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小會,下午沒事,華悅提議在家裡教微兒學做烘焙。
華凌在一邊看著,那一刻其樂融融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一向不怎麼合群的華悅卻和微兒出奇的合得來,加上她保養的好,看上去就像姐妹一樣,完全沒代溝。
在華家吃了飯,因為吃的太飽,小落說要自己走著回去,華凌不放心堅持要送。
夜晚寂靜的路上,小落和華凌並排走著。
路面有人在賣熱糍粑,小落買了些,遞給他,自己也吃了幾口,這F市的熱糍粑是出了名的好吃;「你也嘗嘗。」
「謝謝。」對上她明亮的微笑,華凌明顯有些吃力。
小落接過小販補的零錢正準備塞進錢包裡的是很,突然從側邊伸出一隻手來麻利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錢包,拋給站在不遠處的同夥。
「我的錢包!」小落平生最痛恨這樣不勞而獲的搶匪,顧不得自己腳上還穿著高跟鞋,就這樣一陣狂跑的追著過去。
有個人比她動作更快,華凌眼尖身手也敏捷,健步如飛的朝著那小偷追了過去,他跑起來像陣風,小落很快被他甩著老後頭。
那偷兒也不是他的對手,跑了幾百米,明顯落了下風,
轉眼間已經擒住那小偷的一隻手臂,大力的一拉,那小偷頓時被他一把摔在地上。這樣好的臂力,小落有些看呆了,果然是黑道作風,動作這樣乾淨利索,忍不住都想要為他鼓掌了。「好厲害啊!」
「你自己回去吧!」以免他再偷別人。
小落點點頭,接過他手中的錢包,抓緊:「那好吧!謝謝你華凌。」
就在小落拿了包準備離開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小偷竟然從袖子裡狗急跳牆的抽出一把匕首來,反手向著華凌衝過去:「叫你多管閒事!」
華凌明銳的往後退了一步,好險。若是再晚一秒,那匕首已經刺人了的心臟,只是他退了一步,那小偷卻沒有見好就收,如果他現在跑還來得及,人有時候是很貪心的動物,也經常會被仇恨和羞愧蒙蔽了理智,只見那偷兒右手拽緊了匕首再次用盡全身力氣的像華凌衝去。
小落雖然知道以他的身手不會有事,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喊了一聲:「住手,他是華凌,識相的給我住手。」
這一聲喊的比什麼還管用,不管是不是真,那小偷立即淹了下來,臉色狠毒的表情像是蒸軟了的茄子般卸了下來活像個尿泡臉。F市城裡的人誰人不知道從混日子的萬萬不能惹到華少。現如今他差點刺傷了華少,以後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了。
「……」華凌囧了一下,他的名字不是這樣用的,也許真是年紀大了,身手不如以前了,不服老不行。
「華少饒命,華少開恩,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不知道您是,您就饒了我的這回吧!我家裡有五十歲多的癱瘓老媽,老婆捲了家裡的錢和別人跑了,我這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幹的。我這不狗急跳牆嗎?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小偷「騰」的跪了下來。因為是夏天的夜晚,剛下過雨的地面顯得濕滑燻熱,那燻熱令人有些情緒煩躁。
小落走到華凌的身邊:「華凌,你沒事吧啊!」
「沒事。
小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褲子都濕完了的小偷,想了想這年月誰都不容易:「你真有癱瘓的媽媽?」
小偷連忙點頭:「真的,我沒有騙你們,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去我家,就在前面不遠小區裡,過了這條街就是了。」
小落搖搖,對華凌說道:「華凌,你說了?」
「你,你看著辦。」
小落點點頭,歎了口氣道:「算了,我們也不送你去警察局了,但凡以後讓我知道你再偷竊,我就廢了雙手雙腳。這可不是玩笑話,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我們也是可憐你,你好好照顧你的老媽吧!」
「是,華少的話我一定謹記。」那小偷頻頻點頭,像是悔過當初般的繼續跪在那裡:「華少謝謝您的善心,我以後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以後我再也不偷不搶了。」
「如此甚好,華凌我們走吧!」
華凌第一次看她這樣,柔弱的一個身影站在熾熱的路燈下,白嫩的臉上隱約淡出一層珍珠般光澤來。她不需要大聲呵斥,也不需要壓下臉色,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叫人心中一暖。
華悅嫁去香港十年有了,這邊原本的朋友倒也還有幾個沒生疏的。
她真心喜歡微兒這女孩,經常會叫她出來坐坐說說話,這一來而去的,在華悅的圈子裡就都有些熟悉了,華悅是特別喜歡熱鬧的人,就連過年都是在華家大宅一起過的。微兒每次去找華悅,她那裡總是有人陪著說話聊天的。
有次去的時候幾位貴夫人都在,她們都是華悅的多年好友了,一桌子正在搓麻將,華悅一抬頭見是她來,笑的格外親切:「微兒來的正好,我今天手氣不順,你幫我打,輸了算我的,贏了歸你。」
華悅這一說,幾位富太太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微兒身上。
其中輸了最多的那位不樂意了:「她是你什麼人啊!小悅不能輸了就想跑啊,你太不厚道了。」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們家未來的媳婦。」華悅一衝動就亂說話,她看起來大方得體又優雅,卻也是一位不喜歡按牌理出牌的主,有時候很衝動,可能是因為從小被寵壞了的關係。脾氣大,做事也不想後果,想離婚就離婚,想回家就回家。她沒人能管得住,就連她前夫看著她也頭疼不已。
「小悅你又信口開河。」坐在南邊的那位太太有些不買她的賬,什麼時候聽說柯小姐和華少有來往了?
