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巨大的魔頭將大印頂起,陶文迅速抽身而出。
「捆仙鎖,去!」
還沒等陶文站穩腳步,靜柔再次使出捆仙鎖,勢必要將陶文死死鎖住。
由於剛剛一擊耗費了陶文不少靈力,此時正後續無力,頓時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陶文拚命掙扎,無奈捆仙鎖確實不負仙器之盛名,一時間陶文根本奈何不了。
一道殘影飄過,陶文昂頭望去。
「啊?怎麼出現兩個靜柔!」陶文大吃一驚!
「天清地靈,天清地靈;聽吾號令,聽吾號令;九天玄雷,九天玄雷;以劍引之!以劍引之!九天神動御雷劍訣之撼天動地!……」只見陶文左右兩側各有一個靜柔分別各持一把飛劍,其中一把竟然是仙器,同時對著陶文念動著法訣。
由於身外化身大法確實很難完全領悟,即使靜柔悟性極高,天資卓越,也只能領悟化身大法的前半部,想要突破分身與主體都有各自的思想卻是難上加難,因此為了能夠一擊擊斃邪靈子,靜柔化身兩人,同時使用九天神動御雷劍訣,想徹底讓邪靈子消失在這個世上。
天色瞬間大變,頓時烏雲滾滾、狂風大作,無數道神雷從天而降,分別劈到靜柔的兩把飛劍之上。此時的靜柔就彷彿立於雷電之中的九天神女一般。
「去死!」
「不要啊,宮主……」逸晨見狀嘶聲力竭地大叫著。
可是在場的眾人都被那驚天地泣鬼神般的招數所震撼,絲毫沒有聽到逸晨的叫喊。
「轟!轟!」兩把巨大的劍氣夾雜著強悍的神雷向正在被捆得不發動盪的陶文劈去。
「我命休也……」陶文大呼一聲,後悔莫及,無奈之下,閉上雙眼等待死神的降臨。
「崩……」一聲爆響,兩道夾雜著強悍的天雷,毀天滅地般擊中陶文的身軀。
一道白光閃過,關鍵時刻,陶文身上的極品寶衣再次護住了陶文的要害部位加上陶文本體強悍的肉身,讓陶文免去了肉身毀滅、魂飛魄散的局面,但即使如此,在兩道強大的九天神動御雷劍訣的攻擊下,陶文也被打的渾身焦黑,重傷昏迷,紫府嬰嚴重受創,生命危在旦夕。
半天過後,天空中再次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整個場面鴉雀無聲,被靜柔剛剛這一至強之招,完全震撼的目瞪口呆。
「噗……」靜柔忍不住吐了口鮮血,勉強立於半空之中搖搖欲墜,剛剛一擊幾乎已經耗費了自己全部真元力,導致體內經脈受損,元嬰萎靡。
遠遠地看著被自己擊中,此時渾身焦黑落入地面一米多深的邪靈子,有些疑惑,為什麼這麼強的攻擊,對方竟然還沒有灰飛煙滅,但勝負明顯已定。
看了邪靈子最後一眼,正準備飛身離去,突然一道微風吹過,陶文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印入靜柔的腦海之中,靜柔看著邪靈子漸漸變幻的外形,猶如被電擊中了一般,渾身劇烈的顫抖著。
「師傅……」靜柔狂喊一聲,用僅存的一絲真元催動著受傷的身軀向陶文撲去。
眾人被靜柔的叫喊聲驚醒過來。
「啊?師傅……」眾人議論紛紛,姚京等人立馬飛身跟隨靜柔而去,其餘眾人也都一起向陶文這邊飛來。
只見靜柔正坐起,扶著渾身焦黑,血肉模糊,還冒著絲絲黑煙的陶文,大聲地哭泣著。
「啊?師傅……陶大哥……宮主……界主……陶兄弟……山哥!」眾人見狀異口同聲地大叫著。
原來陶文重傷昏迷過後再也沒法繼續支撐幻化而成的邪靈子模樣,慢慢地變為原形。
「師傅!噗……」看到陶文死在自己手中,靜柔無法承受這個事實,加上深受重傷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吐了口鮮血倒在陶文身上昏了過去。
「啊?師姐,宮主……」眾人緊張地大叫著。
「大家不要驚慌,快!就地佈陣護法!玄明道長、李玄長老、清微道長、天浩道長我們立即攜手救治陶文界主,靜柔傷勢不大,就交給姚京和常櫻了,常慧、湘兒、婷兒等人幫忙護法,遲了就來不及了。」陽元道長心急如焚地叫道。
