅、觸、視,這五覺最重要的就是視跟聽。視就是看,要是你能看見眼睛看不見的東西,那麼你的第一層暗神咒也就練得差不多了,如果你能達到可以聽見聽不見的東西的聲音,你的滅神咒就會飛昇到第二重,還有第三重和第四重一直到第十重,每升一重,你的視覺和聽覺就會更上一層,你的修為也會更進一步,從而你施展出來的滅神咒的威力也會更大一些。就像剛才我轟掉巨石是一樣的道理。但既然是武技,力量就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力量一切虛招都是白扯。」
月道:「可是老師。要看到看不到的東西,真的很難。在這裡我就什麼也看不到,看不到的東西用聽行不行呀?」
安可道:「月,你也是練過魔法的,你應該知道練習什麼都不會那麼簡單的。如果滅神咒是那麼容易練的話,我暗神也就不能稱為是天下第一的暗殺手了。明天我就開始練習你的眼力。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從他深沉的話語裡可以聽出來他真的很想將自己的滅神咒傳給月,月點點頭道:「老師,我會盡力的。」
那一夜兩個就在黑洞睡的。他們最終好像是躺在了一張床上由於月看不見周圍的事物,所以對周圍的情況並不瞭解。月真的不敢相信,能在漆黑一片的地方看見東西是一種什麼感覺。月也在想不管多黑,只要有他的光球術,要看見東西其實一點也不難。
「月,今天教你的咒語口訣都記住了嗎?如果有東西攻擊你,你就用全力去找它。先不要管看不看得見他。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用你的一切攻擊和防守去取對方的不命,當然我不會拿人命來開玩笑,我們的試驗品僅僅是蝙蝠。蝙蝠雖然有毒,不過你放心好了,就憑這些畜牲還要不了你的性命。再進到前面那個屋子裡就是蝙蝠的駐地。」
月一聽安可說要用所有的攻擊和防守去打對方使他第一個想起來的東西就是絡荷術。在強大的絡荷術的防護下任何動物都不能攻擊得到月,月還是有這個把握的。
安可歎了口氣道:「月。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但是你也必需知道有時候可以善良有的時候卻不可以善良。很多人一開始也都像你這樣,但是很多人在經歷了許多事情以後就不會像你這樣了。進去吧。老師會在外邊看著你。」說著安可推了月一把。感受著安可慈詳而又厚實的手掌,月一個蹌踉摔了進去。聽見嚓的一聲,卻是安可將這間屋子裡的石門關上了。月知道他是怕自己跑出去才關上門的。月心裡想著不就是幾個破蝙蝠嗎?我連丹獸都沒怕過還能怕了他們這些東西,就算看不見我還不會用光球束打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