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說莊的失眠問題嗎?怎麼忽然轉為她的暗戀情結?
「我……沒有……」小瞳組織著合適的字句,「應該說,大家都想要對你好……」
「我知道。」莊很快地說,「可是,你不一樣。」
汗,接下來幹嗎?莊從一開始就很討厭她,後來總算是能夠容忍,但是,怎麼突然丟出這個炸彈來。
不是應該小心翼翼地避開這個雷區嗎?
或者說他失眠到窮極無聊,需要看一場拙劣的現場告白,來刺激一下麻木的神經?
「啊,那是因為……」小瞳逼自己一定要盡快交出完美的借口來。
她既不能順口承認,也不能斷然否決。
還不能跟他的記憶碎片扯上關係。
更加要讓他迅速忘記剛才工具室的事。
「少爺你……大概知道我是-吸血盟-的社員吧?」小瞳終於找到唯一的借口。
「嗯,然後?」她的猜測沒有錯,莊果然查過她。
「呵呵,就很簡單嘛,我們對美麗神秘的殿下們一直很萌。」小瞳裝起花癡來很自然,反正把平時看到的學起來就好。
「你真覺得,我就是所謂的-殿下-?」莊看似嘲諷地問。
但是,戲人人會演,小瞳可以裝花癡蘿莉,不代表他就不能裝天真。
雖然只開了很暗淡的壁燈,但小瞳可以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探究意味。
想必,這一刻,他也等很久了吧?
要打消他的疑慮,過分高調地撇清反而達不到目的。
小瞳輕輕歎息一聲,顯得無限遺憾,但還是努力振奮起來:「不管如何,能夠在少爺身邊待這麼久,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不管如何?」莊果然被她刻意營造的語焉不詳引發好奇,「不管我是不是-殿下-?還是不管你能否成為-王的女僕-?」
呵,他果然是朝自己希望的那個方向走的。
小瞳用力搖頭,試圖掩飾什麼:「沒有關係的!至少,至少我也沒損失什麼啊,少爺您不要多想了。」
莊卻固執起來:「如果能把我搞定,你就可以炫耀是不是?那什麼團長的頭銜,對你這麼有吸引力嗎?」
小瞳心裡暗暗鬆口氣,真好,成功地把他引向其實是無關緊要的岔路上去了。
但她表面上還是一副被看穿心思、死不承認的惶恐:「啊,那個……當然不是,不過是大家說說而已,少爺您千萬別聽信那些有的沒的。其實,我能賴這麼久已經很——」
果然,莊的臉上蒙上一層灰霧:「同樣的話不要再重複了。」
她真卑鄙,利用人和魔物都會有的逆反心理,成功自保。
現在的莊,應該很生氣自己成為一群無知少女的賭注吧?
「不,你聽我解釋——」小瞳裝出不甘心的樣子。
「OK,這個問題可以到此為止了,我不太有興趣聽這些瑣事。」莊有些倦意,「對了,你把花瓶給我拿進來,一旦等它開花,我就昭告天下,說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這樣滿意了?」
看他幾乎是棄械投降的樣子,小瞳應該要高興的,這場硬仗她總算又扛了下來。
……就像「灰姑娘之夜」,要認真打心理戰,她一向都能佔上風。
這不是兩全其美的結果嗎?
但她為什麼,沒法真正輕鬆起來?
小瞳咬了咬嘴唇,好似困獸猶斗:「或者少爺您先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談?」
看到莊一副被她打敗的樣子,她才不甘不願地退出去。
回到暫時屬於她的客房,關上門,小瞳整個人貼著門滑倒在地上。
好累。再多一秒她都無法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