「我怎麼是信口開河,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家華凌前些日子在城郊買了一座小別墅,就和微兒買在一塊,你們說這是不是那個意思。」華悅死鴨子嘴硬,說錯了也不會改過來的。正巧華凌從外面經過,他在聽見那幾句話的時候並沒有表態,沒說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他只是微微停了一下腳步,又繼續像平常那樣從門口走過……
華悅看華凌都沒有否認了,就更加起勁了:「瞧瞧,華凌自己都沒有否認。微兒可不就是我們家未來的兒媳婦了嗎?」
「好像真是!真是般配啊!那就先恭喜了。」其中一個貴婦拍了拍大腿奉承道
微兒原本沒覺得怎麼著了,只以為她們是在開玩笑,這下見華凌沒做聲,又聽她們這一說,也覺得有些彆扭了。
她本來想反駁,但又怕掃了華悅的面子,就沒說。
也許人家華凌只是沒聽到又或者只是覺得無稽之談所以沒回應啊!
她就這個樣子,華凌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漸漸和華凌因為華悅的關係熟了以後,她有時候真想問當年的真相,可是每次都是快要問出口的時候被打斷了,各種各樣的原因將她想要問的話打斷了。有時候是因為突然出現了第三個人,有時候是因為他有事要忙離開了,有時候是因為快吃飯了,又一次居然是因為電話響了。
總是因為各種理由,她現在還沒有問出口。
但也是這樣她就越想知道當年的事。
「好啦!打麻將吧!」
「我不會。」微兒笑了笑。她本來就不會打麻將,對於她不喜歡的東西,她笨起來,簡直無藥可救。麻將正是她最不喜歡的東西,打起來聲音大,又傷神。
「那你平常喜歡做什麼?」華悅也不勉強她打,自己很沒趣的又坐下來接著打。
「睡覺。」呼呼大睡是最好的享受了。
有人不死心的又問,她是總裁很忙這點可以理解:「還有了?」
「還是睡覺,還有拉小提琴。」
幾位無聊到了極致的貴婦人們,來了興趣:「給我們拉一段吧!」
「沒琴啊!」
華悅這才想起來一件事情,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我知道哪有,華悅前幾天好像買了一把琴自己拉著玩,我去給你拿來,我說了,他怎麼突然想起學拉琴了,原來是因為你。」
她笑的越發曖昧,原本沒什麼的事情,看她的笑容倒真像是有點什麼了。
這本是沒影子的事情,貴婦人們又多舌,第二天就傳了出去,越說越多人信以為真,圈子裡的人都以為他們兩是一對了。
這話別人聽去了,也無關緊要。
讓藍斯聽去了,差點沒吐血。如果柯微兒真是小落的話,那她很可能是在和殺她丈夫的仇人在交往,她在玩火!
這段感情她玩不起的,不管是誰贏,她都同樣落得不可能。
藍斯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承認自己當年的失敗,輸給揚揚是他自己無能,但他絕不能再輸給華凌,都在就真是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這一次,他要和她永遠在一起!
清明節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細雨朦朧中。微兒獨自提著香燭錢紙去山上為揚揚掛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