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中只有雨草,他也已經習慣了,他的生命中只有雨草。
他從來也沒有想過,雨草會有離開他的那一天。也許他早該想到,雨草是他的女兒,早晚有一天,她長大了,她就會離開他。可是,他從來也不去想。
日子過的這麼快,他出來也已經兩年了。老爸給他定的歷練日期早就到了,說起來,都過了三個月了。老爸也已經派人通知他了。可是,他卻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他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拖延著。
他不知道,下面要怎麼辦?
也許只有老天知道。
那一天,天氣明朗,天上一點兒雲也沒有。誰也看不出來,那一天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那一天,蘇宣在畫行裡工作晚了一點,他下了班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他進了屋,驚奇的看到雨草一個人,坐在小桌子旁邊。她沒有寫作業,也沒有做飯。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著窗外發呆。
「雨草,你怎麼了?」
雨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雨草,是誰欺負你了?」
雨草搖頭。蘇宣把各種情況都問到了。雨草還是搖著頭。蘇宣心裡急的不得了。
問了半天,雨草才慢慢說出事情的真相。
原來,今天下午,在北菜市場,她看到了一個熟人。那個人告訴雨草。
雨草的母親有病了。病的很厲害。怕是不行了。
雨草自從聽了這個消息以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她想回去看一下母親。畢竟母親是養育了她一場。她病了,她病的還這樣重。她不能不回去看一下她。做人是要講良心的。
蘇宣聽了,久久說不出話來。雨草要是不說,也許他的心裡早把這事給忘了。
是的,雨草不屬於他。雨草是人家的孩子。雨草姓施,她的大名叫施雨草。在戶口裡,雨草是施雨草,是施家的孩子。
他不能不讓雨草回去。
可是,他怎麼又能放的下心,讓雨草回去呢?可是,他怎麼又能放的下心,讓雨草回去呢?
「你想去,我陪你去。」
「不要了。讓我們家裡的人看到你。他們又不知道會怎麼樣對你呢?他們一定會問你要錢。他們是沾不起的。」
雨草拒絕了蘇宣。她知道,她絕對不能讓家裡看見宣爸爸。不然,他們一定會問宣爸爸要很多錢。說不定,他們還會誣陷宣爸爸拐走了她。
她的那個賭鬼父親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如果可以選擇,她一定不會選擇再回到那個家。可是,她不能不去。她的母親病了。病的很重,也許就是最後的日子了。她不能不去看她。畢竟,母女一場。畢竟,她養育了她。
蘇宣知道雨草擔心的。他也知道,他不能在雨草的家裡出現。說不定,因為他,會讓雨草陷入更加屈辱的境地裡。他不能讓雨草不快樂。
他只能讓雨草一個人去。一個人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去。
他給雨草收拾好了東西。他送雨草到巷子外,他看著雨草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他只記著一句話,那就是,「雨草,你看了,就回來。記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