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真悔恨無比!自己怎麼會上了余得江那惡魔的當呢?
她回憶道,昨晚,她曾與余得江共進晚餐。晚飯後,她曾感到非常疲倦,後來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昨晚,那晚餐裡肯定被余得江放進了什麼!
可是,那晚飯是自己一手烹製的,怎麼會有問題呢?愛真突然想起,自己剛吃了一半,余得江曾讓她去廚房拿牙籤,肯定就是在那半分鐘裡他在飯菜裡做了手腳!他可能將迷藥拌在青椒炒肉絲裡,也可能溶在那雞湯裡!
此刻,愛真恨不得將余得江千刀萬剮,方能解她心頭之恨!可是她立即意識到,即使自己能夠成功地將余得江殺死,她也必須承擔法律的嚴厲制裁,她將難逃一死!為了這樣一個惡魔而搭上自己年輕的生命,值得嗎?自己才22歲,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豈能夠輕易葬送在那個卑鄙的惡魔身上?此刻,祖母那白髮蒼蒼的形象立刻出現在愛真腦際。自從母親去世後,自己就成為了祖母在這世界上的唯一親人。祖母今年已經年逾80,而且一向體弱多病。倘若自己因為殺死余得江而身陷囹圄,祖母必定悲痛欲絕!年邁的她又如何能夠承受得了如此沉重的打擊?
愛真也曾想到過報警。余得江採用藥物迷姦了自己,倘若現在報警,余得江是否應當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呢?余得江一定會為他自己辯解,他甚至於會聲稱是她喬愛真自己投懷送抱!既然兩個人長期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誰能夠說得清楚呢?於是,這場官司勢必會陷於無休止的口水大戰!甚至於,這一醜陋事件可能會被媒體大肆渲染,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到那時候,自己還有何面目繼續生活下去呢?況且,即使法庭最終判定余得江犯罪,又能入獄幾年呢?
既然不能報警,難道就只能夠忍氣吞聲地離開這兒?可是,如此輕易地放過那惡魔,愛真於心不甘!
姚派派的話語又重新出現在愛真的腦際。按照姚派派的分析,不但先生很可能是死於余得江的陰謀,而且太太現在的木僵狀態也可能是由於余得江的加害!更為嚴重的是,余得江或許會繼續實施他的惡毒計劃,為了成功奪取《易平醫藥品貿易有限公司》的全部股權,他很可能會加害於寧兒!
愛真明白,太太現在已經處於嚴重抑鬱症的所謂木僵狀態,與活死人無異,可以任憑余得江的擺佈,而寧兒年紀尚幼。余得江要對付這兩個人,可謂是游刃有餘!
愛真現在已經站在了十字路口。倘若她現在選擇離開,她自己將徹底擺脫這個像墳墓一樣沉悶的地方。可是,太太和寧兒的未來可想而知!他們必將落入余得江的虎口!
愛真思念道,先生對自己母女恩重如山,自己必須報答;寧兒看待自己就如同親姐姐一般,自己又怎麼能夠置之於不顧?既然如此,自己就絕對不能夠一走了之,自己必須繼續留在廣德花園59號,必須設法搜集余得江的所有罪證,必須保護寧兒!
但是,愛真隨即又想道,倘若自己打算留下,就必須捨棄自己的貞操,成為余得江的情人。一想到與那惡魔同床共枕,愛真不由得從心底裡感到戰慄!她的內心猶如被無數個小蟲子啃噬著一般,她難受極了!
愛真思忖道,自己雖然只是一個鄉村妹子,但是從來都是清清白白做人。她乾乾淨淨的身子理應屬於先生,怎能容忍余得江那惡魔的猥褻和蹂躪?
可是,為了先生,為了寧兒,她必須忍辱負重!
愛真忽然想起了先生曾經和她講過的一個故事。
那是兩年多以前的一個晚上,先生、寧兒、和愛真在一起看電視。電視節目的主持人曾提到了古代的一個典故:趙氏孤兒。愛真和寧兒不懂,那趙氏孤兒究竟是怎麼回事情呢?於是,先生說出了關於那趙氏孤兒的故事。當時寧兒和愛真都非常感動,至今記憶猶新!
我國古代春秋時候,晉國的奸臣屠岸賈設計陷害了大臣趙盾,並且將其全家抄斬,一個不留。後來,屠岸賈接到密報,說是趙家還有一個嬰兒趙武漏網,於是立即命令進行全國搜捕,以便斬草除根。趙家的兩個門客程嬰和公孫杵臼設法將趙武藏了起來,可是,屠岸賈的搜捕越來越嚴密,程嬰估計,如此下去,趙武終將難逃毒手。於是,程嬰主動向屠岸賈自首,並舉報了自己的同夥公孫杵臼。在程嬰的帶領下,大隊人馬來到城外的山上,果然發現公孫杵臼懷抱一個嬰兒躲在那兒。屠岸賈大喜,立即將公孫杵臼和那嬰兒就地處死,並重賞了程嬰。當時,凡是略有正義之心的人都將程嬰看成是賣主求榮的卑鄙小人。其實,被屠岸賈處死的那個嬰兒並非趙武,而是程嬰自己的兒子。就這樣,真正的趙武終於逃過了劫難,被忍辱負重的程嬰撫養長大。趙武成人後,在程嬰的幫助下,終於剷除了奸臣屠岸賈,為國家除了奸,為先人報了仇。
愛真想道,當年的程嬰能夠忍辱負重,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夠呢?
罷!罷!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自己的身子在先生在世之時不曾獻給先生,就利用自己的身子來為先生報仇雪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