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時間指在六點整,學生們該吃晚飯了。
優婭瑰依舊睡得不省人事,她就像一個沉睡的公主,又長又捲的睫毛遮住了水靈的眼睛,臉頰紅彤彤的,可愛又絕美。
「婭瑰,起來了。」北堂澄輕輕地推門而入,他微笑著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唔……再睡一會。」優婭瑰不耐煩地揉了揉眼睛,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她恍恍惚惚地翻了個身。
「要吃晚飯了哦。」北堂澄憋住笑意,裝作嚴肅地說。
「煩死了,閉嘴!」優婭瑰閉著眼睛,孩子氣地摀住耳朵,原來妖嬈冷靜的她也有這一面。
「哈哈……婭瑰你真是太搞笑了。」北堂澄第一次看見她天真的樣子,忍不住輕笑起來。
「你真是太煩了!」她略帶怒意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看見是北堂澄,她愣住了。
她,以為是煥月獄或者是艾澤呢……
「北堂……澄?」她欲哭無淚,她剛剛那副糗樣全被他看到了!她以後怎麼保持風度啊……
「放心,我不會把剛剛的事情說出去的。」北堂澄用手輕摀住嘴巴,唇角卻情不自禁地上揚。
「那好,走吧。」優婭瑰又恢復冷艷的樣子。
她勾住他的手臂,走出了房間,邁向底樓的餐廳。
這個旅館的餐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正好容得下這二百個學生和一些教師。
「我們來了。」北堂澄和優婭瑰一進餐廳,所有人的目光都交雜在這組配對的身上,這兩個人很相配。
煥月獄,筱泫頃,艾澤,游淵水,段恩和南炎零已經坐在桌子上,他們的神情極為複雜,有的微笑,其實是「危笑」,有的一臉迷茫,有的冷若冰霜,有的邪笑,有的淡定。
「你們,來了唷。」煥月獄微微一挑眉,頗有不服氣北堂澄在她身邊的意思。
「嗯。」優婭瑰靜靜地坐下,北堂澄坐在她旁邊。
就是這麼樣的一桌人,氣氛極為尷尬,上菜了,卻遲遲沒有人動筷。
所有人僵持著,有股硝煙的味道。
都是為了,優婭瑰……
「我開吃了。」她不得不率先「開吃」,她毫不猶豫地夾了一塊骨頭放到碗裡,但只不過是裝裝樣子,她可不想擺出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吃東西。
隨後,北堂澄也放下架子,吃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
雖然都在吃飯,但沒有講過一句話,不管是輕佻的煥月獄,還是喜歡惹人的艾澤,都反常地沒有開口。
優婭瑰略微有些奇怪,她淡淡地笑著,心裡卻很矛盾,這些人瞞著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你們為何不說話?」她優雅地擦擦嘴,然後像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沒呀,只不過……」煥月獄微笑著回答,他隨口敷衍她,卻中了她的計,差點把秘密說出來。
「只不過什麼?」優婭瑰冷笑,這群人果然有秘密瞞著她。
這一桌的所有人滲出了冷汗,面對冰雪狡黠的她,恐怕秘密不會隱藏太久。
「哼,優婭瑰,你還不知道啊。」北堂紫恰巧聽到了這群人的對話,嬌氣地走過來,她的發言引起了在餐廳內的學生的注意。
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下,北堂紫像是刻意又像是不在乎地說:「你父母都是偉大的音樂家,可以說在音樂界赫赫有名,只不過,你父母惹怒了四大家族,你可要知道,下場就是死。」北堂紫故意加重了「死」這個字的讀音。
她繼續說:「呵,在逃亡之際,生下了你這個孽種,哈,你只不過是個賤貨,出生到現在沒有一點意義!」她狠狠地說道,像是要把心底積累的怨氣全部拋出。
優婭瑰表情已經麻木,她沒有任何表情,四大家族……
人人畏懼的對象,是家族幹掉了她的父母,她又可以說些什麼呢?在這些殘酷的現實面前,所有都那麼蒼白無力!
面對囂張的北堂紫,黯然無神的優婭瑰。
不僅僅是美少年們,所有在餐廳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因為誰都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啪——!
一記耳光落在了北堂紫美麗的臉頰,打她的人是——北堂澄,她的親生哥哥。
「哥哥……」北堂紫驚訝地看著她哥哥,怎麼會,他哥哥竟然為了這個賤人打她!
「小紫,你太過分了,道歉!」
北堂澄皺眉,他內心也很矛盾,一個是親生妹妹,另外一個……好像什麼也不是。
「不要!」
北堂紫任性地亂吼,憑什麼總是優婭瑰得利,不公平!她想著想著淚水就掉下來,所有人都偏心優婭瑰,沒人偏心她!
看到自己妹妹哭了,北堂澄心更加慌亂,他說什麼也不好:「別哭……」
「哭什麼哭。」艾澤從座位上站起來,他慵懶地走到北堂紫旁邊。
「呃?」北堂紫愣住,艾澤可是她最喜歡的人。
「我可以和你說,你連優婭瑰的一根頭髮都不如。」艾澤依舊邪魅地笑著,語氣卻很傷人。
什麼……!?就連優婭瑰也驚了,她完全沒有想到。
「你們,嗚嗚……你們欺負我!」北堂紫看到她哥哥和艾澤都偏向優婭瑰,她只能哭著跑了出去。
漆黑的夜,把她的背影顯露得寂寞無疑,憑什麼她北堂紫要落得這個下場?為何她怎麼做都不如優婭瑰,為什麼!她難受地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