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田欣的臉相都沒有看到一眼,她香奈子心裡很不忿。船上與田欣過招,她也是輸得慘不忍睹,那是連田欣的影子都沒見到。
眼下,田欣又從她眼皮底下溜走了,她的心豈會舒服?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只要龔破夭這間廟在,還怕你田欣不出現?
田欣越是神秘莫測,越是讓她香奈子堅信:田欣就是照應龔破夭的人。
繼續盯著龔破夭。
香奈子向橫溝和河直發出了這個暗號。
龔破夭渾然不知香奈子他們在監視著他。
他是感覺了一下,但他的感覺,只局限於酒店內,發現沒了田中一角的人,便以為田中一角的人都撤走了。
和克裡斯蒂絲分了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小睡了一會,他即出門去拜見今村均。
卻不知道,香奈子他們正跟在後面盯著他。
看龔破夭輕易就進了陸軍教育總監部,香奈子並不感到奇怪。在船上的時候,松下他們已經搜出林天成為龔破夭寫給今村均的推薦信,帶著這封推薦信,龔破夭當然就可以去面見今村均了。
跟蹤的途中,香奈子也沒發現龔破夭的出租車在中途停下,與什麼人接觸。他龔破夭去面見今村均,彷彿就是去面見今村均,並沒有什麼別的目的。
難道他真是記者?
難道他真是個公子爺?
香奈子對自己的判斷也懷疑起來。
不,直覺是不會騙我的。
香奈子又自信起來。
龔破夭去了教育總監部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來了。
不遠不近地跟著龔破夭,香奈子的心裡也在打嘀咕。因為龔破夭既不像一個觀光客,有目標地去看一些景點,也不像專業的特工,專去看一些重要部門的位置。倒真像一個公子爺,這裡逛逛,那裡鑽鑽,見到漂亮的女子,目光就如水一樣淌著人家。
說是亂逛,倒不如說是他龔破夭在走馬觀花一一觀花朵一樣的美女子。
眼看龔破夭往火車站的方向走去,香奈子頓然心生一計,打手勢朝橫溝和河直兩人發出狙擊龔破夭的暗號。
橫溝和河直接到暗號,馬上提前到了火車站。
橫溝在火車站旁邊的酒店裡設伏。
河直則在火車站斜對面的一座樓頂上守候。
只要龔破夭到了火車站廣場,就盡在他們的射擊範圍之內。
田欣一看到橫溝和河直設伏狙擊龔破夭,心裡不由大急。以為龔破夭在陸軍總監部,拿到了重要情報,暴露了身份,香奈子要置他於死地。
更要命的是,當她的靈覺飛到龔破夭身上,龔破夭竟然像石頭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倒是,龔破夭心裡想著的是那個洋妞,那個克裡斯蒂絲。
老公哦,這個時候你還這麼花心幹嘛喲?
田欣心急如焚。
懷裡的夢特嬌咭咭笑了兩聲,「欣姐姐,世上無難事,只要有我夢特嬌在,你還愁有什麼事解決不了?」
田欣敲了一下它的頭,「別打擾我。」
「誰打擾你嘛?你不是想要找誰去提醒你的好老公麼?我就是你最佳的狗選啊。再說,我也得報你的一飯之恩啊。」夢特嬌快言快語。
田欣心下一顫:這小傢伙,居然懂我的心思。
便故意道,「你都能幹事啊,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吧。」
夢特嬌哼哼了兩聲,「欣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萬狗之靈。不遠千里從南京來到東京,就是要為你們辦事的。」
嗯,昨晚田欣出掌擊殺了松下,悄無聲息地回到小旅館,正要打開自己的房門,腳邊竟「嗯嗚嗚、嗯嗚嗚」地傳出了小狗聲,她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吉娃娃。
吉娃娃正用身子討好地挨撫著她的腳。
「小傢伙,你是從哪冒出來的?」田欣脫口問。
「田欣姐姐,虧你還是個獵人。我跟你同船,你也不知道。」吉娃娃答道。
神了,小傢伙竟然會說話。而且還知道我叫田欣。
田欣不由驚奇地打量著它。
「別這樣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你的新郎哥。」吉娃娃抗議道,然後又說,「快點讓我進房吧,我都快餓死了。」
進了房,田欣給了兩件壽司它,它狼吞虎嚥,瞬間就將兩件壽司消滅了。
經詢問,田欣方知道,吉娃娃叫夢特嬌,來自南京。原主人是個美少女,美少女與它情同手足,整天形影不離。即使是晚上,它也與美少女同床共枕。
「我主人可喜歡做美夢了。」夢特嬌甜絲絲的說。
「那她現在在哪?」田欣問,可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
夢特嬌眼裡閃一道淚光,悲慼的道,「給日本鬼子輪*奸死了。」
不用說,夢特嬌從南京跟到東京來,顯然是帶著復仇的怒火而來。
但它能幹什麼呢?
田欣心道。
可面對會說話的夢特嬌,她已覺得神。更何況它能避過一道道關卡,上船來到了東京,顯然不是一般的狗了。
於是,田欣便作出決定,「行,你去提醒我的夭哥,我到時接應你們。」
「嗯」了一聲,夢特嬌就從田欣的懷裡跳下,嗖聲往火車站跑去。
龔破夭胡亂地走著,不覺間便到了火車站廣場。
當他的身影一出現,橫溝和河直都感到特別的興奮。
跟著田中一角多年,他們幹的都是傳遞情報的事,從沒真槍實刀地幹過。這下難得有機會,他倆豈能不興奮?
手裡拿的雖然是手槍,但子彈卻是特製的穿甲彈。手槍的準頭,一般都在五十米之內,可這穿甲彈不但威力巨大,且射程遠,精確度高。百米之**殺一個人是等閒之事。
龔破夭並不知道兩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在對著他。
要是以往,他立馬就會察覺到這種危險。
但目下,他當自己純粹是一個公子爺,將自己的靈覺、觸覺、感覺都收斂了起來。心裡想的也是克裡斯蒂絲和林芷若。
哪裡會想到香奈子要設計狙擊他呢?
橫溝、河直卡嚓、卡嚓地將子彈上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