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啊?」天愛坐在車內,看著任玄瑾雷厲風行的飆著車,也不搭理她,繫緊了安全帶,有些害怕的問著。
「到了就知道了!」任玄瑾沒有轉頭看天愛,繼續專注地開著車,一路往前飆去,直到在一家高檔的私人醫院門前停下,粗魯的將天愛拽下車。
天愛感覺到了,他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要帶她來醫院!
不等她細想,耳邊傳來任玄瑾的聲音。
「天愛,一會你見到的那個人,是對寶貝很重要的,所以,請你扮演好一次女兒的角色,可以嗎?」任玄瑾站在大廳中央,看著那純白色的醫院內來來往往的人群,手抓著身邊的天愛,那般用力,用懇求的語氣說著,他沒有對她用強的,只是心平氣和的對著天愛說著。
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裡,天愛突然覺得心中悶悶的,凌寶貝,他現在是要她扮演凌寶貝的角色嗎?為了她的母親!他說過寶貝有個生病的母親!
「就當是為了一個母親吧,她想見自己的女兒一面,五年了,希望你能成全一個母親的心願!」任玄瑾突然將頭調轉了過頭,天愛看到了,他眼眶裡的那一抹紅色,是在為寶貝心疼,還是為她的母親心疼,又或者是因為她?
「好!」天愛這次沒有反抗,只是應著抓緊了任玄瑾的手,現在對他來說,應該是哀莫大大於心死了吧!因為她,不是凌寶貝!可笑的是,她還要扮演她的角色!
「媽,我帶寶貝來看你了!」在任玄瑾推開病房門時,凌月如正坐在床頭針著毛衣,在聽到任玄瑾的聲音後,顫抖著身體斜晃著轉身,天愛見到她身形不穩時,立刻丟下了任玄瑾跑到凌月如身邊扶上了她,在看到凌月如一臉蒼白的病容時,不知不覺的,眼淚湧出了眼眶,紛紛落下,凌月如看著眼前的天愛,瘦弱如竹稈似的手臂環著天愛,也紅了眼眶,「你這孩子,終於回來了?寶貝,媽好想你!」
「媽……」天愛趴在凌月如的肩頭,扶摸著她骨瘦如材的後背,眼淚掉的更凶了,她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知覺和覺得親近,母愛,對她來說,也只是一個遙遠的名詞,現在她也享受到了這份親情,是真正屬於她的。
不說話,母女倆抱在一起失聲痛哭著,任玄瑾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泣不成聲的兩人,輕輕的走上前去,親熱的挽起天愛的胳膊,寵溺地看著天愛,「媽,是我不好,突然就出國,讓你擔心了吧!寶貝現在已經回來了,改天我們帶天賜一起來看你,天賜總是嚷著要見外婆呢!」
「呵呵,天賜那個小傢伙應該長得好高了吧,那模樣像你,眼睛像寶貝,水靈!瞧,我正在給他針毛衣呢!」凌月如指著床頭的那團毛線,看著任玄瑾對天愛護愛有佳,也笑彎了眼,看來,當年她沒有阻止他們在一起是對的,任玄瑾是個很負責任的男人,寶貝也不會步她的後塵。
任玄瑾在美國的時候也不時的替寶貝給凌月如發信件,報平安,天賜的樣子從一歲到五歲,她都已經見過,只是女兒,凌月如心裡卻是記掛的緊。
「瑾,謝謝你,寶貝能遇上你是她的福氣!」凌月如慈愛的摸上天愛的臉袋,對著任玄瑾投以感激一笑,眼神裡飽含著心滿意足和欣慰。
「媽,遇上寶貝是我的福氣,我愛她!」任玄瑾真摯的看著懷中的女人,對著凌月如說著,凌天愛感覺得出來,他說這句話時看著她的視線有多麼的炙熱。
「媽現在沒什麼心願了,看著你們幸福就好!」凌月如蒼白的臉上含著笑,又偷偷抹了一把眼淚,而她最心底的深處,希望在有生之年,還可以再見那個男人一面。
她愛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當年為了成全他,捨棄了自己的幸福!也讓寶貝跟著她吃盡了苦頭!
「你陪媽一起去做個檢查吧!」任玄瑾放開懷中的天愛,對著走來的護士示意了一下眼神,將凌月如推向了病床。
「嗯!」天愛見狀也走到凌月如面前,臉上清晰的淚痕在看到凌月如打著哆嗦時又氾濫了。
「有我在,別怕!」任玄瑾遞到天愛耳邊,誠心的承諾著。
這個男人每次給她的感覺都讓她好震撼,邪氣的他,無賴的他,成穩的他,他的每一個變化都只為她!
