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跳下桌子,走到玉絮身邊,笑道:「怎麼樣,收穫還可以吧?」
玉絮將包裹放入物品欄,輕聲道:「這次惹麻煩了。那個什麼雷小強,雖然是個窩囊廢,卻大有來頭。他的老子居然是霹靂堂的雷洪。」
皓天:「雷洪?有點印象。啊,他在霹靂堂排行第五,好像挺厲害的!」
玉絮:「就是嘍!事先我沒猜到,那麼厲害的老子,居然有個這麼差勁的兒子。要不然,我也不會下那麼重的手啦!」
皓天:「你把他怎樣了?不會將他殺了吧!」
玉絮:「我像是那麼狠毒的人麼!我沒殺他,只是讓他暫時失去男人的能力而已。你不要問具體情形,現在我一想起就會吐。」
皓天:「……你還真幹得出來。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玉絮:「怎麼辦?涼拌!不是有你麼?是你說的,天大的事有你。」
皓天:「我什麼時候說過?不過也沒關係啦,我們招惹的麻煩還少麼,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就算以後真的被殺到零級,還是可以從頭再來。」
玉絮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如果你真的被殺到零級,我會馬上找個更好的搭檔,不會讓你繼續操心。怎麼樣,有我這樣的朋友,是你幾輩子才修到的福分呢!」
皓天哈哈大笑:「確實如此,那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一下老太爺哪!那麼,請你繼續給我招惹麻煩吧,直至我被殺到零級為止。」
玉絮很認真的點點頭:「這個當然。只不過呢,麻煩這東西,你去找它的時候,它常常不理你;你不管它的時候,它偏偏又來了。」
皓天摟著玉絮的腰,笑得挺曖昧:「是不是跟你一樣?」
玉絮居然點點頭,撥開皓天的手:「不錯。所以呢,你現在摟著我的腰,我偏偏不讓你得逞;等你不想摟我了,我又偏偏要讓你……」
皓天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我的大人,你仔細瞧一瞧四周。」
玉絮微微一愣,環顧四周,只見四面八方均已站滿青衣樓的人,就連酒館的屋簷上也站著好幾個,看來這次是鐵了心要幹掉皓天。至於玉絮嘛,不妨捉回去先玩一段時間。
周圍那些不相干的人,要麼早已離開,要麼擠進酒館,等著看熱鬧。
玉絮輕撫著皓天堅實的胸膛,緩緩道:「怎麼辦?」
皓天笑道:「還能怎麼辦,就像你說的——涼拌!不過呢,這是我招惹的麻煩,與你無關。待會兒你要是能逃,就不要管我……」
玉絮啐道:「誰要管你啦,臭美!不過呢,青衣樓的這些混蛋,老娘實在看不順眼,待會兒一定要殺個夠本。你別攔我!」
皓天哧的一笑:「你這十五歲的老娘要發飆,那我這將近十七歲的老頭又怎麼敢攔你呢!放心吧,要是你的刀鈍了,我幫你磨。」
玉絮瞥他一眼,嫣然一笑:「這才像話嘛!」用力的摟緊皓天,輕聲道:「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你。如果你敢丟下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我說到做到!」
皓天心裡一蕩,將玉絮擁在懷裡,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笑道:「我雖然是小惡魔,卻不是負心郎。」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玉絮靠著皓天的胸膛,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只覺得很安心,很快活。即使真的被殺到零級,也無所謂了。只要此刻兩人在一起,怎樣都沒關係。
夢幻界的男女大多比較早熟,而且由於沒有性病,將即興的男歡女愛看得很平常。當然,也有某些捍衛傳統的保守人士,以及某些不開竅的榆木腦袋。