「好!」大家異口同聲,立即按照陽元道長的吩咐各司其職。
半天過後,靜柔在常櫻和姚京等的治療之下漸漸好轉,緩緩地睜開眼睛。
「師傅!」靜柔猛一掙扎,發現自己正被姚京和常櫻制住。
「柔兒,你受了不輕的內傷,不要妄動真元了。」常櫻急忙關心地說道。
「師傅……」靜柔聞言向著不遠處正在被治療的陶文流著淚水叫道,「師傅怎麼樣了?」
常櫻輕歎了口氣,淚水在眼珠中打著轉轉,「陶大哥他……他舊傷未復,又添新傷……幾位前輩正在實手援助,希望……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你安心調養吧。」常櫻傷心欲絕。
「師傅……柔兒對不起您……嗚嗚……」靜柔再也沒有心思療傷,看著玄明掌門五人圍成五靈法陣將燒焦的陶文包裹在其中,不斷地吸取天地靈氣以及利用自身的真元對陶文受傷的軀體進行修復治療。
三天後,整整三天的時間,在五位前輩不斷精心治療之下,陶文終於恢復了以前那副俊朗清秀的面龐,但是仍然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看到陶文傷勢終於穩定下來,度過了危險期,並無性命之憂,眾人才安心下來。漸漸撤去法陣,讓陶文進入靜修之中。
看到滿頭大汗,快要虛脫般的五位前輩,靜柔心裡著實過意不去,連忙從手鐲中拿出五顆培元丹遞了過去,隨口說道:「多謝五位前輩施與援手,晚輩感激不盡!」
玄明道人微笑著拍了拍靜柔的手盤腿坐了下來說道:「無妨,都是自家人,不說二話。」
靜柔看著幾人疲憊的模樣本不想打擾,但是一顆擔憂的心始終放不下,楚楚可憐地盯著玄明道長。
玄明道長搖了搖頭苦笑道:「傻丫頭不要擔心啦,你師傅沒事,我們幾個老傢伙還沒有那麼不濟,不過,話說回來,陶兄弟這次傷的可真重,要不是有那件極品寶衣防護,那可就不好說了,但是,我們在給他治療之時,發現他體內的紫府嬰竟然有道白光時時保護著,估計要不是有這道白光,那可能就更加危險了。」
「真的啊……那就好,那就好!」靜柔聞言大喜,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常櫻、玲兒等人也漸漸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不停地在陶文身邊看護著。
看著靜柔與陶文兩人的傷勢都已經穩定下來,道魔雙方眾人終於放下心,在遠處靜修守護著,沒有一人離去。
這場比賽按說應該是龍靜柔代表的道派獲勝,按照規矩,現在整個修真界應該歸屬於道派的宇宙星宮管轄,但是得知那邪靈子就是陶文所假扮,魔派之人難免有些憤憤不平,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當年他們這些魔派也確實被陶文假扮的邪靈子所收復歸屬於邪欲派門下,而且當年要不是陶文,也許現在的修魔派就會少了個邪欲派或者更多門派,因此大家都遲遲不肯離去,等待陶文的甦醒,想得到一個不知何為的答覆。
又過了兩天,靜柔以及幫忙治療陶文傷勢的五位前輩已經完全康復,但是陶文仍然未見轉醒,常櫻等人開始著急起來。
「祖師爺為什麼山哥,哦,應該是陶大哥,他為什麼還沒有醒來啊?」蕭玲兒著急地問著,陶文與自己一別十多年,自己心中的那份牽掛不減反增,這也是為什麼自己拼著命去修煉道術,只想有生之年再與陶文見上一面。
道真道人輕歎口氣,陶文身邊的這些女孩子對陶文沒一個有抵抗力的,可是陶文絕非池中之物,身負重任,一路高飛,也難免會冷落她們,而她們卻只有苦苦追尋苦苦等待。
「宮主他身體並無大礙,放心吧丫頭。」道長道人隨口回答。
「那為什麼陶大哥還沒有醒來呢?」玲兒繼續追問,這裡也只有她的修為最低,很多東西不甚明瞭,而最最疼她的,除了自己的爺爺以外,就是爺爺的師傅道真道人了。
「唉……這個問題貧道也很是迷惑,按理來說宮主的傷勢在漸漸復原,但是奇怪的是他體內彷彿擁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進行自我封印,不想讓自己甦醒過來。」道真道人搖了搖頭疑惑不解,「這可能和宮主舊傷有很大的關係。」
