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瑕妹?雪兒聽到幾句雪夜裡的對話以後,心中大吃一驚。
看來無瑕公主此番這次被劫,並非是敵方所為。而是一場裡應外合的,有計劃的逃離行動。
怪不得那名紅衣侍女,埋伏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天,自己和飛龍,心中卻沒有任何的警兆。因為她很有可能原本就是和無瑕公主是一夥的。
既然是無瑕公主都可以信得過的人,那公子和自己,又怎麼會對她心生疑慮和防備呢?
那個紅衣侍女的謎團,雖然大致是解開了,但是這個白衣青年小王爺的謎底,卻依然撲朔迷離。
這個白衣青年,既然能夠稱無瑕公主為瑕妹,那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他會是朝中哪位王爺的小王子呢?朝中又有哪位小王子,能夠和無暇公主之間的關係,如此親暱?
同時朝中又有那位小王爺,能有如此超卓的身手,敢於公開向有著天下第一殺手之稱的韓無名正面挑戰?
雖然那位小王爺此刻,可能並不知道韓無名的真實身份。
但是僅憑韓無名能夠如此快速攔截住他們的超凡身手,他就應該可以看出,這個飛龍護衛的身上,有著深不可測的驚人藝業。
但是這個白衣青年,剛才對韓無名所說的那番話語裡,不僅有一種身份上居高臨下的自傲與自負,同時對自己的武功,也充滿了自信。
他面如冠玉,冷目如電。長劍在鞘,卻隱隱透射出寒冬般凌厲的殺氣!
要不是因為無瑕公主也在他和公子的近前,擔心會傷到公主,只怕他早就已經長劍出鞘,和公子打鬥了起來。
「飛龍護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於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道行?敢對我說出這番話來。」
那名白衣青年,顯然已經有點動怒。做勢就要上前去和韓無名動手。
「峰哥哥切勿動手。」
無瑕公主突然一步跨到韓無名和那名白衣青年之間,攔在那名白衣青年的面前。
無瑕公主情急間所喊出的這聲「峰哥哥」,頓時把那名白衣青年的火氣,消下去一大半。他目光一變,溫柔地向無暇公主說道
「暇妹,既然你這樣護著他,看在他這一路上對你也算是盡心盡力護衛的份上,我今天就不再為難與他。」說到這裡,那名白衣青年,重又鎖起眉頭,目光如劍地向韓無名臉上望去,聲嚴色厲地道
「飛龍護衛,你還不快把路給我們讓開?你想違抗公主的指令嗎?」
韓無名站在那裡,一點讓開路的意思也沒有。他語氣淡淡地反駁道
「小王爺,屬下此刻並沒有接到公主要屬下讓開路的指令。公主,您說是嗎?」
韓無名在話說到後半段的時候,驀然間神色一變,目光凝重而深沉地逼視著無瑕公主的眼睛。
無瑕公主在韓無名的目光逼視下,一時間猶疑不定,她吶吶地愣在那裡,對韓無名的說法,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顯然她此時的心中,也是萬分的矛盾與衝突,拿捏不定。
「瑕妹,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難道你真的願意嫁給那個半老頭子國王嗎?」
那名白衣青年,把無瑕公主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中隱隱開始有點發慌,連忙一語擊向無瑕公主心中的要害和痛處。
「就算是公主不願意嫁給雄鷹國國王,難道就非要在此刻和你一同走嗎?公主一旦失蹤,則邊關戰事立開,我國就要面臨西北兩線同時作戰的被動局面,屆時萬千將士,血流成河,萬千百姓,流離失所,公主,小王爺,你們身為皇親國戚,萬千臣民的主宰,這些後果,你們可曾想過?」
韓無名的這番話語,有理有節,大義凜然,義正言辭,令那名白衣青年,一時間無言以對。
而無瑕公主秀靨上的神色,則更顯痛苦和猶疑。
「好你個小小的飛龍護衛,竟敢教訓起小王爺我來了。我父王雄兵百萬,鎮守江南半壁江山,還怕那些藩狗進犯不成?暇妹,你莫聽他在這裡危言聳聽,還是跟峰哥哥我,走吧。我諒他也攔不住我的去路。」
那名白衣青年,說出這番話語的時候,伸出手,就要去拉無瑕公主的小手。
但是無瑕公主聽到他剛才的那一番言論以後,明眸中靈光一閃,面色沉重,若有所悟。
無瑕公主對白衣青年拉她手的這一舉止,採取了抗拒的態度。
她一面拂袖甩脫開小王爺的那隻手,同時身往前移,向前緊走幾步,站在了韓無名的近前。
無瑕公主的身子,移到韓無名的近前以後,她這才轉過身來,向那名白衣青年,語氣冷冷地質問道
「小王爺,你父王雄兵百萬,鎮守江南,不懼外藩進犯。但是你可曾想過,這國家除了你們江南以外,還有大片的國土,還有京城,還有朝廷,還有太后,還有皇太子殿下?」
無暇公主的這番逼問,一句緊過一句,一聲高過一聲,同時還語含警示,頓時就將那個不可一世的小王爺,問得站在那裡啞口無言,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