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的早上,陽光好的不得了,透過賓館的窗照了進來。陽光照在我的眼睛上,我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躲在角落裡,睡衣的袖子上都是淚水留下的痕跡。
回憶起昨天夜裡的一幕。北方的秋,雨水來的很急,也很兇猛。一個響雷打過來,吵醒了睡夢中的我。屋子裡的黑暗,外面的電閃雷鳴。我真的很害怕,就在那一瞬間,我想起能保護我的人只有皇甫軒,但是,這只是一個肥皂泡。「噗~」的一下就沒有了……
跌跌撞撞的,我跑到了床腳挨著櫃子的角落裡,打開了身後的電燈開關,懷裡抱著布娃娃……
冷意趕走了我身上的溫度,我打了一個寒顫。那一刻,我是孤獨的,無依無靠。回想起有皇甫軒在身邊的雨夜,我感覺到的是幸福和溫暖。淚水不知覺中流了下來,哭累了,便縮在牆角睡著了……
深了伸懶腰,活動了下筋骨,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我去賓館的前台退了房。我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下來,我需要一個寧靜的生活,只是想自己安安靜的過一輩子,沒有別的需要,只是平凡就好……
一條細腿牛仔褲,一雙滑板鞋,一件娃娃臉的蝙蝠衫,一頭長髮隨意的披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我以很樸素的裝扮出現在火車站。
「哎,姐你看那個女生不是冰凌兒嗎?」一個很可愛的女生推了下她身邊的女生說。
「是嗎?看看哦。」那個被叫做姐姐的女生翻開手裡的雜誌尋找著2……
「哇,真的是哦,大明星啦,我要她的簽名哦。」妹妹很激動的叫了出聲,向我飛奔而來。
「冰凌兒小姐,能幫我簽下名嗎?」女生攔住我。
「額…」我一下子有點蒙住了。
「哦哦,你認錯人了,俺叫丫頭,是東北的。」我靈機一動,說起在東北學的東北話。
「那…抱歉啊。」女生也被我唬住了,轉身離開。
我衝進了公共衛生間,撥通了絮兒的電話號碼。
「絮兒,是我。」
「嗯,你跑到那裡去了,你知道嗎?大家找你都找瘋了,你知道嗎?你的好多通告都被臨時推掉、換角,你以後還想不想在娛樂圈混了,這樣你早晚沒人要的……」絮兒一聽是我的聲音,就開始說個不停。
「我知道了。我最近心情不好,現在在外面散心,所以你把我的通告都退了吧,雜誌的封面都不要在用了。」我說。
「你什麼時候回來。」絮兒問。
「嗯,我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我什麼時候回去。」
「那你心情一直不好,那你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絮兒有點生氣的說。
「也許吧。」
「嗯,你快調理好心情吧,我去告訴雨露,你還活著,最近她為了找你都把發動了所有的勢力,地球都快反過來了。」
「不要告訴她,我打過電話給你。」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聽絮兒說起了雨露,我還是很想她的,不知道她好不好,我的外甥好不好?我忍不住按了雨露號碼的快捷鍵。
「喂,我是雨露,你哪位?」電話接通,那面傳來雨露甜的像是蜜糖一樣的聲音。
「雨露,最近還好嗎?」我忍住哭泣,發出了顫顫巍巍的聲音。
「冰兒,冰兒,是你嗎?」那面的雨露也是激動的不得了。
「是我。」
「死冰兒,你跑到哪裡去了,趕緊給我滾回來,你知道嗎?我們為了找你都忙的不行,爸媽急的上火,二老年紀大了,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還有,你幹嘛和軒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搞的軒每天都魂不守舍的,為了找你,幫裡他都不管了,每天都開車出去找你,找不到你就去酒吧買醉,喝多了被招回來,就說要回家,回你們的家。回到那個小房子,不准任何人陪他,每天早上我們去看的時候,他的眼睛總是紅紅的,一個大男人為了一個女生哭意味著什麼,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吧。他現在都瘦了一大圈,除了酒就是你。你要是還有點良心……」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掛斷了雨露的河東獅吼,眼淚快流成河。我好想好想皇甫軒,但是我不想做小三,不想拆散他們家的幸福生活。我好想好想我的爸爸媽媽。
我撥了家裡的座機打給爸媽,電話那面傳來的是我媽媽的聲音。
「媽。」我輕輕的叫了一聲。
「我的冰兒,你在哪裡啊,爸爸和媽媽真的好想你。」電話那頭的媽媽也哭了起來。
「媽,我很好,您不要擔心我,您和爸爸要好好保重身體,我先掛了,以後回去看您們。」說完,我匆匆的掛斷電話……
這個電話掛斷了,我的心裡除了皇甫軒以外沒有任何牽掛了,我思念的人,我都知道他們現在很好就是啦。狠下心,想忘記過去,開始新的生活。但是不想我心裡有遺憾。
手指顫抖著按好了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撥通,掛掉。再撥通,再掛掉……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我是猶豫不決的……
閉上眼睛,手指在鍵盤上摸索著,憑感覺按下了撥號鍵……
「哪位?」那面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我的眼淚決堤了。
「……」
「萱兒,是萱兒,一定是我的萱兒,你在哪裡……」我掛斷電話,拿下電池,把電話卡放進馬桶裡沖掉……
擦乾眼淚,買了一張開往北方的火車票。登上火車,一個靠窗的位置,看著飛速向後的風景。
「夜冰兒,以前的都過去了,現在是重生的夜念軒,要開始新的生活。」我心底的一個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