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3卷 第一四四章  狐臭亦狐香
    李紹嘉縱身飄下山崖,只見龔破夭正在崖下等著他。望了望湍急的江水,李紹嘉走到龔破夭身邊,「那騷娘兒真是不怕死的,這麼急的水,她也敢跳。」

    「他們從那麼遠的日本都敢來,跳個江有什麼不敢的?」龔破夭淡然地道,實則他心裡正窩著一股無名火:這是中國人土地,可看她美智子如入無人之境,當是她自己的家鄉一樣。

    美智子跳江,給他龔破夭的感覺不僅僅是勇,而是一種反客為主的驕橫。

    李紹嘉不懂,在他看來,美智子的跳江,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武士道精神。

    但經龔破夭這麼一說,他也似有所悟,「是啊,她娘娘的是無所不敢了。」

    「快走。」龔破夭道了聲,身子一躍,便抓著崖壁的小樹、青籐,像靈猴一樣,在崖壁上飛縱,朝下游追去。

    李紹嘉不敢再怠慢,雖然崖上還沒傳來狼狗的「汪汪」聲,狼狗的汪汪聲,還遠在林子裡,他也躍起了身子,像龔破夭一樣攀崖過壁。

    崖壁下根本無路。只有湍急的江水。

    不用說,這是一道峽谷。江水從上游寬闊的江道下來,頓然就擠入峽谷,水豈能不急?

    龔破夭選擇從崖上飄下,當是給前來圍剿的日軍一個印象:這是絕路,跳下去的話,不死都不可能。

    李紹嘉的理解能力雖然差點,卻也能理解龔破夭的用心。

    看龔破夭飛快地在崖壁上飄躍,李紹嘉隱隱感覺到,龔破夭似乎在追著什麼。

    追美智子麼?

    那騷娘兒早就餵了魚吧?

    即使不餵魚,也不知被江水吹到哪裡去了。

    龔破夭追什麼呢?

    李紹嘉想不到。

    龔破夭自己也是一種直覺,覺得美智子敢那麼義無反顧地跳下江,肯定是有相當的把握才跳的。崖上離江水雖然有十幾米,可經過特殊訓練,跳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不用像他們一樣,飄下山崖的時候,手腳都會借用崖壁上的樹木、青籐,這裡一蹬,那裡一抓,幾乎是攀著下崖,而非直跳。

    受傷的狼最恨。

    何況他們傷著的美智子,明打明是被毀了容,那怒火,當是不亞於一座火山,那是見誰咬誰的。

    直覺告訴他龔破夭,她美智子還會傷人。

    這就是他為什麼要飛快地朝下游追去的原因。

    眼前一闊,龔破夭知道自己出了峽口。

    兩岸的山崖,也呈倒八字形地張開。湍急的江水也變緩了。對岸還有三三兩兩的漁火。

    突然嗅到一股血腥。

    新鮮的血腥。

    龔破夭沿著血腥望去,一眼就看到崖下地上的人頭。

    血淋淋的人頭。

    腦漿四濺的人頭。

    龔破夭飄了過去,拿起人頭一看,頸部的刀口齊刷刷的,乾淨利落,全然是職業殺手所為。

    美智子。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美智子。

    李紹嘉也趕了上來,看著龔破夭手裡的人頭,禁不住就咬牙道,「抓到那個騷娘兒,我一定要先姦後殺。」

    龔破夭愕然地看著他。

    「咋啦?不行?他們小日本的獸兵姦殺了多少我們中國的女人,我奸她一個惡婆娘都不行?」李紹嘉氣呼呼地說。

    龔破夭哼哼兩聲,「他們是獸,難道你也像他們一樣,是獸?」

    氣呼呼的李紹嘉頓然語噎。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說重了,龔破夭便和聲地道,「當一個人變成了獸,就無法回頭的。難道你希望自己一身獸性地回到黑玫瑰身邊?」

    「這、這、這我當然不希望。我希望自己身上不存半點血腥地去擁抱黑玫瑰。」李紹嘉急道,氣也消了。

    龔破夭的目光又星光一樣閃在他身上,「記住,敵我交手的時候,怎麼出絕招去殺都行。」

    「明白。」李紹嘉點頭答。

    龔破夭將漁翁的人頭埋在崖下。

    埋畢,話也不說,身形一晃,又朝下游追去。

    飄出峽口的崖壁,岸邊是竹林、樹叢。

    追出十幾里,龔破夭在竹林裡嗅到了一縷淡淡的狐臭。看竹林下的江邊,還泊著一條小船。

    顯然,美智子在這裡上了岸。

    李紹嘉發現新大陸地驚喊道,「老大,我聞到那騷娘兒的騷味了。」

    但喊罷,他的臉就紅了。

    自己這算什麼發現哦?

    在龔破夭面前論嗅覺,豈不像是在如來佛面前談佛?

    龔破夭對他笑笑,腳下繼續生風,嗖嗖地朝前追去。

    越往前追,狐臭的氣息越濃。

    而梅津貞夫對美智子始終動心的地方,就是美智子腋窩散發出來的淡淡狐臭。當然,對他梅津貞夫而言,那狐臭是勾魂攝魄的狐香。

    白狐的體香。

    在特工學校第一回見到美智子,先是一縷狐香撲鼻,令他怦然心動。目光禁不住就落在美智子腴白的脖子上。

    美麗的白狐。

    這是美智子給他可心的眼緣。

    白狐的雪白、白狐的柔軟、白狐的溫柔。所有能從白狐身上聯想到的美好,他都聯繫到了美智子身上。

    對英俊的他,美智子無疑也是有好感的。

    擦身而過的時候,美智子就對他嫣然了一笑。

    自此,梅津貞夫總是想方設法接近美智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學期後的一個月夜,他就在學校邊的樹林,吻到了美智子的芳唇。

    明知這是違規的——同學間絕對禁止戀愛,更不能相愛。

    可他們卻吻得如癡如醉。

    一年後,也是在這片樹林深處,美智子為他亮出了雪白的香體……

    吻著美智子的胸脯,梅津貞夫的心裡被沁入美智子醉人的狐香。

    刻骨的狐香。

    話說梅津貞夫從今村均的辦公室回到自己二樓的房間,眼裡突然就閃出了美智子的身影。

    怎麼回事?

    自畢業之後,他們就分開了,再也沒有見過面。他不知道她分到哪裡,她也不知道他分到哪裡。他們從此就沒了音訊。

    已經好幾年了。

    怎麼會突然想到她?

    洗澡的時候,梅津貞夫的心豁然一朗:狐香,美智子的狐香。

    是的,在今村均的辦公室,他嗅到了美智子的狐香。雖然淡得他當時都無暇想起。

    但無疑是這狐香,勾起了他刻骨的記憶,他的眼裡才突然閃出美智子的身影。

    一陣狂喜——

    美智子就在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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