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已經停止了,這場雪自從熙的離開後,就斷斷續續的下個不停,像是在哀悼,像是在為熙的死感到不公平!
3個星期前,我抱著熙的骨灰回到英國,從進家門的那一刻,我害怕看到媽咪的反應跟嗲地的表情。
媽咪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幾度暈厥過去,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一點也沒有以往高貴的氣質。每天撫摩著熙的照片,默默的流淚……
而嗲地,平靜,一如我當時的反應一樣,但泛紅的眼眶已經將他這時情緒洩漏了,我沒敢告訴他們是林俊熙開的槍,不是因為我跟他的關係,而是我不想他們跟Linda姨姨家決裂。錯的只是林俊熙一人。
嗲地每天夜裡都會去熙的房間,這一去是2個小時,為什麼我會知道,因為熙的房間就在我隔壁,每天夜裡,我都清晰的聽到從隔壁傳來的抽泣聲。每一聲,都狠狠的撞擊我的心弦深處,喚起了我的恨!好不容易吹眠了的恨意,在每個夜裡,如此強烈的呼喚著我,要為熙報仇!
只是一夜!
早上的時候,我發現嗲地的額角多了幾根刺眼的銀髮,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了以前威嚴的臉容,沒有了在商場上的那強勢霸氣。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喪失兒子的父親。看著他,我覺得嗲地……老了,背對著我,那背影微躬著,那個曾經為我們撐起一片天空的身體,也經不住時間的沖刷,如果運氣好一點,過兩年,他就要當爺爺了。
在整理熙的遺物時,無意間發現了,原來熙很想去韓國看看首爾的冬天。毫不猶豫的,我在一個星期前,抵達韓國首爾,雪,依然下著。
現在,雪停了。
我帶著照相機,將自己裹在棉襖下,提著包包,走出了酒店,這好像是我來到韓國後第二次離開酒店。
剛出酒店,那縷銀髮吸引了我的眼球。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他慢慢的走近我,在我的面前停下來,嘴角顫抖著,我不知道他是因為天氣冷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
「為什麼?」他就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什麼為什麼?」我冷靜的問。
「為什麼要再次拿起槍?」古天霖不想看到這樣冷血的她。她應該是無憂無慮的,開心的。
「原來是說這件事。」我無所謂的說,有太多的迫不得已了,我在熙的日記裡知道了,原來那個韓國分幫的堂主是一個內鬼,但無奈的是一直沒有證據來證明。
「答應我,不要再拿起槍了。」古天霖有點後悔了,後悔當初就不應該教她槍法,但不得不提,她好像生來就與槍有緣,特有天分。嗜血公主也就是在那時產生的,但除了他,沒有人知道嗜血公主就是她,包括RAYAN。
「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再拿起槍。」
古天霖這才發現她手中的照相機,淡淡一笑:「你要去照相麼?」
「廢話,難不成我拿相機幹嘛啦!」突然間,我們好像回到了3年前。心,突然不安分的跳動著。
「那我可以與你結伴同游麼?」古天霖誠懇的邀請。
「你就不怕我把你錢包搾乾麼?」
「無所謂。」只要你喜歡,就算你把我搾乾,我也毫無怨言。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那雙哀怨的眼眸沒有離開過,與這個寒冷的冬天相比,他眼眸的怒火足以將這個冬天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