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彪的離奇死亡和他給小茜留下的那本神秘日記給所有人的心裡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天氣悶得快要把人窒息了,空中沒有一絲風吹過,寢室內幾個人對坐,默然不語。曹雲忽然打破了室內的沉默道:「你們覺得王慶彪在日記裡提起的那個女生會是誰呢?你們覺得他說得會不會是小茜啊?」
小茜聽曹雲這麼說,立即白了他一眼道:「我呸,是我才怪呢!」
曹雲見小茜顯得有些不高興,吶吶的說:「可他日記裡之前提過你的名字啊!」
小茜火冒三丈道:「提過我的名字就會是我啊?動動你那豬腦子想想!要是提過你的名字,你就是殺人的兇手啊?」曹雲被小茜說得頓時語塞。
吳子軒在一旁坐著,身上依然散發了那股不容忍親近的冰冷之氣,目光怔怔的望著窗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小茜見吳子軒正在發呆,突然問道:「吳子軒?你對王慶彪的死和他留給我的那本日記裡所記錄的那些內容怎麼看?」
吳子軒被小茜這麼一問立即回過了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道:「請問,你所指的是日記裡的哪些內容啊?」
「唰」的一下,小茜的臉立即紅了,用白眼球瞥了吳子軒一眼道:「你少裝蒜,當然是日記最後記錄的內容啊?」
吳子軒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從王慶彪所記錄的內容上看,他所記載的東西應該是導致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我想他所記錄的這幾頁的日記不是為了寫給他自己的,而是為了告知所有人的,否則他也不會把這本日記交給你來替他保管。至於日記上記載的內容,現在來看還不明確,但有一點可以推斷出來,王慶彪在臨死前知道了李陽的真正死因,也就是說,王慶彪知道了李陽不明死亡背後的所隱藏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小茜有些不不解道:「那王慶彪為什麼不直接把他所發現的秘密告訴我們呢,反而用記日記這樣的方式,豈不是大費周章?」
吳子軒道:至於他為什麼沒有把自己所知道的真相告訴我們或是警方,我想他深知的這個秘密的關係重大,其中也會牽扯到了他自己命運,他不光是在為李陽或是其他人來保守這個秘密,而是為了保護他自己,所以他才秘而不宣的。
小茜接著問道:「那王慶彪的真相死因,是不是因為他得知了這個秘密後,幕後真兇殺他滅口的?」
吳子軒淡淡笑了下道:「你說得沒錯,我也這麼認為,偶然發現了這個秘密的王慶彪,之所以沒有膽量說出來,他是害怕事情會牽扯到自己的身上,但他還是判斷錯了,即使他不說出來,幕後的真兇也會殺他滅口的,也許這個秘密太重要了,所以這就是導致他最後悲慘命運的原因!」
郭嘯天聽著小茜和吳子軒分析了這麼大半天,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彷彿像是在熬著一鍋大米粥,竟然沒聽明白,心中不解道:「你們倆說的似乎挺有道理的,可我覺得事情太複雜了,要王慶彪現在活著該多好啊,問問他什麼都真相大白了。」
小茜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大白癡,就知道在這裡說廢話,人都死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吳子軒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詭異的神情,突然開口道:「郭嘯天剛才說的也不無道理,正好提醒我了,要是想知道王慶彪在臨死前發現了什麼秘密,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倒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不是辦法的辦法」眾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郭嘯天緊跟著問道:「你有什麼辦法?難道你那裡也有一本日記?」
吳子軒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抓狂的神情,顯然對這位說話從來不動腦子的郭嘯天有些無奈,欲哭無淚道:「有個屁日記啊!」
小茜緊接著也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辦法?」
吳子軒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神情,緩緩道出了兩個字「招魂」。
在場的幾個人無不張大了嘴巴,用直勾勾的目光望著吳子軒。郭嘯天面露迷惑道:「招魂?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是辦法的辦法?」
曹雲也驚異道:「什麼?你說什麼?招魂?」
吳子軒冷冷一笑道:「沒錯,招魂,想知道王慶彪在死因的真相,要知道他所發現的那個秘密?我們現在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招來他的魂靈來問問!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小茜躊躇了一下道:「招魂會不會有危險啊?是不是和請筆仙和碟仙一樣啊?」
吳子軒頓了頓道:「筆仙和碟仙都是騙你們這些小女生的把戲罷了,真正的招魂是完全不同的!」
小茜又接著問道:「那我們現在需要準備什麼嗎?」
吳子軒想了一下道:「一會小茜你去幫我買幾根白蠟燭來,郭嘯天你就留在寢室裡幫我收拾一下房間,至於曹雲嘛,你幫我找點動物的鮮血來!」
「什麼?」曹雲一聽要鮮血,心裡為之一振,張大了嘴道:「招魂還得要鮮血啊?我去哪給你找啊?」
吳子軒冷冷道:「這個嘛!就要你自己去想辦法了,其實也用不了多少,只要一小碗就夠了,反正在天黑之前給我找回來,否則王慶彪的魂是招不來的!」
曹雲心裡暗暗咒罵著,「這小子偏偏讓我去幹這最噁心的一件事,幹嘛不讓郭嘯天那小子去啊!」
