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之前還是陽光明媚的放晴天,這會兒,卻忽然下起了雨,雨很大,夏日的雨,多時、是暴雨,豆大的雨滴在風中打著轉。
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大地。
冷奕宸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風夾帶著雨滴飄進了窗內,打在了他俊逸的臉龐上。
雨滴一顆又一顆,順著他的臉龐流了下來。
他雙眼泛紅,眼角的淚水慢慢滑下,混到雨滴中,從臉龐流到脖子上,再往下……
「都在發病幾個月後死掉了。」
「希望不大,至今,沒有治好的病例。」
多麼殘忍的話語,多麼殘酷的現實!
她會死嗎?就要離開自己了,永遠的離開了嗎?不,不能想,只是這樣想著,心便已經痛到不行,像是有人拿著刀,一刀又一刀的割著他的心,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忽然之間,覺得好恐懼,好害怕,如果,只是如果,她真的永遠的離開了,自己會怎麼樣?從來就沒有這麼絕望過,知道她喜歡的人不是自己,知道自己和她沒有任何可能也不會有現在這麼恐懼,不管怎麼樣,不管自己究竟能不能擁有她,只要她能活著,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絕望啊!
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窗外,陰晦的天空,寂寥的雲,漫天飄舞的雨,肆意的風,奼紫嫣紅的花,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入不了他的眼了。
閉上眼,再睜開眼,全都是她的影子。
怎麼辦,要怎麼辦?如果,她不在了,自己要怎麼辦?
聽的身後有了小小的動靜,他趕忙轉身,只見她已經睜開了眼,愣愣的看著自己。
「筠……」
他大步上前,走到病床前坐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筱筠將另一隻手伸出來,撫到他眼角處,輕聲說道,「你哭了。」
冷奕宸搖搖頭,「是雨水。」
筱筠笑了,可是,他的心裡卻越加的難受了,是的,她在笑,可是眼裡卻帶著明顯的悲痛。
「我得了什麼病?」
她語氣很平淡,臉上也並無什麼表情。
「我不該讓你去坐過山車的,醫生說你是驚嚇過度,所以暈過去了。」
「我得了什麼病?」
她直直的看著他,那雙眼,似乎要看穿他的心。
「真的,只是驚嚇……」
「夠了,不要當我是傻瓜,告訴我,我究竟得了什麼病,你知道的,即便是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他看了她好久,忽然執起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不管是什麼病,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相信我!」
「告訴我吧,我有權利知道。」
「醫生說,是心包腫瘤。」
筱筠點點頭,忽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筠,不要這樣,能治好的,相信我!「
她還是繼續笑,笑到淚流滿面,她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冷奕宸摟住了她,緊緊的摟住了她,忽然,又放鬆了力道,小心翼翼的擁著她,大手摸著她的頭,溫柔的說道,「筠,我們去美國好不好,哪裡有最好的醫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
好久,筱筠才止住了哭聲,整個人都癱軟在了他的懷中,「好,我跟你去美國,一個月後,我就跟你去美國。」
「一個月?能快一些嗎?」他皺了皺眉,醫生說過,患者會在發病幾個月後死掉……
後來,又咨詢了醫生,說筱筠現在是初發階段,可以等一個月再去美國,去美國之前,定期來醫院檢查就可以了。
回到曉寒山莊,筱風害沒有回來,剛走到二樓,瞧見尉遲寒房間的微開著,不經意的瞟了一眼,發現他正拿著一樣東西出神的看著。
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他的門邊,離得近了,才看清楚了他手中的東西。
心「咯登「的跳了一下,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那不是,那不是,當初他扔掉的那枚戒指嗎?怎麼會在他的手中!
當時,她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那枚戒指,還以為跟他之間是有的緣分已盡盡了,卻沒有想到,戒指居然在他的手中。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當初,他並沒有扔掉那枚戒指。
筱筠微微的笑了笑,因為害怕被他發現,所以準備轉身離開,卻不料剛轉身,就碰到了一個人。
「小姐,你回來啦?」
是淡淡,她手裡端著一杯咖啡,現在,被子依舊在她手中,只是咖啡已盡悉數倒在了她的身上。
「啊……」滾燙的咖啡全都倒在了身上,順著腿部直往下流,燙的她不由得叫出了聲。
「啊,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淡淡一眼就看見了淡色連衣裙上的咖啡漬,趕忙道歉。
「沒事,是我先撞到了你。」
筱筠見她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柔聲說道。
忽然,感覺一股冷冷的視線投到了自己的後背上。
「少爺!」淡淡拿出了紙巾,準備將她腿上的咖啡給擦去,卻不料看見尉遲寒一臉陰冷的站在門口看著她。
尉遲寒一言不發,一把拉過筱筠,打橫抱起了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筱筠驚訝不已的看著他,對於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很是詫異。
他將她放在了他的大床上,走到一邊拿了一些東西。
當他拿著濕巾溫柔的替她擦拭去腿部的污漬時,她才明白了他是在幹些什麼。
將污漬都擦乾淨了,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臉有些紅,眼睛卻明亮的好似天上最耀眼的晨星一般。
他忽然將她的裙擺撩高,在她的驚呼聲之後,整個下半身都被他瞧光了。
「你……你要幹什麼?」
筱筠有些害怕,有些緊張,有些驚慌,他想要做什麼,這個姿勢,這個動作,這番行為,很像是要迫不及待的將她吃進肚子裡。
只是,這怎麼可能,他知道的,他們是兄妹啊,而且,他喜歡的人,不是伊紫琳嗎?
尉遲寒抬眸看了她一眼,白皙的大手輕輕的撫上了她大腿根部,一陣陣清涼的感覺自他手間蔓延到了她的肌膚上,但凡是他撫過之處,就如同有清風吹過一般,舒服極了。
她紅著一張臉,凝視著他一點一點的把藥膏擦到自己燙傷的皮膚上。
原來……是她想歪了,只是,即便知道是這樣,還是臉紅心跳的厲害——
晚上七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