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習武的底子,玉絕塵的傷恢復得很快,幾乎是常人兩倍的速度。
他又開始忙碌了,苒苒百無聊賴地躺在窗前的貴妃椅上。
「小姐,」小翠端了花茶進來,「又在想王爺了?」
「才,才沒有!」苒苒反駁。
「嘁。」小翠大不敬。「小姐,其實奴婢有些話一直想說……」
「你說。」
「以前,奴婢以為小姐雖然失去記憶,但打心底還是念著歐陽公子,所以很擔心若您和王爺講和,恢復記憶以後會……不過現在奴婢知道了,也不會替小姐擔心這些事兒了!」
苒苒沉思,已經許久沒有提及歐陽子朔了。等一下……
「你是怎麼知道我見過歐陽子朔的?」她那時候不是在王府麼?
小翠怔了怔,連忙道:「是那日奴婢無意間聽王爺和小尼說起的,小姐,既然您見過歐陽公子還是喜歡王爺,那就證明了您已經忘記他了。也好,那個歐陽子朔一介江湖人士,哪裡配得上您哪!」
苒苒皺眉,雖說小翠是無意識提起的,但還是牽動了她心底的痛楚。
——不知道南宮魅怎麼樣了。
他離開焚陽宮後便再無訊息,傷好了嗎?還在做殺手嗎?他總是一個人,就和此刻的自己一樣,哪怕走在人群中,還是覺得很孤單……
不,那不是孤單,是寂寞。
她濕紅了眼眶。那個冷冽的男子,她永遠忘不掉他沉默的溫柔。
「小姐,其實王爺也不錯,以前是您的心不在這兒。可是現在這樣,不是對所有人都好麼?」小翠輕語安慰,「如果小姐覺得無聊,小翠還可以像以前那樣,陪小姐吟詩作畫,或者聽小姐彈琴?」
苒苒搖搖頭,甩開那些煩亂的思緒。
「我沒事。」她淡淡地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小翠有些遲疑,此時的苒苒與往日不同,好似剛從外邊回來那幾日。她有些擔心,退下後,還是守在門外。
苒苒望向湛藍的天空,漂浮的白雲組成不規則的形狀,猶如此刻雜亂的心緒一般。
「南宮魅……」她輕喃,已經太久沒有想起他了。或者說,是她刻意遺忘。
他不過是一個賞金獵人,而她是絕塵王妃。他是綁匪,她是肉票。
只是如此簡單,但她卻覺得,深想這些會令她迷失。
她討厭迷路。
「扣扣」幾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疑惑地跪坐起來,將腦袋探出窗戶,望見灰色的衣角。
「娜苒小姐,」對方的嗓音十分低沉,但她還是能分辨得出是個女人,約摸四十來歲。「這是相爺給您的,三天後奴婢會在這個時辰過來。」
那人說罷便遞來一本很薄的小本兒,苒苒接下後,再看那灰色的衣角一閃而過,便再沒了蹤影!
她連忙關上窗戶,又瞅了眼大門口,才小心翼翼地翻開書,從書裡調出一張薄簽,她攤開紙條——
「正廳書房,間二櫃,三層第五本同名,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