「舊傷?」
「各位道友,能否讓小女子看看陶文界主的傷勢?」一道柔和略帶妖媚之音在遠處響起,一眨眼便已經來到陶文身旁。
常櫻連忙起身看著眼前一身穿粉色衣裙,懷抱一九玄琴,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有種西域女子風情之美的妖媚女子微微吃驚,沒想到她竟然有渡劫初期的修為。
靜柔等人也急忙起身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請問姑娘你是?」關係到陶文性命,常櫻等不得不細心防範一些。
「小女子乃是青霞派掌門風琴,見過各位前輩道友!」風琴微微施禮道。
「風琴?哦,你就是最近聞名魔界,憑借一把九玄仙琴開山立派的新星——風琴女俠?」靜柔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少女。
「新星二字小女子不敢當,要說到修真界女俠之中,最讓小女子佩服的,那定是靜柔宮主,不僅一身修為冠絕天下,更是有勇有謀,將修真界第一大派治理的井井有條,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風琴奉承道。
靜柔微微,情深意濃地說道:「這都是我師傅給我的,沒有我師傅,就沒有今天的靜柔,風琴姑娘過獎了,你剛剛說來看看我師傅的傷勢,莫非姑娘你有什麼獨特的醫療技巧?」
「呵呵……小女子沒有什麼獨特的技巧,與幾位前輩高人相比,小女子只能說略懂醫術而已,只是剛剛小女子聽那位道長所說,陶文界主彷彿體內擁有某種力量被封印了,因此特來看看,因為小女子的九玄仙琴對於穿透封印結界等很有效果,而且不會造成絲毫傷害。」風琴溫柔而又自信地說道。
聞言,常櫻與靜柔對望一眼,接著看了看遠處正在靜修的眾位修真前輩。見到幾人都點了點頭,常櫻隨口說道:「既然這樣,那麼就有勞風琴姑娘施以援手,幫忙看看陶大哥的傷勢到底如何,為何一直昏迷不醒?」
風琴微微施禮,沒有回話,來到陶文身前不遠處盤腿懸空坐下,將懷中的仙琴放在兩膝之處,眾人此時才看琴的真正面貌,琴身乃是琥珀色,光華緩緩流轉,九根琴弦分別是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色。
風琴輕輕伸出玉指慢慢地彈了起來。
「高山仰止,流水行雲,青霞之法,琴天合一。」風琴很是慎重,雙手撫出,分別按在赤、橙兩根琴弦上。丁冬之聲響起,如同仙樂般的聲音迴響在空氣之中,眾人只覺得全身劇震,心神完全被那琴聲吸引過去。
風琴十指輕動,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觀鶯語花底滑,幽吟泉流冰下難,那如泣如訴的聲音另眾人眼前不斷閃爍著各種幻象……
此時的眾人已經忘記了一切,完全投入到那無比美妙的琴聲之中。
突然,琴音一變,如銀瓶乍破一般充滿了金戈鐵馬之聲,鏗鏘有力的琴音帶動著眾人的心跳劇烈的顫抖著,錚錚之聲如同金鼓齊鳴一般,殺伐之音另人熱血沸騰。
叮……,一聲清脆響起,琴音嘎然而止,天地剎那間寂靜下來,所有的蟲鳴鳥叫之聲全都同時消失,只有天空中的朵朵白雲更加清晰了。
靜柔等人怔怔的呆立在那裡,這是她們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的樂曲聲音,那無比震撼的感覺使她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呆呆的看著風琴,心裡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之感。連遠處專攻音律的陽元道長都有些自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