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當早晨的第一縷曝光透過窗子,射到蘇宣身上的時候。
蘇宣醒過來了。
頭疼,他的頭好疼。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室的狼藉,他知道自己喝多了,頭疼是宿醉的結果。可是,夢呢?夢裡的激情呢?
不,那不是夢,因為它是那樣的真實,此時想來,依然是如此的真實,那體溫,那眼睛,那……
「雨兒?」
蘇宣張惶的坐起來,他打了一下好大的噴嚏。昨夜他居然是在地上睡著了。昨夜真的沒有一個人來過嗎?
他揉揉眼睛,意外的發現了手裡握著的東西。那是一塊布,一塊撕下來的布片。柔軟的淡綠色的布。
一個影像是如此清晰,一身柔軟的家常淡綠裙子。一頭披肩的柔軟長髮。一雙柔美的訴不盡心事的眸子……
「雨兒,我的雨兒。」
是的,蘇宣想起來了,他絕不會錯。哪怕是他喝醉了,他也絕不會錯。昨天夜裡,雨兒來了,還有那令人心跳的激情,還有那閃光的「千夜」是的,他不會認錯。
「來人,來——」
蘇宣的聲音支離破碎,隨著叫聲跑進來一個小女傭。
「叫言楚飛來。」
「老爺,要不要我扶你去——」
「叫言楚飛來,我讓你叫言楚飛來!」
小女傭好心的想扶蘇宣起來,卻被蘇宣的吼聲嚇的兔子一樣的跑出去了。
「這麼大清早叫我,你又撞上鬼了!」
言楚飛一走進來,就笑開了,可是笑還沒完全展開,就停住了。
「又喝多了。不會叫我來陪你接著喝吧。」
「少廢話了。」
蘇宣掙扎著站起來,坐在椅子上。
「昨天你知道,有誰來了我的畫室,對嗎?」
言楚飛盯著蘇宣看了幾眼,笑了,他終於知道這傢伙又怎麼了。
「是的,張雨,是你昨天晚上派人叫她來的。我是管家,我當然知道。」
蘇宣困惑的搖了一下頭。
「她不叫張雨,你真的查對了嗎?她是雨草,施雨草。你千萬不要告訴我說她不是。」
言楚飛明白了,一定是蘇宣這傢伙昨天晚上又把那個叫張雨的小特護錯認作雨草了。才會喝了這麼多酒。
可別說,他是蘇宣的死黨,最早就知道蘇宣和那個小女孩的事。他也認為這個張雨比以往哪個人都更像雨草。
「來,你要喝,我陪你再喝!」
「我不喝,我沒有醉。」
蘇宣很煩言楚飛這樣,每次他認錯了人,他總是這個樣子。
「好,你沒醉,是我醉了,行吧。」
言楚飛四周看了一下,這個地方還真不是普通的糟糕。看來要喝酒,也得換個地方了。
「千夜,她的手上戴著千夜。千夜啊,雨草,我送給雨草的千夜啊!」
「千夜,你確定你真的看到了千夜?」
言楚飛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一定,絕不會錯。而且我還……」
蘇宣沒有說下去,言楚飛的嘴巴倒是張大了,老天,他看到了什麼。他居然看到了蘇老大臉紅了一下。不,拍死他,他也不信。那紅只是一瞬間,現在又只剩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