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芯抱著膝蓋,斜著腦袋望著那名白衣女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秋飛羽。」
「秋飛羽?」琳芯聽到這個名字後,微微有些疑惑,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秋飛羽見到琳芯的異常後,微微笑了笑,「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出去玩啊?」
「嗯。」琳芯急忙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似的,「可是不行哎,因為影一定不會答應我自己出去玩的。」
秋飛羽聽到藍影的名字後,眼神中微微透出了點殺機,但很快被她那笑盈盈的臉頰所替代。
「等他出去時,我們偷偷溜出去好嗎?」哼,明日藍影就要和令狐邪一起去對付邪魅了,我趁這個機會殺了琳芯不就正好麼、
琳芯拖著腮思考了一會,「嗯,好,可是什麼時候影才會出去啊?」
「明天。」
「明天?你是怎麼知道的?」奇怪啊,影明天出去連自己都沒有告訴,這個人怎麼會知道呢?
秋飛羽聽到琳芯的疑惑後,微微笑了笑,像哄小孩一樣說,「因為我會未卜先知啊。」
琳芯聽到秋飛羽的話後也被她逗樂了,未卜先知,她也能想得出來。
*
清晨。
陽光和煦。
琳芯四處找了找,藍影果真沒在這裡,於是急忙跑去開開了門,等待著秋飛羽的到來。
不消片刻,秋飛羽到了。
一身白衣,姿色如仙,琳芯不由得看呆了,直到秋飛羽走到自己的面前,她才回過神來,燦燦的笑著,「姐姐你穿白衣真的好漂亮的,連我都不自主的動心了呢。」
秋飛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只當琳芯是拍馬屁罷了,心想:要是我真的那麼有魅力的話,藍影會喜歡你而不喜歡我嗎?
秋飛羽牽著琳芯的手走了出來,刺眼的陽光使琳芯急忙用手遮住了太陽,道,「今天的陽光好刺眼啊。」
秋飛羽笑了笑,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把油傘,遮擋在了琳芯的面前,琳芯感激的笑了笑,接了過來。
「姐姐,我們要去哪裡啊?」
「你知道人界嗎?」
「嗯嗯,我知道。」琳芯應道,看著秋飛羽沒有東西遮蓋著陽光,體貼的把油傘往秋飛羽那邊挪了挪,「影跟我說過呢,我們現在在的是魔界,還有一個天界對嗎?」
「沒錯,我帶你去人界玩。」秋飛羽的眼神微微有些感激,琳芯這個人真的不錯,不過,誰讓藍影喜歡她呢,所以,她必須死。
琳芯還是繼續追問著秋飛羽,「姐姐,那我們要去人界哪裡呢?」
「幻水宮。」冷冷的吐出,沒有了剛剛的溫柔。
琳芯被她那冷冽的語氣嚇得微微一愣,隨即有些疑惑的說道,「姐姐,你怎麼了?」
秋飛羽被她這一問,急忙恢復了正常,道,「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
琳芯聽秋飛羽說累了,急忙奪過她肩上的包袱來,道,「那姐姐我幫你拿包袱吧,我一點也不累呢,你帶我出去玩,我幫你背包袱,各得所需呢。」
燦爛的笑容在這刺眼的陽光下就像夢幻一般美好。
秋飛羽微微錯愕,她想,她知道藍影為什麼會喜歡她了,因為,她真的很美好,美好到秋飛羽自愧不如。
人界,幻水宮。
琳芯隨著秋飛羽一路往深處走去,路上儘是些見過的沒見過的,開的鮮艷的,開的絢麗的花草樹木,多不勝數,而且越來越密,最奇怪的是,春夏秋冬四季,每季特有的花都在同一時間盛開,不可否認,真的很美,遠遠的望去,宛若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各色各樣的花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一同綻放,紅的妖艷,白的純潔,黃的嬌嫩,紫的神秘,藍的高貴,綠的悠然,千奇百怪,無奇不有,真的,完美!
