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張揚的老婆?」床上的男子微微的張了張嘴,顯然還很虛弱。他逃了三年,最後卻自投羅網的昏倒在小巷子裡,真是諷刺。說來這是他的報應,他也是從三年前起不知為什麼就開始吸白粉,也許是因為空虛,也許是因為害怕,從那時候起就開始吸食白粉,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而他也時日不多了,醫生說因為他攝入的量太大,活不了多久了。
「我是!化成灰我都是,你說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小落吼道,如果不是他還帶著氧氣罩,小落真想一把將他從床上抓起來痛打一頓,她的手現在還一點疼了。
這個男人,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心腸那樣歹毒的害死了她的前夫!
「是,我承認。」如今已經活不下去了,否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你為什麼要害張揚?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你知道嗎?你毀了一個天使!」
現在想來,理由都有些上不了檯面:「幫派糾紛,我嫉妒他什麼都沒做,就可以擁有那麼高的位置,我這麼說你滿意嗎?事實上我也活不了幾個月了,咳咳!」
「法律會制裁你的,請記住我,我會活下去,看到你被制裁。」小落說完這句話甩門而去。
結束了……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揚揚你在天上看見了嗎?
報應終於來了,而她也終於可以放下這沉重的一切了。
太累了。
「小姐,你找誰?」一個老大爺開了們,用陌生的眼神看這眼前的年輕女人。
「我找伯母和伯父,我是言小落啊!許伯是我,我回來了。」小落激動不已,終於有臉見伯父伯母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都不認識她了,這也可以理解。
「小姐,請你不要開玩笑,我們少奶奶三年前已經和少爺一起走了。」老人家一臉嚴肅的表情,顯然是不信。是啊!誰會相信一個本該死了三年的女人,以另外一張面孔活了下來,又站到了他們面前。
小落也知道他一時接受不了,繼續站在門口說:「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問優楠,我知道你一時很難相信,我也是最近才恢復記憶的。我真的是小落,你還記得幾年前有個追我的男人叫藍斯嗎?我現在和他結婚了,我要不是言小落,他怎麼會和我結婚?」
「真是少奶奶啊!少奶奶快進來吧!」許叔這才相信。
茶是香山的雲霧茶,清亮的色澤流淌在白瓷的小杯子裡,張爸爸張媽媽坐在沙發上,聽她提起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最終眼神平靜下來:「小落,辛苦你了。你能活著回來,我想揚揚在天上一定會很開心的,我們也感到很欣慰,至少你還活著。」
「是我,不好,要不是和我結婚,揚揚也不會遇上空難,兇手目前已經抓住了,這是今天的報紙。」她當然不會告訴張爸爸張媽媽抓兇手這件事是她自己幹的,否則老人家該擔心了。
「這件事也算過去了,你雖然再婚了,但我們不會怪罪你,畢竟你為揚揚做了這麼多,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張媽媽有些勉強的說道,這麼好的女孩,可惜自己的兒子沒福氣啊!
依舊是那個山頭,不同的卻是人。
兇手落網後,她去見了張家人,張爸爸和張媽媽很開明,原諒了她再嫁的事情。
兇手也最終被判了死緩,雖然他本來就是一個快死的人了,但這也給了他教訓,因為他生命最後的幾個月都只能在牢裡度過了。
這一次小落終於可以堂堂正正以言小落的身份來看他了,藍斯陪她來的。
「揚揚,我終於為你報仇了,報紙我燒給你了,你慢慢看。」小落半跪在墓碑前,手裡捧著一束百合花,看起來清純而微顯憂傷。
藍斯輕攬小落的肩膀,對著墓碑上的照片靜靜的說:「謝謝你在最後的時候,選擇把小落留個了我。謝謝你!我確信你愛她不輸給我一絲一毫,如果有來生我們公平競爭吧!下一次我一定不會輸給你了。還有我要告訴你,你在天上請放心,你沒有所托非人。我會給小落天下女人都會羨慕的幸福,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小落將花放在墓碑前,那張刻在石碑上的黑白照片裡,揚揚笑的那麼溫暖。
小落緩緩站起身,看了看天上的雲彩:「希望你在天上也能過得幸福,揚揚謝謝你一起為我做的一切,還有我都想起來了。」
藍斯拍了拍小落裙子上沾著的灰塵,笑著說:「老婆我們回家吧!張揚你要是嫉妒可以早點投胎,我和小落想再生一個女兒,如果你有興趣變性的話,不妨來投胎,我會對你很好的。」
小落笑著打了他一下:「沒個正經。」
「我說真話了,大不了我把他當女兒疼咯!」藍斯淺笑,這一生他不戰而勝,一輩子他希望可以好好較量一次……
華老爺子奇跡般的好了起來,現在不同輪椅也能自己在屋裡來回走動了。
見小落來,很高興的招呼道:「孫媳婦啊!來的正好,我問你啊!你和小凌什麼時候結婚?我都等不及想喝喜酒了。」
小落不好意思的饒饒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正巧華凌從樓上下來,表明平靜的淡淡的說:「爺爺,做吧!管家把小姑也叫下來,我有事情要宣佈。」
華悅從樓上走下來,嘴裡還叼著一小塊餅乾,看來小日子過的挺舒坦:「什麼事啊?」
華凌看大家都到齊了,輕輕的抓住小落的手窩在掌心,明明只是看了她一眼,卻給她一種難以解釋的割捨和疼痛,那種驚心動魄的疼痛,好像在述說什麼。華凌握著她的久久的沒有說話,握的小落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小落幾次想抽開,都沒有成功,他握的那麼緊,彷彿生命的全部都已經握在那裡了。
終於,他緩緩的留戀又不不捨的放開了她的手,像是割捨掉生命一樣艱難,華凌的眼神如針扎般痛苦,但終還是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