「凌月如女士的身體這次竟然奇跡般有了好轉,情緒波動有了起伏,對她的心臟負荷也是有影響了!」任玄瑾站在主治醫生辦室內,看著凌月如的電波圖,聽著醫生的分解。
抱著雙臂,會意地點了點頭,單手支著下巴,聽著他的下文。
「不過,凌小姐的腦部受過劇烈的撞擊,造成的失憶,也不是不完全不能恢復,她的腦神經並沒有壞死,或許再受到某一種衝撞,將她的腦神經重新激活或者她看到一些她以前熟悉的環境或人或物,她自然記會想起一切!」
任玄瑾點了點頭,在聽到醫生的那些可能時,自信的揚起了笑容,摩蹉著下巴,他特意安排了天愛跟凌月如一起檢查,順便拍了她的腦光圖,他想瞭解她的一切,找到讓她恢復記憶的方法!
是因為車禍導致的失憶,他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第二次,那麼,只能讓她待在他身邊,她才能想起過去的記憶,只有關他的記憶。
任玄瑾按照醫生的吩咐配了幾副藥,在跟天愛走出醫院時,放到了車上。
「那個,她不要緊吧?」天愛口中再也叫不出那一聲「媽」,低頭含蓄地問著任玄瑾,
「醫生說她的病情有了好轉,是因為你的關係,謝謝!」任玄瑾轉身,靠近天愛,在她以為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只是繞過她的腰身,幫她繫上了安全帶,拿過手邊的有助於恢復記憶的中藥,那些包裝都被他換過了,「醫生說你體質不好,我幫你開了一些藥,要記得按時吃!」
任玄瑾輕描淡薄寫的說著,已經發動了引擎,駛出了醫院。
天愛低著頭,用餘光看向一臉溫和的任玄瑾,心裡裝著滿滿的感動,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們之間,沒有了凌寶貝這一層關係,應該只是普通的上下屬關係了吧!
可是,那一晚的記憶,卻始終停擱在她心裡,讓她忍不住想他,無意之中,他已經走進她的心裡了,甚至為了他,她竟然連自己的未婚夫都想著要拒絕。
因為,她習慣不了別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了!
「你,要回家嗎?」任玄瑾開了一段路,是往艾斯的方向,卻還是徵求著天愛的意見!
「不用了,直接回公司好了!」天愛隨著他的視線,一直都沒有移開。
如果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那麼她願意還和他維持著原狀,至於牧景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潛意識裡,對他已經不信任了!
「好!」任玄瑾從後視鏡中看著天愛投來的眼神,心裡已經有了必勝的打算。
牧景斯,你再怎麼騙,也騙不過時間,也騙不過他任玄瑾!
「總裁,有位牧先生來找你,阿Ken助理把他請到了你的辦公室!」在經過艾斯大廳時,任玄瑾經過前台聽到ANNA傳來甜美的聲音。
天愛在聽到那個牧先生時,心中湧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牧先生?任玄瑾興味的揚了揚眉,對著ANNA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天愛,你工作吧,有事我會叫你的!」任玄瑾率先走出電梯,對著跟在他身後的天愛說著,臉神裡流光溢彩,都是陰謀的味道。
「喂……」天愛想叫住他,任玄瑾卻沒給她機會,不知道為什麼,天愛此時竟然有一種想要阻止的衝動,牧景斯來找任玄瑾,是因為她的關係嗎?
「牧先生,找我有何貴幹?」任玄瑾一回到辦公室內,看到那抹黑色身影時,張著雙臂走到了辦公桌前坐下,一臉的桀驁不馴。
牧景斯在聽到他的聲音後,瀟然轉身,在看到任玄瑾一身的悠然自得,甚至還是像五年前那般帥氣十足,時間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讓他變得更加有男人味!不禁蹙緊了濃眉,黑色風衣輕輕擺動到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面,湊近了任玄瑾的面前,「我很好奇,你現在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裡辦公?」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任玄瑾聽到他的話後非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更加的狂妄了,怎麼?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嗎?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來看看,任總在看到心愛的女人轉入我懷抱有什麼感想沒有?」牧景斯討厭極了任玄瑾臉上那抹邪肆的笑容,這應該是屬於他牧景斯的!
「哦?這麼說,牧先生是承認了自己橫刀奪愛嘍?」牧景斯越往前靠近,任玄瑾就越往後退,在他的大班椅轉了個圈後,再次落入牧景斯的視線時,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冷峻的面容,拍著桌子起身,與牧景斯對視著,「天愛就是寶貝,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