初見時,真的被吸引住了,不過也只是一剎那,回過神來,歎息的搖搖頭,每種花都各有各的特點,每一季的代表作都像征著什麼,比如冬季凌寒獨放的梅花,美得傲然,嫣寒的季節,仍持一身傲骨;夏季的蓮花,出淤泥而不染,至污地而貴然,此乃聖潔,每一種都有各自的美,何必執著於一起,雖是完美,卻不如獨至,有時候,缺陷,其實也是一種美。
穿過芳香瀰漫的花海再往前,就不一樣了,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沒有過於完美的花海,也沒有獨樹一幟的大樹,有的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走在雲端,如臨仙境,當白霧漸漸散去,眼前便浮現了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的世界,沒有花,卻芳香,沒有樹,卻盎然,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那麼令人舒坦,就像塵世中真正的世外桃源。
宮殿,它不似皇宮那般的不華美,也不似神殿那般的堂皇,她有的只是一種優美,一種飄渺在外世界的動人,就像透明的玻璃,精美的寶石,乳白的羊脂玉,光滑的鵝卵石。
宮殿的牆壁就像透明的玻璃,威武的柱子用大理石鑄成,上面精雕細刻著月亮一月中的變化,帶著如同蜜糖般的米黃色,很甜,地面更是滑嫩如水,人的樣子奇跡般的背影照在上面,那般的不切實際。
琳芯暗暗讚歎,這個地方,真的好美,美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走進去,坐在秋飛羽給她的座椅,用羊脂玉做成的椅塌上,愜意極了。
突然四周號角聲響起,宮殿的四面八方湧來一大批人,為首的是四個花甲老人,每個人身後個站著一排人,直通殿外。
秋飛羽往教主的席位上一靠,眾人隨之跪下,恭敬誠服的聲音震懾四方,如同天雷:「參見教主!
秋飛羽擺了擺手,冷冽的聲音響起,「本宮不在的這段時間內,有什麼事嗎?」
「啟稟教主。」一個身穿鑲金白袍,頭髮花白,神態安詳,唯獨一雙眼睛不時的閃著精光的男子走了出來,「教主不在的這段時間內,本教弟子已經幻水宮發展成了武林第一大派,就連朝廷也敬我們三分。」
「很好。」秋飛羽滿意的點了點頭,「暗夜宮和魔教呢?」
聽到秋飛羽這麼問,那名男子的聲音微微顫抖,道,「都亡了。」
「亡了!」秋飛羽拍桌而起,週身散發著滿滿的怒氣,那頭美麗的青絲此刻也張揚的飛舞了起來,「月邪,本尊倒想問問你是怎麼辦事的。」
看著秋飛羽發怒,月邪急忙跪倒在地,大呼,「宮主饒命,宮主饒命啊,此事不能怪月邪啊,暗夜宮和魔教盛時樹敵太多,自從慕容影和藍月魅離開後,那些仇家都去尋仇,我們幻水宮如果在此刻去幫助他們的話,只怕我們都自身難保了啊。」
秋飛羽一眼都沒有看殿下那個一邊說話一邊不住的磕頭的男子,緩緩的坐了下來,對著左手邊第一個男子道,「宮規處置。」
「是。」掌握宮規的那名男子向秋飛羽行了個禮後,隨即大聲的宣告,「根據宮規,死。」
「宮主饒命,宮主饒命啊。」月邪不住的求饒。
殿下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次月邪完全是為了幻水宮著想才沒有去保暗夜和魔教,可是此刻宮主如果殺了月邪的話,實在是難服眾議啊!
秋飛羽沒有理會別人小聲的議論聲,偏了偏頭看著身邊的琳芯,此刻的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那裡無聊的打量著殿下的每一個人,彷彿早已不將人命放在眼中。
「啊————」一聲大喊,殿下的人都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血光滿天。
刺鼻的氣味傳來。
琳芯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殿下那個渾身鮮血的男子,顰眉道,「你們殺人出去殺好嗎?在這裡壞了心情。」
秋飛羽聽著琳芯這句麻木的話,不由得微微震撼,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時看她天真善良,彷彿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有時卻如此的麻木不仁,一個人當著她的面被殺她的眼連眨不都眨。
幻水宮的弟子本就為月邪的死所鳴不平,但卻顧及與秋飛羽的武功,不敢發出異議,此刻有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出聲,正好可以當他們的撒氣包。
於是罵琳芯的話一聲接著一聲。
秋飛羽的眼中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微微露出些喜色。
看著自己的宮主不阻攔,殿下的人更加猖狂了,有幾個甚至都大聲罵了出來。
琳芯的眉頭微微皺起,走下了大殿,走到剛剛大聲咒罵她的人的面前,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嚴,「你為何罵我?處死他的是你們的宮主,你們拿我撒什麼氣啊。」
語氣中微微透著不悅,但更多的是委屈。
那些欺軟怕硬的人看著琳芯委屈的摸樣,不但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反而暗暗高興,看來這人不會武功,欺負了也是白欺負。
男子盛氣凌人的說道,語氣十分的不恭,「月邪都死了,你剛剛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啊?」
琳芯微微皺眉,這個人,該好好教訓教訓,「我勸你趕緊向我道歉,不然你會後悔的。」
那名男子聽了琳芯的話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湊近琳芯,「你算什麼玩意,還要我道歉,不過長得倒是不錯,要不給少爺當個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