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為何,子彈都打偏了。都打在身邊的樹上。樹身「噗嗤、噗嗤」被射出一隻隻洞眼。
好差的槍法。
田欣邊跑邊心裡竊笑。
回頭望了一下,望到的是一片黑煙。
是誰施魔法了?
打出煙幕彈了?
傻哦,那不是你自己發出的煙幕麼?你被她櫻花搞昏頭了吧?
田欣記得放煙幕也是自己的拿手好戲。有一回在芙蓉頂遇到一隻老虎,就是這煙幕讓她順利地逃之夭夭。
目光還沒有收回,櫻花就像一個黑妖似的,從煙幕中妖了出來。
冷酷的妖。
這是櫻花給她田欣的感覺。
櫻花是妖,櫻雪是媚。
難不成這對雙胞胎都把田中一角妖媚住了?
櫻花和櫻雪一個模子出來,都身材豐腴。豐腴本跟妖無關。在她田欣的印象裡,中國的妖精都是黃蜂腰,兩座高峰顫悠悠的,那是一步三搖,一搖三擺的,每一擺都擺出一股妖氣來。
櫻花的妖,竟然就是她的豐腴。
豐腴的肉*體彷彿脹出皮衣皮褲,脹出一種妖妖的水意。
要不是她櫻花一臉的冷酷,那就有了櫻雪的媚,那她就是妖媚合一,不知會妖媚到多少男人。
自己應該也是被她妖了一下的,要不自己怎麼會忘了開槍?只會臨急臨忙去放煙幕?
田欣想到自己被妖,心裡就生氣。當然是生自己的氣。
她櫻花可是敵人啊,你怎麼會被敵人妖了呢?
竟然妖到你心慈手軟,連槍都不會開。
是妖太迷人了,還是自己本來對妖就感興趣?
稍想了一下,田欣覺得自己確實是屬於喜歡妖精的人。尤其是對西遊記裡的那些妖精,她都覺得挺有意思的。她們那種敢愛敢恨、自由不羈的性格,分明閃爍著她田欣的影子。
桃源寨的人,私下裡就說她妖的。
沒想到櫻花比她更妖。
目光盯著她,就想生吃她的肉。
田欣的腳下生風,跑得已經夠快的了。然而,身後始終緊跟著櫻雪的腳步聲。更要命的是,跑一段距離,櫻花就朝天開兩槍,為竹山他們發出信號。
這個妖精,好狡猾。
田欣心裡罵道。
突然眼前一亮,鋪入她眼前的,竟然是一片草谷。
田欣感到不可思議。
這羽山裡,怎麼會出現草谷?
草谷雖不至於一望無際,卻也有些遼闊之感。
風吹草低見牛羊。
田欣突然對草谷跳出點詩意的意象。
意象很美好。
到了目光之下的現實,雙眼望得欲穿,她田欣也沒有見到一條牛、一隻羊。
浪費了,浪費了。田欣心裡禁不住道,這麼茂盛的草場,居然沒隻牛羊來吃吃。
一踏入草場,田欣就真個感歎不已。
草不但綠,不但青,且成長茁壯,丰姿肥美。她本就不算高,可一入了草叢,草就高出她兩個頭。
綠草茂密,卻柔軟。雖然沒路,可她卻走得輕鬆。略施功法,身子便如蛇一樣,在草叢裡穿得很舒服。
草太柔軟了。
柔軟得令她馬上想到櫻雪的玉臂。
想她櫻雪的雙臂摟著田中一角脖子的時候,就是柔柔的、軟軟的,令他雙腳發酥的。
可惜見到的不是櫻雪,是櫻雪的姐。櫻雪的姐雖說也不錯,一身黑色皮衣皮褲也很酷、很性感。要不是她手裡拿著槍,滿眼怒火,要將她吞掉一萬次才解恨的話,她想她準會衝過去摟摟她。
一對多美的雙胞胎,怎麼就跟要人命的槍扯上關係呢?
田欣心下感到惋惜。
她覺得,當一個人手裡握了去殺人的槍,擁有了生殺之權,就會令一個純真的人變態,令一個美麗的人變醜。
她想龔破夭喜歡自己,絕對不是喜歡自己握槍那個形象,而是站在桃花樹下,她臉若桃花的形象。
正想著,田欣感到腳下一綿,還來不及收腳,已「噗」的一聲,挺入了深深的泥濘。
沼澤。
這草谷是一片沼澤。
難怪沒有人來放牛放羊。
心下道了一聲糟糕,田欣的頭皮不由發麻。
前是沼澤,後是追兵,真個是進退兩難。
難道老天安排我命喪異國?
不,不可能的。
破夭還等著我為他生個一堆兒女哩。
不退則進。
田欣從泥濘裡拔出腳,取下肩上的狙擊步槍,插上刺刀,用刺刀刺地來探路。
走得很小心。
聽聽身後,竟然靜了。
難道竹山他們撤了?
還是靜悄悄地朝她摸過來?
這念頭剛閃出大腦,後面的遠處,就傳來兩聲「叭叭」的槍響。
這顯然是示警,顯然是在告訴她田欣,有本事你就穿過這片草谷的沼澤吧,回頭是想都不用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