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過去,就是白天。雨草終於離開了仁愛醫院,她疲憊的坐捷運(台灣一種交通工具)回到家。
門開了,路向俊的臉出現在門後,是一個大大的笑容。
「累了吧。」
路向俊接過雨草手裡的包,
「孩子們上學去了,奶奶去診所看病了。我已經燒好了湯,還溫著,喝點,洗個熱水澡,然後睡覺。」
「你沒有公司。你?」
雨草不敢相信的看著路向俊,他不會不去公司,專門在家裡等她吧。
「今天沒有什麼事,總經理家裡出了事,公司裡活也不緊,我就逃了。嘻嘻。」
路向俊說的輕描淡寫,可是雨草卻聽的心驚肉跳。
「天啊,以後可不要這樣了。你都坐了這麼多年了,還不見長進。」
「好好,聽你的,我以後一定努力,好好努力。」
路向俊向雨草笑著,他跑過去,把湯端過來,給雨草盛好。然後坐在雨草對面的椅子上,看雨草喝湯。
「你要是真關心我,就應該早點嫁給我,我帶著你們娘兒三個早點回台南老家,就什麼都好了。」
雨草白了一下眼睛,六年來,唯一變了的就是路向俊,他從最初的羞怯,只會在背地裡,暗暗喜歡她,幫助她,到現在,天天纏著她,要帶她回台南老家。
雨草也知道,路向俊家在台南也是望族,他又是家裡的獨子。在台北作事只不過是當年因家庭原因賭氣出來。現在他那個後媽也死了。只留下父親和幾個同父異母的姐妹。所以父親和姐姐們常催他回去。
發展到今年,幾乎是每月都要來一次了。
可是路向俊是死也不會回去,他就是當面對父親和他那唯一的親姐姐說的,雨草娘三個什麼時候走,他就什麼時候走。
弄的雨草暈死。
可是,雨草也是寧死不肯跟著他回台南的。因為雨草誰也不嫁。
「又來了,你再說,我就!」
雨草作一個端湯倒掉的樣子,路向俊就閉上了嘴巴,不過最後還是囉嗦了一句,
「你說,雨啊,我有什麼不好,年輕,英俊,多金,癡情……」
路向俊毫不臉紅的說著自己,把自己說的天下第一好男人一樣。
哈哈哈……
雨草笑的要噴飯了。這個向俊哥,真是越來越孩子氣了。
她笑罷了,然後一本正經的抱著頭,看著路向俊,
「向俊哥,我再對你說一次,我不嫁,永遠不會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你還在等他,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沒有來找過你和孩子,而你也記不起來一點兒他的樣子和過去的事,你還要等多久啊,要知道人只有一輩子,難道你要等到老啊?」
路向俊叫了起來,然後伸手去拉雨草的手,
「雨,不要鬧了,好嗎?」
「不要這樣,向俊哥,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我說到做到,我明天就帶著孩子和奶奶搬走。」
「又來了,你又來了,好好,算我沒說還不行嗎?我去工作,我記起來,我還有一個策劃沒有作好。」
路向俊站起來,向他的臥室走去。
六年了,每一次兩個人都是這樣開始,也都是這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