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司徒錦陽的病情又加重了許多。晚上會重重的咳嗽。有時候還會咳出血來。
蘇慕雲一個人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發呆。夏荷去四皇子府上端藥去了。這是過門來四皇子司徒格勒派人過來特地囑咐的。每日清晨要去四皇子府取藥。那是專門對三皇子司徒錦陽的病症而配取熬製的藥。傳言別的地方無法配製出來這種藥。
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堂堂的三皇子府,竟然連一個下人也沒有。聽說以前都是司徒格勒派四皇子府的奴才過來送藥,送下就走。所以,這三皇子府才常年無人打掃無人管理。也難怪一片狼藉像古盟國的思過院一樣。
哦,不!
比古盟國的思過院還要衰敗。那個地方雖然冷清,可是卻沒有這般的荒蕪。
蘇慕雲也只是聽說這司徒錦陽有病在身,卻不曾想到病的這般嚴重。而且,這身體的疾病之下,彷彿還隱藏著更重的心病。
自打蘇慕雲過門以來,司徒錦陽也只是初次見面時艱難地揭開了喜帕,問了一聲好而已。
這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
「咳……咳咳。」一陣重重的咳聲傳來,蘇慕雲坐在銅鏡前不由得怔了一下。轉身從桌上拿了一個乾淨的白色手帕走到床邊遞給半睡半醒卻止不住咳聲的司徒錦陽。
司徒錦陽咳醒了。頭朝床沿處一偏,接過蘇慕雲手中的手帕,摀住了嘴。
一陣重重的咳聲過後,司徒錦陽將捂在嘴邊的手帕拿開。重新躺了回去。嘴角帶著斑斑血跡。而手帕上,也早有一片殷紅。
蘇慕雲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端到床邊,一句話也不多說。遞給司徒錦陽。司徒錦陽突然一擺手,「啪」的一聲,茶碗被打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這是什麼脾氣。不喝就不喝,幹嘛把碗摔了。」蘇慕雲氣的開口質問。她發現,司徒錦陽的脾氣彷彿一天比一天大。
司徒錦陽將頭偏向一邊,看都不看蘇慕雲一眼。蘇慕雲突然覺得有點委屈。
「雲公主,藥來了。」門外響起了夏荷的聲音。
雖然蘇慕雲已經嫁給了這大乾王朝的三皇子。可是,夏荷還是習慣稱蘇慕雲為雲公主。反正這個三皇子也沒怎麼反對,夏荷也就一直沒有改口。
聽到夏荷回來,蘇慕雲趕緊拭乾了淚,抬腳朝門外走去。
「公主,您怎麼了?您哭啦!」夏荷望著蘇慕雲紅紅的眼圈,擔憂的問。然後進屋發現一地的茶碗碎片。
這時候,三皇子又重重的咳了起來。
蘇慕雲沒有回答夏荷的話,只是接過夏荷手中提著的藥壺,走到桌前。
夏荷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碎片。
蘇慕雲拿起碗,將藥倒進大碗裡,一個不小心,灑了一手,燙的「哎呦」一聲。
夏荷忙跑過來,焦急的問:「公主你怎麼了?」然後望見蘇慕雲的手背逐漸紅腫起來,慌忙的下跪,心疼的自責道:「奴婢該死,不應該讓公主倒這個藥的。這藥是剛熬出來的,要是把公主的手燙壞了,奴婢可就千刀萬剮都彌補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