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不用克裡斯蒂絲暗示,龔破夭就馬上閃入衛生間迴避。
來人是服務生。
聽著有節奏而又不溫不火,挺有禮貌似的敲門聲,龔破夭已猜到是服務生。
服務生送來了電報。
克裡斯蒂絲接過電報,給了小費服務生,服務生便笑容滿臉地離開了。
龔破夭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電報的內容是要求克裡斯蒂絲如何修改稿件,其實裡面就隱藏著密碼。
望著克裡斯蒂絲,龔破夭開心地問,「有消息了?」
克裡斯蒂絲點了點頭,神情有點嚴峻。
「咋啦?」龔破夭禁不住又問。
克裡斯蒂絲的眼裡閃過一縷憂慮,目光落在龔破夭身上,「你們中國人有難了。」
「為啥?」龔破夭不解,雖然隱約感覺到伯格納是個重量級的人物,但怎麼會對中國人帶來災難,他卻一下想像不到。
克裡斯蒂絲緩緩的道,「伯格納是個原子能專家。」
「這又怎麼了呢?」龔破夭仍然不解。
克裡斯蒂絲拉他坐到沙發上,對他解釋道,「按照愛因斯坦的理論,原子的核裂變,可以產生無比巨大的能量。如果將原子製成炸彈,其威力就是一般炸彈的一百萬倍,甚至更大。據我們的情報顯示,目前秘密研發原子彈的國家只有美國、蘇聯和德國,但都在研發階段,還沒有研製拿出實彈。想不到日本也在研發。香奈子將伯格納當成獵物,顯然是要從他身上得到有關原子能的資料。一旦日本人研製原子彈成功,你們中國人……唉,後果真不敢設想。」
龔破夭聽了,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別說是威力強大的原子彈,就是日本轟炸機的炸彈,已經不知讓多少中國人喪生。
唯一阻止的辦法,就是將日本人的這個計劃消滅於萌芽狀態。
冷靜下來,龔破夭便分析道,「以目前的情形來看,伯格納來日本的目的,並非要出賣資料給日本人。否則香奈子就不用扮成翻譯接近他了。也就是說,日本人還沒得到伯格納的資料。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伯格納的資料,對日本人研發原子彈是關鍵性的資料。反過來說,阻止了香奈子獲取伯格納的資料,就是阻止是日本人研發原子彈的進程。」
克裡斯蒂絲「嗯」了一聲,欣賞地望著龔破夭。
彷彿從克裡斯蒂絲的眼裡看出另外一層意思,龔破夭不由道,「不是你們英國人也想要伯格納的資料吧?」
克裡斯蒂絲詭秘地笑了笑,「何止我們英國人想要?」
「還有蘇聯、美國?」龔破夭忍不住問。
克裡斯蒂絲既沒點頭,也沒否認。看她那神情,卻是一種默認。
龔破夭心生疑惑,「像他這麼重量級的人物,怎麼會跑到日本來呢?」
「是啊,我們總部也有懷疑,所以要我進一步去跟進調查。」克裡斯蒂絲邊說邊將目光寄托在他龔破夭身上,意思像說: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幫了你,你卻不能不幫我。
「對付法西斯,人人有負。」龔破夭來了一句大而空的話。
克裡斯蒂絲的欣悅地笑了一下,但臉上馬上又閃出一層憂色,「以我的看法,伯格納來日本,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你是說,他的背後,還有蓋世太保?」龔破夭明知故問。
克裡斯蒂絲點了點頭。
龔破夭沉吟了片刻,「說不定,伯格納來日本,就是蓋世太保和田中一角暗中的交易。」
「嗯,有這層意思。」克裡斯蒂絲道,「我也想過,田中一角為什麼一直沒有動靜?現在看來,他是放長線,釣大魚啊。一般的情報,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這個老奸巨滑的傢伙,心還真夠狠。
龔破夭心道,然後望著克裡斯蒂絲,「以你們總部的意思,該怎麼對付伯格納?」
「還沒有具體的方案。」
「不會是叫你看一步走一步吧?」龔破夭希望有個通盤的計劃,而非毫無章法的亂干。但有一條,他很清楚,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會讓他們對伯格納一殺了之。伯格納太重要,他身上隱藏著無價之寶。
「當然不會。總部很快就會拿出行動方案來的。」克裡斯蒂絲肯定的答。
龔破夭「哦」了一聲。
此時夜已深。
當他們目光相碰,都生出「睡覺吧」的信息。
龔破夭卻得有點為難,自己到哪裡去睡?
克裡斯蒂絲卻「噗嗤」一笑,「你以為你還是個農村青年啊?」
言外之意,都特工了,還那麼婆媽。
說罷,克裡斯蒂絲主動地拉他起身,大方的道,「來,幫我脫裙子。」
當龔破夭拉下克裡斯蒂絲裙背的拉鏈,他感到自己的手有點顫。
熄了燈,躺在床上,克裡斯蒂絲緊緊地依偎著他。她微閉著雙眼,眉毛、睫毛顯得很溫順,那是一種幸福的滿足。俊俏的臉蛋紅潤潤的,還帶點潮,紅唇掛著笑意,顯得十分的嫵媚。
他不敢有所動作。
克裡斯蒂絲呢喃的道,「你不會是個木頭人吧?你就當你是個公子爺行不行?」
如此明顯的要求,他龔破夭豈能不懂?
為了下一步的合作,假戲也要做做吧。
便輕輕地撫摸著她,把他內心的一些柔情和愛意,溫溫軟軟地傳遞到她的體內。
她的肌膚柔滑,光潔,閃發著一種神秘的生命光芒。輕撫著她,他就像輕撫著世界的美好,為這美好,他覺得他沒有什麼不可以為她付出,沒有什麼不可以為她犧牲。就像春天珍愛萬物一樣,他珍愛著她。
女人,真個人間的珍品。
她們為世界而美,世界也為她們而美。
這種感覺,不是因為他們同了床,相互摟抱著。而是,她給他的不僅是肉*體,更是靈魂,一個為人類美好而勇於獻身的靈魂。
當靈魂如肉*體盛開的鮮花。
望著克裡斯蒂絲,望著她進入夢鄉的眼睛,他也感覺到,她正以夢幻的光芒,滋潤著他的骨頭。
她睡得好香。她柔軟的身子,就像小貓依偎在母親懷裡一樣,滿足而放心地依偎著他。從她唇上輕輕發出的夢囈,就像她小時候在小河裡發出的歡聲一樣,天真,純粹,完全回到了靈魂的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