天色漸漸暗的暗了下來,寢室內幾個準備的也差不多了,唯有曹雲還沒有趕回來,而且讓他找的『動物鮮血』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幾個人正有些迫不及待的時候,忽然寢室的房門被推開了,曹雲手中拎著一小瓶鮮紅色的液體,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大口喘息道:「血……血……我找來了!」小茜瞪圓了她那雙大眼睛,怔怔的望著曹雲手中拎著的那小瓶鮮紅的液體,想起那竟是動物的鮮血,胃裡忍不住的泛起了一陣噁心。郭嘯天湊上前來,看著那小瓶鮮血道:「你這瓶子裡裝的是什麼動物的血啊?」
曹雲顯得有些無奈,臉上的表情陰陽不定道:「這個啊,是雞的鮮血,下午我找了好多的地方可都沒有展獲,後來我打聽了一番,一個好心人告訴我說,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地方有一個專門宰殺『活禽』的作坊,我就過去跟那老闆要了這一小瓶。
小茜心裡泛起一陣噁心道:「宰殺活禽的?你就不怕染上禽流感啊?」
曹雲嘿嘿一笑道:「瞧你說的,哪有那麼多禽流感啊!」
吳子軒見所有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示意小茜把寢室的房門鎖上,又叫郭嘯天把窗戶開來。
郭嘯天有些疑惑不解道:「怎麼招魂還要開窗戶啊?」
吳子軒一臉無奈道:「廢話,不開窗戶,王慶彪的魂靈是進不來的!」
在寢室內的一張木桌上擺放著一個小巧的香爐,在香爐的下面放著七枚古樸的銅錢,在香爐的周圍放著七根白色的蠟燭,一個黃色的符紙上寫著王慶彪的生辰八字,在木桌前面放著一面白色的『招魂幡』在招魂幡的兩側擺放著兩個用紙紮的小人,接著吳子軒把那一小瓶的鮮血倒在了先前準備好的碗裡,然後請了三根佛像用『赤炎符』點燃了,插在了香爐裡,緊接著,寢室裡的燈被一齊關上了,瞬間,寢室裡只有那七根蠟燭所搖曳的淡淡光輝,情景顯得有些滲人,在場的幾個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這時吳子軒輕生說道:「現在我要請王慶彪的鬼魂了,一會你們幾個人要是看到或是聽到了什麼都不要說話,否則把他的鬼魂嚇跑了,你們可要倒大霉了!」
幾個人聽了吳子軒的這一番叮囑後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個個都緊閉著嘴巴,全都不敢開口說話,只是朝著吳子軒點了點頭,反而弄得吳子軒覺得有些好笑,說道:「大家也不用這麼緊張,你看你們幾個人都嚇成什麼樣了!」
小茜顯然緊張的要命,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了,身體還不住的顫抖,輕聲的說道:「好了,現在開始招魂吧!」
吳子軒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拿起了手中的桃木劍,在碗裡沾了雞血,然後在一張黃符上龍飛鳳舞的畫了一通,轉手把黃符在蠟燭上點燃了,口中不禁念道:「黃泉之路,隨我引之」瞬間放在木桌上的七枚銅錢的其中一枚似乎晃動了一下,吳子軒心中大喜,「這下好了,魂靈搜到了!」接著他又拿出了一張黃符,在上面畫上了比先前更怪異的圖案,又在蠟燭上點燃了,接著他口中又緩緩念道:「幽幽魂靈,招魂乃至。」瞬間放在木桌前的招魂幡開始猛烈的晃動了起來,接著放在木桌上的七枚銅錢不約而同的全都翻轉了過來,就在這時,本來炎熱的天氣突然涼爽了下來,窗外似乎刮起了一陣陣的陰風,鬼氣森森,氣氛彷彿瞬間變得詭異起來,空氣中隱隱的夾雜著血腥的氣息,遠處飄渺不定的傳來一陣陣的叫喊聲,彷彿有無數的冤魂惡鬼在拚命的哀號般,此時幾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接著,從窗外吹進來一陣極其陰冷的風,幾個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吳子軒的額頭也止不住的淌下冷汗來,突然招魂幡停止了晃動。與此同時,先前放在木桌上的生辰八字自動的燃燒了起來,吳子軒用桃木劍對著桌上的七枚銅錢一指,喝道:「亡靈現全身!」話音剛落,那七枚銅錢竟然全部的樹立了起來,然後徑直的疊成了一摞。這時,吳子軒突然開口問道:「是王慶彪嗎?」瞬間銅錢似乎又了有動靜,第一枚和最後一枚分別又輕微的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在空氣中隱隱的傳來了一陣極其低沉的聲音道:「是……」
「你是怎麼死的?」
「冤死的」
「那本日記是你親筆寫的嗎?」
「是……」
「李陽是怎麼死的?」
「冤死的」
「李陽在臨死前看見了什麼?」
王慶彪似乎變化了一種語氣,聲音極其的恐怖「不能說……」
「不能說?」吳子軒對這樣的回答顯然有些惱怒,「你要是不說,小心我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接著吳子軒又問道,「那你在日記裡提到的那個女孩是誰?」
王慶彪的聲音突然比剛才更加的瘋狂了「不能說……」
吳子軒被氣的有些語塞,瞪大了雙眼,用手中的桃木劍一指道:「你要是不說,我把你永遠封印在銅錢裡!」
突然,王慶彪的聲音似乎顫抖了起來,「七根石柱……」
「什麼?」吳子軒似乎沒太聽清楚,接著,王慶彪又一次重複道:「七根石柱……」
而就在這時,窗外似乎又刮來了一陣極其陰冷刺骨的風,比剛才的那陣風還要陰冷百倍,空氣中的血腥味比剛才更加的濃烈了。
吳子軒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緊接著,一股強勁的陰風吹來,七根白色的蠟燭齊刷刷的被吹滅了,頓時屋內陷入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小茜突然尖叫了一聲: 「啊……」這一叫不打緊,把吳子軒嚇了一跳,手中的桃木劍差點掉落在地上,忽然放在木桌前的招魂幡和兩個紙人竟然自動的燃燒了起來,熊熊的烈火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獸,要把所有人都全部的吞噬。
「砰」的一聲脆響,在木桌上放置的那七枚銅錢,在一瞬間,竟變成了一粒粒細小的金屬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