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彪將軍被司馬劍叫過來以後,聽說無瑕公主,要為他和雪兒主持兄妹結拜的大禮,大喜過望。
此時他雖然已經從韓無名口中,得知雪兒並非是他失散多年的小妹冬兒,但是耿彪將軍的心裡,對雪兒,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之感。
隱隱間始終總是覺得雪兒和冬兒之間,有著什麼神秘的聯繫。
耿彪將軍和雪兒,在無瑕公主和韓無名的面前,行過結拜大禮以後,他從自己貼身的脖頸上,取下了一枚玉珮,交到了雪兒的手裡。
「小妹,這是哥哥我隨身攜帶的玉珮,上面刻的是冬日裡的雪花,這是我為了懷念冬兒,而刻意雕刻上去的。因為小妹是冬天裡出生的,所以她的小名,喚作冬兒。從今以後,雪兒你就是我的小妹冬兒,哥哥我一定把我當年虧欠給冬兒的,全都彌補在你的身上。哥哥的宅院,在京城裡五百九十號大街上,喚作冬宅。你日後回返京城,憑著這枚玉珮,可以直接進去。那裡既然是哥哥的宅院,也就是小妹你的家。我會通知家裡,為你專門準備一套帶庭院的房間,作為你的住所。還有就是,妹子你將來無論是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哥哥我,不要見外,哪怕是天大的事情,哥哥我也可以一力為你承擔下來。」
耿彪將軍的這一席話語,說的情真意切,樸實無華。聽得坐在那裡的無瑕公主,眼眶裡不禁微微泛起淚光。
韓無名把無瑕公主的神色,看在眼裡。知道一定是耿彪將軍的這番話語,勾起了公主對自己的哥哥,龍兒的回憶,一定是把龍兒,與耿彪將軍在自己的心裡,做了一番比較,故而心生難過。
只是韓無名不清楚的是,無瑕公主心中,那比較過後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雪兒則手捧著耿彪將軍送給她的那枚玉珮,神態間有點癡癡呆呆的,也不知她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歡喜還是難過。
她緩緩把那枚,還帶有耿彪將軍體溫的玉珮,帶到自己的脖子上,而後夢幻般問道「哥哥,那個小妹冬兒,你究竟虧欠了她什麼?令哥哥你這麼多年來,都無法釋懷?還有就是,冬兒和哥哥你失散那年,她當時多大?」
「哎……」耿彪將軍長歎一口氣以後,將他當年和冬兒失散的過程,向在場的人簡要講述了一遍。
只是他把後來在「劍中詩」歐陽雲海大師那裡學藝的事情,做了點改動。並沒有洩露出自己曾經是「劍中詩」大師的不記名弟子一事。
耿彪將軍的這段淒慘往事,令在場所有人,無不感慨萬分。
雪兒這個當事人,雖然是眼眶紅紅的,但還忍耐得住。但是無瑕公主的眼淚,卻已經流成了河。
這個時候,就可以明顯看出,受過訓練的女孩和沒有受過訓練的女孩,這其間的差別了。
雖然無瑕公主也許比雪兒還要飽經世態炎涼,看慣世間的風雲變幻。
但是她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對自己情感方面的感受,卻並不需要怎麼去節制,而是任由自己的性子,嬉笑哭鬧,亦悲亦喜。
雪兒作為一名訓練有數的刺客殺手,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卻是她必修的課程。
而女孩子除了在愛情方面,會比較盲目和衝動,在其它情感方面,卻有著更勝過男子的冷靜與成熟。
這一場兄妹結拜儀式,就這麼在傷感與歎息聲中結束。
耿彪將軍的心裡,雖然消去一個巨大的心結,人也顯得輕鬆愉悅多了,但是雪兒的心裡,卻埋下了一個心結與困惑。
冬兒和自己的年齡,是如此的吻合,那麼自己會不會真的就是,耿彪將軍當年那個失散的小妹,冬兒呢?
雪兒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拿眼睛,去打量起耿彪將軍的臉龐。
但是耿彪將軍此時,卻被那個司馬劍,熱情萬丈地拉到一旁,問長問短去了,馬屁拍的山響,好話更是說了,幾大籮筐那樣多。
雪兒望著耿彪將軍側面的容顏,感覺這個耿彪將軍,和自己的五官之間,長得的確是有那麼一點相似,尤其是耿彪將軍的那雙眼睛,沒有殺氣的時候,他眼中那股英武之氣,和自己的,十分的相似。
雪兒站在哪裡,一時間禁不住呆了。腦海裡又是一片迷茫和空白。
「飛鳳,既然耿彪將軍作為你的兄長,送了一枚玉珮給你,那麼我手中這柄『定沙』寶刀,我看你就把它作為你的禮物,回贈給你哥哥吧。」
韓無名的聲音,突然間在雪兒的耳邊響起,將雪兒的心神,從迷茫中喚醒了回來。
她回頭一看,韓無名已經將那把『定沙』寶刀,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飛龍,這可萬萬不行。雪兒我自有禮物,回贈給哥哥。」
雪兒回過神來以後,趕緊拒絕了韓無名的提議。
說罷她連忙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護身符來,向耿彪將軍的身邊走去。
那把「定沙」寶刀,和自己手上的這把「定風」寶刀,可是雌雄雙刀,是配對的,怎麼能握在別的男子手中呢?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不行!
雪兒一面走,一面在自己的心中,對韓無名有點負氣地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