這種事情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只要不妨礙他人便行。
一路上皓天和玉絮打打鬧鬧,宛如一對小夫妻,一切由心而發,率性而為。但兩人從未試過合歡之樂,也未受過這方面的教導,因而懵懵懂懂,只覺得能在一起便已知足。
雖然難免會有煩躁之感,但通過修煉和殺敵,也足以排遣。男女之間的交往,初時難免會有一些關卡,一旦衝過去,自然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只可惜,站在屋簷上的趙甲,早已看不過眼,沒讓兩人將床下關係進一步發展到床上關係,大聲道:「兩位,我讓你們卿卿我我這麼久,已經仁至義盡,你們該不會還想去開房吧!」
皓天惱怒的長歎一聲,望著趙甲,朗聲道:「莫非你不知道,打攪別人增進感情,是很卑鄙無恥的事麼?難道你就沒有女朋友,不想每天跟她耍上一耍麼!」
玉絮嘻嘻笑道:「你看他一臉的青春痘,肯定是慾求不滿,沒地方發洩!」
趙甲臉色鐵青,厲聲道:「兄弟們,給我衝!男的剁成肉醬,女的捉回去輪著上!大家加把勁,復活點那邊的兄弟,已經等不及啦!」
青衣樓的成員紛紛回應,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以長槍居多,迅速縮小包圍圈。
皓天已拿出十多把飛刀,左右手各三把,其餘的插在腰帶上。玉絮也拿著一大把常用的柳葉飛刀,施展群攻性武功『煙雨』,登時白光漫天飛舞,紛紛如雨下。
攻擊目標太多,攻擊力自然減弱,而這批青衣樓的成員身手並不差,又有防禦性能比較好的盔甲保護,即使被飛刀擊傷,也沒有致命。
在趙甲的指揮下,沒受傷或輕傷者,立即自覺的擋在重傷者跟前,讓他們有時間服下回復生命的血藥,以便在外圍輔助裡面的攻擊者。
皓天以飛刀開路,衝入人群中,揪出那些武功較低的青衣樓成員,一邊吸食著他的能量,一邊將其作為擋箭牌。皓天的加強版凌波微步巧妙無比,若要獨自離開,並不如何困難。
但現在他既要開路,又要為玉絮遮擋,竟是寸步難行。
由於已經多次見識過皓天的輕功,青衣樓竟然連『上天』之路也擋住。只要皓天躍離地面兩米以上,立即有不計其數的暗器和長槍去招呼他。
因此,皓天只能帶著玉絮,在人群中穿梭。凌波微步雖然能讓皓天安然閃避,但要帶著玉絮離開,根本做不到。青衣樓的人眼見打不中皓天,竟然全往玉絮身上招呼。
為著保護玉絮,皓天已負傷多處。對方打不中他,他卻不得不往對方的武器『迎』過去,想想也覺得諷刺。要帶著玉絮離開,只能『上天』或『入地』,可惜現在上天沒門,入地沒路。
玉絮的絕招『煙雨』,遠程攻擊效果最佳,現在四周圍滿人,拿著長兵器淨往自己的身上招呼,讓她根本施展不開,只能撒出一把又一把柳葉飛刀,讓那些人不敢靠得太近。
如果全部飛刀只是攻擊一人,要幹掉對方並不困難;但這麼一來,倖存者的長兵器,就能給她留下無數個窟窿。
依照目前的形勢,皓天和玉絮被虐殺,只是時間的問題。
皓天輕歎一聲,喃喃苦笑:「真不想死呀!何況死了還要再死……」
復活點那邊的佈置,絕對不會比這邊的差,否則青衣樓也不會現在才動手。只要他倆在這邊一被殺死,去到復活點那邊即使立即服用藥物,也必然繼續被虐殺。
皓天倒是毫不畏懼,因為他有左手的吞噬能力,可以隨時補充能量。他戰鬥那麼久,現在生命、內力和體力依然是滿滿的。
可是,玉絮已經漸漸露出疲態。即使在皓天的掩護之下,她得以及時補充藥物,但精神上的折磨,已讓她不堪忍受。
皓天:「振作點!只要不死,就有機會!他們始終會累的!」
玉絮:「……你走吧,記得幫我報仇。」
皓天:「……如果我現在走了,一定會後悔的。不就是死麼,怕什麼!又不是沒死過……」
雖然他很清楚,此時離開,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因為留著也幫不上玉絮多少忙。如果死了就會一了百了,皓天肯定會離開,日後找機會報仇。但現在……不就是被殺到零級麼,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