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如此的冷,全世界都浸在風裡,只有這裡沒有風,這裡只有音樂,有酒,有瘋狂的不知愁的人們。
酒吧昏暗的一角,坐著一個醉眼朦朧的人。他的面前已經擺了一堆空酒瓶子。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蘇宣。
他內心的痛苦是無法言喻的,他甚至不能找一個合適的人去訴說。
他原本可以找蕭水寒的。可是,他沒有。蕭水寒是他大學死黨裡目前唯一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可是,找了蕭水寒又能如何呢?難道他就對蕭水寒說,我最心愛的女人被四個男人輪姦了嗎?
不,絕對不。
他就是痛死了, 這痛也永遠只能壓在他的心底。
他就像逃跑一樣,逃到了這個酒吧裡,他坐下來,他把自己浸在酒裡,只有酒,此時才能平復他的心痛。
「再來一瓶。」
蘇宣一嘴酒氣,衝著服務員叫著。
「先生,你不能喝了,你喝的實在太多了。要不要我打電話讓你家人來接你。」
「家人!」
蘇宣笑了,笑的寒冷極了。
他的家人是誰?
媽咪嗎?她只會用家族的重擔來教訓他。
爺爺嗎?他已經承受的太多。
如煙嗎?一個愛著他,他卻永遠也不會愛上的,卻要注定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雨草呢?
是的,家人,如果讓他選。如果他能選。他只選一樣,那就是雨草回來,讓雨草回來。雨草你給我回來。
蘇宣在心裡痛苦的嘶吼著。
可是現實裡,他卻什麼也不能作。
他倒了下去,倒在一片狂歌勁舞中……
「安迪。醒一醒,安迪。」
是誰在叫他安迪。這個名字,在台灣是只有一個人會叫的。那就是他的死黨蕭水寒。
蘇宣掙扎著抬起頭,蕭水寒英俊的臉,在他的面前化作了一片英俊的臉。
「寒,你來了。」
蕭水寒一向不動聲色的臉上現出一片驚訝。他接到蘇宣媽咪章夢寒的電話,邀請他參加蘇家的家宴。他說是家宴他去了不合適。可是章夢寒卻說,這是蘇宣的意思,也是經過老太爺允許的。
這麼嚴肅的家宴,蕭水寒知道一定是蘇家的大事。也就不敢怠慢,應邀前往。沒想到來的人可真不少。不過都不是外人。
蘇家人全到了,蘇老太爺,章夢寒。
還有就是柳如煙,柳如煙的爸媽。
說起來,就蕭水寒一個外人。
這讓他很不安,可是更讓大家不安的是,直到八點半了,蘇宣還沒有回家。所以蕭水寒才奉命前往尋找蘇宣。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在這裡,還喝成了這樣。
到底出了什麼事,蕭水寒驚訝極了。可是看蘇宣現在的這個熊樣,那是不可能問出來什麼了。
蕭水寒連扶帶拉的把蘇宣拉出酒吧,塞進車裡,一路向蘇府駛去。不多時,進了蘇府。蕭水寒扶著蘇宣剛到大廳門前,就被早就站在門前的根叔接了過去。
「我就知道宣少爺會出事。唉。寒少爺,你先把他交給我吧。我帶他去打理一下,這樣子要是讓老太爺看見了,不氣死才怪。」
蕭水寒歎息一聲,把蘇宣交給了根叔,他就進大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