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得江見愛真仍在酣睡,便沒有叫醒她,他自個兒起身下樓。他來到廚房,一邊打開煤氣灶燒水,一邊刷牙洗面。
洗漱已畢,他回到客廳,獨自坐在沙發上想心思。可是,就在此刻,他發現了另一件可怕的事情!
客廳正面牆上的掛鐘居然停了!而那指針最後指著的時刻是5時正!
余得江頓時大驚失色!他知道,倘若掛鐘在某些特定的時刻突然無緣無故地停下來,那可是不詳之兆。而今天是11月4日,正是余得江的生日!余得江是早晨5時出生的,而那掛鐘正好不偏不斜地指著5時正!
這應該是一個凶兆,而且是一個明明白白的凶兆!或許,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余得江轉而又想道,會不會是什麼人刻意而為呢?難道有什麼人半夜曾經來過廣德花園59號別墅?他立刻仔細檢查了各處門窗,全都完好無損,理應沒有任何人進來過,這掛鐘是自個兒停下的!
倘若這是一個電子鐘,還可以找出理由。比如,是不是電池沒有電了?或是其中的某個電子元件老化了?損毀了?但這是一個機械擺鐘,昨天還走的好好兒的,今天怎麼就突然停了呢?余得江也曾一度懷疑過愛真,會不會是她半夜裡下樓將那掛鐘弄停了呢?可是,愛真自從成為了自己的情婦之後,對自己一向是言聽計從,從來不曾有過半點兒違抗。說實話,自己現在已經逐漸喜歡她了。而且,余得江明白,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就是她未來的依靠,她憑什麼要恐嚇自己呢?況且,愛真只知道余得江的生日是11月6日,她是決不會知道他的生日是11月4日的!知道他生日真實日期的人只有兩個人,那就是他的前妻和兒子!
余得江明白,他的前妻非常愛他,決不會和他開這種玩笑的!
由此看來,那掛鐘是自個兒停下來的!
這可不好!大大的不好!一定有厲鬼在附近遊蕩、徘徊!
余得江心驚膽戰地跌坐在沙發上,他面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愛真從樓上下來了,他見余得江面色很難看,便走近他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柔聲問道:
「你這是怎麼啦?」
余得江看了看愛真,他嘴唇略微動了動,但沒有出聲,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就趕快告訴我吧!我都急死了」愛真使勁搖晃著他的胳膊。
「恐怕情況不妙呢!或許我要大難臨頭了!」余得江頹喪地說道,他指了一下牆上的掛鐘。
愛真朝那掛鐘看了一眼,她並不怎麼在意地說道:
「那鍾好好兒的怎麼就停了呢?但停就停了罷,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又怎麼會大難臨頭呢?」
余得江歎了一口氣,繼而緩聲說道:
「我的生日是今天,並且正是早晨5時。這鍾恰恰停在那時刻,是非常不好的徵兆呢!」
愛真聽得此言,不禁大笑道:
「你真是糊塗了!今天是11月4日,而你的生日是11月6日,我這兩天正在籌劃著怎麼給你過生日呢!」
余得江這才將他隱瞞生日的真相告訴了愛真。他繼而說道:
「可是,我只能瞞得了凡人,卻瞞不了鬼魂呀!!」
愛真頓時急得就快要哭出來了!她猛地撲到余得江的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脖頸嗚咽道:
「你決對不可以有事、也決不會有事的!你若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呢!」
余得江說道:
「倘若你這次能同心同德地陪著我共度難關,我今生今世決不會虧待你!」
愛真伏在余得江的肩上,繼續嗚咽道: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我怎麼會不與你同心同德呢?」
余得江一邊撫摸著愛真的秀髮,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正在考慮有沒有什麼禳災祛邪的方法呢!」
聽得此言,愛真仰著腦袋思索了片刻,突然興奮地說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據說在臨渝城南約60公里處有一個碧水溪鎮,那鎮上有一個姓葛的大師,他不但算命看相都非常靈驗,而且還善於禳災祛邪!我們為什麼不去找他呢?」
余得江頷首道:
「我也曾聽說過此人,好像他最拿手的是測字,只要來人隨便寫一個字,他便可以測出吉凶。只是,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那兒……」
愛真道:
「這小區裡有一家人家的保姆就是來自那碧水溪鎮,我等會兒去打聽一下,倘若那葛大師仍在那兒,我們明日便去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