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我都不願意去回想你生日那天,你聽完我那句話之後,你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你說:「可是每個人都有個自己喜歡的類型啊。」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這是我唯一不瞭解你的盲區,我看見過很多跟你談過戀愛的女孩子,她們像是夏天裡的花朵,每一種都美麗,而每一種美麗又各有不同。
或許,你不喜歡的是我的堅硬吧,安寧眼底的那些倉皇和無助永遠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眼睛裡。
你握住我的手,前所未有的誠懇,你說:「蘇瑾,做朋友長久得多。」
我不動聲色的抽回手,笑一笑:「那就做朋友好了。」
說得是這樣雲淡風輕,可是回去之後我蒙在被子裡哭了一夜,我很難說清楚我是為什麼哭,是為了自己高傲的自尊心,還是為了我跟你之間名不副實的友誼,還是為了剛剛說出口就被判了死刑的愛情。
那天凌晨三點,我接到安寧的電話,她的聲音那麼冷靜決絕,她說:「你必須出來跟我見一面。」
凌晨三點,在空曠無人的馬上上,擁有一張巴掌臉的安寧哭得歇斯底里,她一遍一遍問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看著天上的星星,第一次,心裡有那麼那麼濃烈的哀愁。
我還沒有崩潰,她倒先崩潰了,我拿她沒有辦法,只能打通你的電話,你睡意朦朧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來,我只覺得無限羞愧。
深夜的你,穿著白襯衣,開著你的車,停在我和安寧的腳邊。
你把安寧從地上抱起來,她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就妥協了,她依靠在你的懷抱裡,半閉著眼睛,其實她已經贏了。
我咬著嘴唇看著你,我不知道的我的目光中是期待還是失望,我只知道,你轉過頭去沒有看我。
你離開之後,我蹲下來抱著自己,我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冷,我覺得我的心裡空蕩蕩的,能聽見寂寞的回聲。
過了一個小時,安寧的電話又來了,這次她仍然在哭,她說:「蘇瑾,對不起。」
我木然的握著手機,我知道肯定是你逼她來向我道歉的,柔弱的她自然什麼都聽你的,我問自己,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你逼著我去向另外一個女生道歉,我做不做得到?
過了一會兒,答案清晰的浮了出來。
我做不到。
安寧在最後跟我說:「蘇瑾,我是個小氣鬼,我捨不得把林逸舟讓給你。」
我呵呵的笑,掛掉電話,眼淚流下來了,原來我也可以哭得這麼含蓄,這麼唯美,這麼斯文,這麼秀氣,只是你那雙微藍的眼睛沒有看到。
你跟安寧到底還是沒有維持多久,你是天生注定就停不下來的人,後來我在程落薰的日誌中看到她說你像傳中中沒有腳的鳥時,忽然之間,由衷的覺得她比我更懂你。
你吸取了教訓,不讓我跟程落薰見面,最開始我不知是在保護我還是保護她,漸漸的,你同我說起她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