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睡不著的時候,的確是閒的難受。否則,就不害怕失眠了。
蘇慕雲環顧了一下房間,突然望見桌子上有酒壺。
站起身來朝桌子走了過去,哇,一壺酒。滿滿的。
蘇慕雲抓起酒壺,輕輕的拿開了蓋子聞了聞。好香呢。
比上次在別院和李煙煙吃燒烤的時候喝的那一壇還要香。
旁邊還有幾個小酒杯。銀質的,很精緻,很漂亮。
蘇慕雲暗喜,忍不住斟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這酒本來就沒啥度數,再加上蘇慕雲睡不著,閒的無事可做。所以,就慢慢的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也沒有什麼菜下酒。但是,這酒喝著喝著,竟喝出來一絲甜甜的味道。
一壺酒,就被蘇慕雲一會兒的功夫給消滅了。
蘇慕雲可能是大病初癒的緣故,再加上皇上這寢宮住的確實也挺舒服。不管是床還是其他,看著就覺得舒服。
所以,蘇慕雲的心情格外的暢快。
不自覺的,她竟然想唱歌。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輕哼出聲,自娛自樂。
邊唱著邊走到床邊坐下。
怎麼司徒錦陽也不像其他的那些君王一樣,成天美女成群的讓她們給他唱歌呢?
「呼……」司徒錦陽『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怒目圓瞪看著蘇慕雲。
蘇慕雲忍不住被盯出一身雞皮疙瘩。他的眼神現在彷彿能殺人。
「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越這紅塵,永相隨……」蘇慕雲不去看他,低下頭繼續哼著。手纏繞著衣角。她現在突然這麼喜歡這首歌,簡單,又好唱。
蘇慕雲才不會唱歌,跑調能跑到喜馬拉雅山上去。
但是,唯獨這一首,她能記住歌詞和歌調,從頭唱到尾。
「你有完沒完?」司徒錦陽低吼了一句。
不是他真的管的寬,只是,這個半夜不睡覺的瘋女人,唱歌太難聽了。
「我說了我睡不著,我唱歌的聲音又不大。你睡你的覺,我哼我的歌。各不相干。」蘇慕雲抬起頭來,毫不避諱的看著司徒錦陽。誰讓他把她放到這寢宮來的。
蘇慕雲現在巴不得讓司徒錦陽把自己送回去,她還想和百靈聊聊天呢。
「朕不是管你狼嚎,只是,你嚎的稍微好聽一點可不可以?」司徒錦陽乾脆不睡了,坐在床上盯著蘇慕雲看。
這床的位置真好,兩個人可以就這麼坐在床上對視,角度非常好,一點都不會覺得累。
他……他這話也太打擊人了吧。
好吧。她不唱這首了。再想一首。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蘇慕雲不回答司徒錦陽的話,又開始了另一首還算會唱的。
閉著眼睛彷彿很陶醉的樣子。
但是,還沒唱幾句的,突然覺得嘴巴一緊。一隻手覆蓋了上來。帶著男人特有的味道。
蘇慕雲深深的吸了吸鼻子,睜開眼睛,司徒錦陽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伸出手堵住了她的嘴。
「不要唱了。」司徒錦陽畢竟是古代人,怎麼能夠忍受得了如此吵鬧的音樂。
蘇慕雲在心中笑,玩心大起。輕輕撥開司徒錦陽的手,妥協的說:「那我再換一首,你絕對喜歡。」
司徒錦陽不知道這個女人又在打什麼鬼主義。她唱的這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難聽死了。
「麼啊、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哦哦、嘻唰唰,嘻唰唰,麼啊,one,two,three,four……」還沒等司徒錦陽反應過來的,蘇慕雲又開始唱了。
聲音一出口,司徒錦陽差點氣的背過去。
這叫好聽?這能讓他喜歡?乾脆殺了他得了。
「蘇慕雲,我再次警告你。你給朕住嘴。倘若再如此搗亂,不要怪朕不客氣。」司徒錦陽氣的七竅生煙了,喘著氣瞪著蘇慕雲。
蘇慕雲心中暗喜,表面上卻表現出無辜的神情:「皇上,您真的如此狠心,如此的討厭雲兒嗎?」
司徒錦陽一顫。今天這女人是怎麼了?
平日裡從來沒有這樣呀。是不是毒性把腦袋毒壞了?可是,太醫明明說是沒有事情的。而且,這幾天丫鬟一直給她餵藥。
怎麼想司徒錦陽都想不明白。
蘇慕雲站起身來,她的個子比司徒錦陽要矮一些,站在司徒錦陽的面前,還真有一點小鳥依人的感覺。
「你是皇上了不起呀?你是皇上你管你的黎民百姓去,少來管我。」司徒錦陽這才聞到蘇慕雲嘴裡吐出來的酒氣。回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壺和酒杯。才明白,原來,她喝酒了。
「快點躺床上休息。」司徒格勒開口命令。
「你命令誰呀?我現在只是一個丫鬟,你命令我可以,但是……」蘇慕雲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司徒錦陽已經把她抱起來丟在了床上。
按倒,給她蓋好被子。掖了一下被角。懶得聽一個醉酒的人多說。
「不帶這麼不講理的。你憑什麼把我貶為奴婢。我大老遠的跑來找你容易嘛,你要是不喜歡我,你把我送回去呀。我那裡還有電腦電視洗衣機呢,這裡屁東西都沒有,我還要受氣。」蘇慕雲不住聲的抱怨著。
司徒錦陽只當是她酒後亂語。沒有過多的理會。
「你不理我是吧。你不理我,我繼續唱歌。」蘇慕雲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大概是酒勁上來了。竟然覺得眼皮很重。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這正是王菲的那首《明月幾時有》,算是稍微古典一點的。再加上蘇慕雲此刻醉醺醺的,唱的很慢,很慢。就跟吟詩一般。
可能是司徒錦陽心理的原因,竟然覺得這首曲子聽起來很好聽。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聲音越來越輕,蘇慕雲竟然又慢慢的睡了過去。她不是說睡不著了嘛。就算喝了酒,也不至於這麼快就睡過去了呀。
司徒錦陽還坐在床上,反覆重複著這首好聽的曲子:「……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是啊,不應有恨,起碼現在還能夠跟她在一起。比起那些分別兩地的人來說,還幸運許多。
那麼,就這樣吧。即使每天僅僅只聽到她的聲音也是好的,僅僅只看到她的容貌也是好的。
蘇慕雲是睡著了,可司徒錦陽,卻久久不能入睡。睜著眼睛,臉上漫上了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