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們自己的麻煩還料理不開,管得過來呂洞賓與八仙他們的這檔事嗎?」哮天犬不無憂慮悄悄地說。「他們自己的麻煩」,自然是指二郎神私自囚禁王母駭人聽聞的事件,還有扣押百花神,也是很不合禮法的。
「如果神仙的心思,就連同八仙的,都是背逆玉帝與王母的,那麼,我們囚禁王母的事兒,便微不足道。」爭取到最多神心所向,這是二郎神此次前來最重要的目的,是哮天犬所無法理解的。王母囚都囚過,再放,已然來不及,多說無益,哮天犬也只有全全聽從二郎神吩咐的份。
這時候,戰場上發生戲劇性變化,各懷鬼胎的神仙們終於分別行動起來,不再小打小鬧真真假假廝殺。牡丹花神正與李靖帶來的一名天將戰在一處,何仙姑悄悄走近他們,似乎要助陣,寶劍劍尖卻直向牡丹花神臉上劃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功夫,所有神仙們還是都有的,牡丹花神感覺到事發不妙,可是面前還和天將對敵,脫不開身,她的頭只好盡量偏一偏,希望可以躲得過去「來敵」的兵刃。
牡丹花神臉是躲開了,脖子卻沒有,何仙姑劍鋒還是掃到她的側頸,幸好並非正面,要不然的話,應該會傷到哽嗓咽喉,一條神仙性命有可能就此交待。轉過頭,牡丹花神看到來犯者居然是何仙姑,她大惑不解地責問,「何仙姑,你不是來幫洞賓我們的嗎?」
「別『洞賓』、『洞賓』的叫得那樣親熱,呂洞賓他不可能是你的。早在幾千年前,他還沒有認識你的時候,他就和我交好,我們才是一對,是你這個小賤人從中作梗。今兒我就要破了你的相,看他還喜歡你不?」女人可以原諒自己的男人胡作非為,始亂終棄,卻把所有罪過都推到另外一個或者幾個女人身上,在神仙們當中,也毫不例外。怪不得何仙姑一定要八仙來助戰呢,原來還有她的其他目的。
「洞賓,快來救我呀,何仙姑要殺我!」沒有動作之前,牡丹花神先招呼呂洞賓,而且,就是與何仙姑交手,也只是招架,一味後退。牡丹花神就是要讓呂洞賓看看,何仙姑多麼霸道,多麼不講理,多麼醜惡,在這種危急時刻,置大局於不顧,還是先算計個人情感上的恩恩怨怨,這樣的女人,心裡還有她幹什麼,以後也得離她遠點。其實,牡丹花神自己又何嘗不是把兒女私情放在首位呢。
呂洞賓風流成性,神人共知,他與好些女子有染。牡丹花神,何仙姑,她們整天沒有什麼別的事幹,有關這方面的消息打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她們兩個,呂洞賓與她們在一起的功夫最長久,不分伯仲,乃一對強勁情敵。
女人,神仙也一樣,往往只是感情至上,把它看得甚至比生死都重要,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在這樣的場合,兩個女人還一門心思玩弄小伎倆。「你們共同對敵好不好,別的事兒,以後再說。」還在別處打鬥的呂洞賓兩個女神喊,唉,真是頭疼,女人就是女人,永遠做不成大事,只因為她們的著眼點只有個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