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外突然刮起了瑟瑟的寒風,炎熱的天氣驟然得到了緩解,一片片像是被墨水染黑了的雲彩,不知何時已經從天的一邊壓了下來。「轟隆」一聲,驚雷響徹天際。緊接著,雨點好似一把把的利刃一般從蒼穹之上飄落下來,彷彿切割著每個人的靈魂。
寢室內幾個人的神情顯得有些緊張,目光都齊刷刷的凝望向吳子軒。
吳子軒望了一眼窗外,雨點正擊打在玻璃窗上,然後從他冰冷的目光裡映射出來。
小茜眨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沖吳子軒問道:「那些骷髏頭中到底蘊藏了什麼秘密?」
吳子軒轉過頭來,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說道:「你們大家有沒有聽說過『祭天祈雨』?」
『祭天祈雨?』高振雙眉一皺道:「這個不是古時人們求雨的一個祭奠形式嗎?」
吳子軒微微一笑道:「沒錯!在古代時,因為乾旱,久不下雨,人民的生活狀況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所以人們才想出了『祭天祈雨』的方式來祈求上蒼的哀憐。在祭天的時候最常見的是宰殺一些牲畜,比如雞鴨或牛羊之類,但在上古時期也有『焚人祭天』的。
小茜秀眉微蹙道:「啊?焚人祭天!」
高振雙眉一挑,像是想起了什麼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頭顱也是祭祀的一種形式?」
吳子軒明眸一閃道:「沒錯,從這些頭顱擺放的形狀來看,像是祭祀的一個陣法,我回龍虎山的時候曾問過師父,而師父開始也是不甚瞭解,但經師父查看了古卷經書後,發現在一本叫做《靈天雜文》的書中有所記載,用死人的頭顱擺成某個有規則的形狀是一種惡毒的祭祀方式!」
小茜緊接著問道:「那書中有沒有記載用頭顱擺成菱形是祭祀什麼的呢?」
吳子軒道:「我正要說呢,在《靈天雜文》中記載,用死人的頭顱擺放成菱形的陣法叫做『一菱血陣』。其形狀是用四個死人頭顱擺成一個菱形,然後用這個陣法來祭天,從而獲得強大的法力。這個陣法最早始於明代,是由一個叫『薛葉』的道士所發明,這個薛葉道號『清寒』,早年在乾元山出家,其人道法精湛,可謂是道家難得一遇的奇才。有一次他奉師命下山降妖,在追殺一命百年冤鬼時曾手下留情,放了那冤鬼一命。後來門中有人嫉妒薛葉的才華,利用此事暗算於他,告之於乾元山掌門,說他與那女鬼之間存在某種利害關係,所以當時才收下留情。後來掌門為了嚴明門規,就將他逐出了山門。薛葉心中不滿,曾多次找掌門理論,可都無濟於事,還被掌門打斷了雙腿。從而一代道家奇才就此淪落天涯。
薛葉從此心灰意冷,多次想終結自己的一生,而每次當他要自殺的時候,那個被他放過的女鬼都會出現在他的身邊,勸慰於他。漸漸的,薛葉竟然從那女鬼的身上感到了一種在人世間從未體驗過的溫暖。就這樣經過了十年的時間,那女鬼在薛葉道法的幫助下終於可以得到轉世投胎的機會了,可沒想到就在女鬼準備轉世輪迴的前一天晚上,一個道士突然的出現,不分青紅皂白竟將那女鬼打得魂飛魄散。
薛葉得知此事以後,痛不欲生。但除了傷心以外,讓他感覺到更多的是對世間的憎恨,在這個朗朗乾坤的世間,人的心竟然如此狠毒。
此事以後,薛葉性格大變,滿心充滿仇恨,他想報復這個冷漠無情的塵世,經過潛心修行,終於研製出了用死人頭顱來祭天以求得強大法力的『一菱血陣』。薛葉藉以祭天賜予的強大法力,從而使得先前被打斷的雙腿得以痊癒。之後他殺了曾暗算於他的那個惡人,也殺了將那女鬼打得魂飛魄散的道士。但隨後,薛葉便如同人間蒸發般消逝於世間,後有人曾傳說,他因為使用人頭祭天這樣惡毒的陣法,遭致天譴,而死於非命。
在座眾人聽了吳子軒講述的這一段故事後,心裡無一不感到驚訝。
小茜蹙著秀眉緊跟著問道:「你剛才講的那個叫薛葉的道士真是可憐!可照你所說,他所研製出的祭天形式是利用四個死人頭顱來擺放的陣法,但聽你們之前曾說過,在花圃裡發現了十二個頭顱,這又如何解釋呢?」
高振也緊跟著問道:「是啊?那是十二個?」就在這時,高振的眼眸裡閃過一抹難以捕捉的神采,在他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種十分驚駭的神情,「難道說……」
吳子軒寒眸一閃,說道:「也許你猜的沒錯,學校裡的這個陣法遠遠要比薛葉研製的『一菱血陣』還要惡毒百倍,其實『一菱血陣』早在明代末期就被法術界明令禁止了,不允許任何人再使用此陣法,從而這個惡毒的陣法就此失傳。但後來到了清代,一個叫『李員臻』的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得知了這個惡毒的陣法,因為『李員臻』這個人對道法有一定的研究,再加上他後天對這個陣法不斷的鑽研,終於在『一菱血陣』的基礎上演變而生了,利用九個頭顱擺放的『五菱血陣』。而之後越演越烈,以至於演變到我們所發現用十二個死人頭顱擺放的『八菱血陣』」
高振和小茜皆感駭然道:「什麼?八菱血陣!」
吳子軒淡淡道:「沒錯,這『八菱血陣』的威力可是難以想像的可怕,不僅可以從中獲得強大的力量,還可以利用這個陣法造成無邊的罪孽,可謂是天下最惡毒的陣法。但書中只有關於這個陣法的描述和出處,但沒有具體寫這個陣法是如何來祭祀的,我想就是因為這個陣法太過惡毒,所以書中才沒有提及,也許現在早已失傳,但萬萬沒想到,在學校裡竟然發現了這個陣法。
高振聽吳子軒這麼一說,雙眉緊鎖道:「那這個陣法是不是那個女鬼所提及到的 『祭血』?」
「祭血?」吳子軒心裡一凜,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種奇怪的神情,搖了搖頭道:「這個還不知曉,我也查過很多書,但書中都沒有關於『祭血』的記載,師父也不曾知道,我想『祭血』肯定跟這個陣法有著莫大的聯繫!」
窗外的雨勢漸漸的弱了下來,可寒風還在排山倒海般的呼嘯。寢室內幾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絲凝重的神采。
曹雲和郭嘯天兩個人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可能是因為剛回來,對校園裡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太瞭解所致,但兩人聽了吳子軒這一番驚心動魄的講述之後,心裡都感到無比的震驚,尤其是曹雲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更加難以捉摸的神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