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怎麼可能,蘇宣的手顫抖了。不可能,絕不會是真的。他衝過去,打開了大燈,明亮的燈光照著熟睡中的白白。白白光滑的額頭看到蘇宣眼裡,那是一片永遠無法醒來的黑暗。怎麼可能,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呢?
沒有一個人比蘇宣更知道這個地方了。
當年他撿到一身是傷的雨草,經過醫生治理,雨草傷好的很快。可是就在她的眉上角還有一道傷痕,沒有完全癒合。還相當的深,醫生說怎麼樣都會留下傷痕的。他急了,一定要醫生給雨草處理好傷口。醫生說唯一的辦法就是整容了。
當時他還記著雨草的表情,一副天真幸福的表情,一臉的笑容。
「傻瓜,笑什麼。留一道痕好嗎?」
他當時生氣的看著雨草。
雨草嫣然一笑,
「宣爸爸,我好幸福哦。因為你在乎我。這道痕,我一定要留著,因為它是一道幸福的痕哦。」
一道幸福的痕。
蘇宣喃喃的說著,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雨草,她的額頭上居然沒有那道幸福的痕。這半年來,那道痕無論如何不會消去。雨草也不會讓它消去。怎麼可能雨草的額頭會沒有那道痕叫?除非……
蘇宣不敢想下去了,他的後背流下了冷汗。如果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不是他的雨草,那麼這一定是一個可怕的陰謀。不,眼前的這個女孩,一定不是她的雨草。
那麼他的雨草呢?
蘇宣的臉一下子白了,她們弄了一個假雨草給他,是否就意味著,真的雨草永遠不存在了,因為,她們是既然能弄個假的給他,她們就永遠不會讓那個真的出現。永遠不讓一個人出現的手段有太多,其中最安全的也就是讓她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一想到這裡,蘇宣的心就冷了。天啊,不會吧。他的雨兒該不會……
「柳如煙,柳—如—煙!」
這個名字從蘇宣的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他的臉冷硬如鐵,在燈光裡呈現一種異樣的青。
如果她真的敢對雨草下手,他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不會。
蘇宣站了起來,走出白白的房間,他快步向柳如煙的臥室走去。
咚!
大力的踢著柳如煙的門。
房間內柳如煙正在雅致的床上,擁著被子做著甜美的夢,在夢裡她成了蘇宣的新娘,舉行了全台北最讓人羨慕的盛大婚禮……
可惡的踢門聲驚醒了她的美夢,誰這麼大膽,在蘇宅裡,還沒有誰敢這樣對她無禮。
「誰?」
「開門。」
門外冷硬的聲音,讓柳如煙一下子驚呆了,天,是宣哥,他怎麼會……
電光石火的念頭閃過,柳如煙的臉一下子白了,天,宣哥發現了,一定是他發現白白是一個假貨了,不然,他不會。柳如煙再不能多想,因為蘇宣已經破門而入了。情急之中,她偷按響了床頭上的鈴,她知道姨媽一定有辦法救她。
「你?」
蘇宣衝過來,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你做的好事,你把雨草怎麼樣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