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誰跟誰」?「大家」應該還沒有那樣熟吧?。要不是顧及到最好別傷和氣,藍水仙真想把耳朵堵上,很難相信,這樣囉嗦的一個判官,是怎樣奪去閻王的權,另立地府的。
念及閻王,藍水仙突然想起來,他們是一起去的新地府,後來再出來,怎麼就不見他了呢。判官還在那裡滔滔不絕說個不停,藍水仙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插進句嘴,「我沒有注意到,請問,閻王后來怎麼不見人?」
「我們送茉莉花神去投胎,出來新地府的時候,閻王自己回原來住處去了吧,應該是這樣,我其實也沒有注意到。可能他不喜歡跟我們一起辦這種小事兒,自己便回去的。」這是判官的回答。閻王當然得趕緊回到原來的地府中去,他自己哪敢在新地府呆呀,那裡那麼多仇恨他的神神鬼鬼,他曾經下過令經常嚴刑侍候他們的。
閻王的去向,藍水仙並不怎麼關心,她能夠關心的事情,本來就少得可憐,只不過好奇,隨便問問。二郎神更不關心,正所謂「勝者王侯敗者賊」,只可能從閻王那裡吸取到反面教訓,還是勝利者的歷程與心聲最為重要。
再次進來新地府,宴席已經擺下,實際上,還挺豐盛的,人間的珍饈美味,幾乎無所不有,無所不包。二郎神也不客氣,自然而然坐到最重要的主賓位置上,在人前,他認為就不必再對藍水仙視為珍寶,奉為神明,最看重她,那樣她也不好接受,一相讓,都麻煩,還不好看。藍水仙與判官一左一右。
可是,藍水仙不可能在生人面前喝酒,也遠沒有這種交際的習慣,還不願意聽判官他們在那裡囉哩囉嗦說個沒完沒了,而且她又吃不下多少東西,倍覺無聊與鬱悶。
而判官自從入席,嘴就沒有閒住過,雖然還算比較懂得禮節,不過,很多時候都是沒有完全嚥下口中的飯菜就說話,難免噴到最靠近他的盤碗裡。就連二郎神也很有意見,不得不皺眉,但是,還不至於開口說什麼話,他要聽到他想知道的內容。
判官廢話一大堆,也有有用的,「我們的變革其實比較簡單。閻王對待鬼的方式方法,一直沿用下來,實在太殘酷,甭說好鬼見不到任何光亮,整天住在陰森,潮濕,生活相當艱苦的地府,特別是那些惡鬼們,整天受盡各種酷刑的折磨,哪一個可能滿意,誰能沒有意見。現在人間的法律制度很健全,作為人的時候,他們基本上已經得到過應有的懲罰,有的還被槍斃,怎麼,來到陰曹地府,成了鬼,還要忍受更多的摧殘?。太不合情合理。與其這樣痛苦做鬼,還不如拚命反抗,與閻王勢不兩立,哪怕再死一次,只能成了聻,也比這樣當鬼活上一天要好。
原先,鬼們不太敢反抗,是因為我們地府的神仙們齊心協力,神法仙術就是高超,他們再想造反,即使有多不勝數的鬼,我們也可以輕易治服,所以,他們只能無奈,只得忍受,就是想做聻,也身不由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