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少爺!」
蘇府的門房、花匠,女傭……紛紛停下手裡的工作,向蘇宣問好。她們的嘴一直張的很大,直到蘇宣的身影消失在蘇府的深處,她們的嘴也沒有合上。
天啊,那是少爺嗎?那是一向冰冷的宣少爺嗎?那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宣少爺嗎?
他懷裡居然抱了一個女孩啊!
可是傭人們再驚訝,他們也不敢議論一聲,因為隨在宣少爺身後的總管根叔的臉陰的都能擰出水來。哪個敢上前找死。
根叔一直緊跟在蘇宣身後,走進了蘇家大廳,最後進來的依然是一臉生氣的柳如煙。
「姨媽?」
最後進來的柳如煙一進大廳,就看到坐在大廳沙發上的蘇宣母親章夢寒。她心裡的委屈就漫了上來,咽著聲音叫了一聲姨媽,就撲過去,倒在章夢寒懷裡。
「好了,你這孩子,快起來。」
章夢寒柔著聲音說著,撫著柳如煙的頭,讓她坐起來。
看著柳如煙坐好,章夢寒把凌厲的目光投向站在大廳裡的蘇宣身上。
蘇宣懷裡依然抱著白白,他冷冷的站在大廳裡,平靜的看著一向對他嚴厲有加,慈愛不足的母親。
「少爺,到家了。」
忠心的根叔,上前,輕輕說一聲。
他用目光向蘇宣示意,不要任性,不要一意孤行。不要和夫人鬥氣。
蘇宣在根叔的眼睛裡讀到了太多的內容,有一點,他讀懂了。他的目光軟了下來,他懂了根叔的意思。是的,雨兒以後是要在蘇家呆下去。雨兒的幸福不是他一個人能給的,還有蘇家的所有人的態度,都決定了雨兒以後在蘇家呆的幸福不幸福。為了雨兒,他不應該和母親鬥氣。反而應該和母親和緩關係。
蘇宣把白白放下了,但是他的手依然堅定的拉著白白的小手,他一直拉著白白的小手走到了母親章夢寒的面前,他站住了,他死死的盯著母親章夢寒的眼睛,
「媽,雨兒是我在大陸的——」
「姨媽,她就是宣哥在大陸認的女兒。」
柳如煙已經回過神來,她擠出一個笑對章夢寒說。
柳如煙可不傻,她已經聽出了蘇宣下面的話,她可不能讓他把這一句話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她相信,就是姨媽再反對,蘇家的人再不認可,全世界上的人都反對,依宣哥的脾氣,也是萬事不可挽回的了。所以她絕不能讓宣哥把那後半句話說出來。
章夢寒不說話,她淡然的看著蘇宣,母子兩個似乎正在進行著誰也聽不懂的對話。
「太太,柳小姐說的對。這是少爺在大陸認的那個女兒,這次能接她回來,柳小姐可是費了不少勁呢?」
根叔向前,躬著身子對章夢寒說,他抬頭,望著蘇宣「宣少爺,這一次,你可真的要感謝柳小姐呢?」
蘇宣從根叔的眼裡看到了太多的東西。他知道,根叔是對的。他要想讓雨草進入蘇府,他必須要給她一個身份,而這個身份絕不會是別的,只能是柳如煙嘴裡的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這四個字讓他心痛,可是,為了雨草,他只能如此,雨草受的苦太多了,他不能再讓她有什麼閃失了。
「媽,雨兒是我在大陸認的——女兒」
女兒這兩個字幾乎費盡的蘇宣的力量,他說出了這兩個字,覺得心裡猛的一空,他盯著母親章夢寒的眼,
「我希望蘇府所有的人都能像我一樣愛護她。」
這是二十二年來,蘇宣第一次用肯求的目光望著母親章夢寒,這個一向對他嚴厲有加的母親,他第一次向母親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