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動了動睫毛:「揚揚,我相信你,就如你相信我一樣。」
「4……」
「小落我愛你,我永遠愛你,就算我死了,我還是會愛你。」
「3……」
小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和你死在一起我無怨。」只是可憐她的孩子,她的小偌這麼小就要失去媽媽。
「2……」
還來藍斯,藍斯以後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1……」
話音剛落,爆炸聲「碰碰」的響起來,飛機開始偏移,動搖西晃的。
煙霧從倉尾竄出來,白白的蘑菇雲,整個飛機都在動。
幾個空中服務員緊急的推開了艙門,乘客們蜂擁而上的往下跳,不管來沒來得及帶降落傘,跳下去就是一個機會,落在大海裡都行,總比現在強。
小落和張揚站起來也跟著往外擠……
火光噴到了她的臉上,燙了一下,但現在誰也管不了這點小事。揚揚拉著她往下面看。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疼痛的臉,有些麻木的往下看去,就算容貌被毀掉,以後也還能再植皮,可是命只有一個。
緊接著又是一聲更的爆炸聲,飛機成直線往下掉,艙裡的東西滑落了一地,貨架上冒出了明火,那火一路燃燒過來,火勢非常大,也非常快,眼見就要燒到腳跟前了,連剛才怕跳下去的老太太都眼睛一閉跳下去了。
那男子也不阻止,瘋了般的笑著,看著大家往下跳,下面是一望無際的太平洋,掉下去也沒有活路。
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雖然這些被安裝的炸彈威力不夠,那這飛機必定要掉下去了。
接著又是「哄」的一聲,小落感覺自己和揚揚是直直的往下掉下去的,太高了,以至於掉下去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接觸到海水的都感覺不到,他們兩的手一直握在一起。
耳邊是風的呼呼聲。
他們親眼看著飛機墜入海中,而他們兩也只是慢了一秒就掉入海裡了,巨大的衝力,讓小落覺得耳膜在鼓起,腦子好昏,掉入海裡的那一刻,除了海水的冰涼,和揚揚溫暖的手,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完全覺得沒有力氣了,身體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海水漫過她的脖子,耳畔似乎還能聽見眾人的呼救和拍打聲, 冰冷的海水迅速灌入她的耳鼻還有嘴。
突然間,她眨了眨眼,似乎可以看見有幾隻手向她伸來,男人女人都有,甚至還有白骨……
他們應該是以前沉在這個海底的人吧!
他們拉扯著她的腿和手,扯著她下去陪他們……
小落迷失的看著他們,害怕而無助,揚揚,揚揚怎麼樣?她要和揚揚在一起,這時候她回過頭去看揚揚,他們兩的手還握在一起,她喊他:「揚揚。」
氣泡從她的口中冒出氣泡迅速上升,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小落漸漸覺得無法呼吸,她看著揚揚,看著揚揚輕輕的閉上眼,輕輕的鬆開她的手。
小落覺得海水用力的沖刷著她,吸取著她年輕的生命。
無數的手拉扯著她,小落一次有一次的推開他們,她抱著揚揚,害怕極了。
突然揚揚再次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她溫柔的笑了,像是三月的春風,他笑著看她:「小落回去……,回去找他吧!你愛他不是嗎?去吧!」
揚揚用盡全部力氣的推了她一把,替她替她擋去眾多的拉扯她下去的手。
小落怔怔的看他,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揚揚,揚揚你不要死。」
揚揚的髮絲在海水中飄揚著,拉長著,他的手指漸漸冰冷,看著她的眼睛:「回去吧!小落,今生能夠娶你,我死而無憾了。」
「揚揚!」她奮力的呼喊著他的名字,想要再次握住他的手,卻又被他大力的推開了
小落眼睜睜的看著他越沉越下,而她想要追隨時,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托了起來……
站在偌大的機場,他還是來晚了一步,他抱著兒子,直直的站在那裡,如雕像一樣的站在那裡。她真的結婚了!
她去度蜜月了……
空氣似乎變得稀薄,連呼吸都是那麼困難。
小偌趴在爸爸的肩頭,沒有說話,媽媽還會回來的,可是以後就不能同時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了。
他們兩父子就坐在後機室裡,藍斯抱著頭閉著眼不說話。
後飛室裡有一個很大的電視屏幕,小偌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電視屏幕,即使是廣告,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突然原本在賣的廣告,突然被插播進一段新聞,連主播都沒有出現,就直接切到了機場工作人員拿著話筒的畫面,工作人員握著話筒的手好像顫抖了一下。
「本機場剛剛收到一個噩耗,,本航空公司一架由F市飛往紐約的波音七四七飛機於今天中午十一點十五分墜毀在太平洋附近海面。目前正在對事故原因進行調查,已經證實這架飛機上有乘客一百二十四人,機組人員十二人。這架航班是於今早時分從本機場起飛,執行前往美國紐約國際機場的日常飛行任務。失事前三分鐘,失事飛機曾向俄方空管局發出過緊急求救信號。發出信號後不久,即與地面失去聯繫。由於現在氣侯惡劣,正處於暴風雨雪天氣,救援人員無法前往墜機海域。目前失事海面氣溫低達零下2℃,機上乘客生還機率十分渺茫……」
藍斯聞若未聞的想著自己的事情,東日午後的陽光透過機場的落地玻璃,直射進來,照的他無法真開眼睛。
小偌猛的扯了扯藍斯的衣袖大聲哭起來;「爸爸!爸爸快看,媽媽和揚揚就在那架飛機上,媽媽出事了。」
藍斯這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已經又放會廣告的電視屏幕。
不!
他不相信,瘋了似地抱著孩子到總台去確認,原本安靜的大廳的沸騰起來,人們紛紛湧入售票窗口開始退票。
「小姐,請問剛才出事的那架飛機上,有沒有一個叫言小落的女人和一個叫張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