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快點看看,不得了了。」
張媽緊張的拉著這個看起來很慈祥的老醫生的手。
「不要叫我了,你們還是把她拉走吧。不是我不給她接生,我摸過了,她這是橫生,再說了這肚子裡還不是一個,三條命呢?我這醫院設備不行,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可就真沒命了。」
老醫生的話,讓張媽張大了嘴,雨草呢,她想找雨草商量一下,可是雨草已經痛的暈了過去。
看著張媽來回的打轉,原來剛要走的青年停了下來。
「張媽,不行,我還是拉你們上仁愛醫院吧。」
「我們可去不起啊,生一個孩子那裡收好多錢的。」
張媽還在猶豫,青年已經把暈過去的雨草抱了起來,張媽只好抱著東西,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青年一路快車,把雨草送進了婦產科。
「家屬簽字。哪位是產婦家屬?」
一個小護士拿著登記本過來。
醫院是有規定的,這就是大醫院的麻煩,沒有家屬簽字,是不能手術的。
「張媽走過去,
「我,我簽,我是病人家屬。」
「你?」
小護士看了一眼張媽,
「不行,是難產,又是雙胞胎,手術風險大。一定要孩子的爸爸簽字。」
「孩子的爸爸?」
張媽急的直轉圈,她到哪裡去找孩子的爸爸。
「快點,不要誤了時間。」
小護士不耐煩了。
「我,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來簽。」
青年走過來,在紙下簽下三個字,路向俊。
然後把本子交給小護士,
「快去交住院費。」
「這就去。」
路向俊回頭對張媽說,
「我去交錢了。你看著。」
「太謝謝你了,這錢。」
「不要說了,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路向俊走了出去。
這一夜就在一片混亂中度過了,早晨雨停了,陽光明亮的照著大地,樹上有雨珠兒滑下,還有小鳥在空地上跳動著。雨草醒過來,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片大窗戶,外面那一大片的綠地和一棵槐樹。
槐樹的葉子很密,流瀉出濃重的生命感。雨草的目光滑過來,落在一室的雪白上,這是什麼地方,她有一瞬間的茫然。
然後她的目光慢慢移動,突然定格在一張放大的人臉上。
雨草嚇了一大跳。然後她就看清了,這是一張年輕的男人的臉,方形的國字臉,濃重的眉,眼閉著,微薄的唇閉著,挺直的鼻樑,這是一張很英俊很年輕的臉。
他是誰,更讓雨草驚訝的是,他居然趴在她的床前睡著了。
我是誰,我怎麼了?這是哪裡?
雨草的腦子裡一片混亂,直到又過了一會,她才明白,她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她現在叫張雨,她跟一個張媽住在一起,她要生了……
雨草回想起這一切時,才明白這個男人,可能就是夜裡開車把她送到這裡來的陌生男人。
「奶奶?」
雨草叫,她不知道張媽去哪裡了。為什麼要這個陌生人在這裡看守她。
雨草的叫聲驚醒了路向俊。
他抬起頭,睜開眼睛,突然呆住了。
小巧柔美的瓜子臉兒,挺直秀氣的小鼻子,櫻桃點點失去顏色的唇,濃密的長長的睫毛,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那一抹茫然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