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不要,這樣!」再次傳來的是京擇那不卑不亢的聲音,「我們只不過是打開門做生意而已!至於見不見掌櫃的,我想應該不重要!」
「不重要?!哈哈!」又是那一聲如霹靂般的聲音,之後是那邪肆的笑容。是他,我確定。是星夜,我突然感覺,自己心跳都靜止了。皓雪拉著我手,大力的搖晃。我低頭看著他,眼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唉,你娘親的好日子的算是到頭了!」我大力晃了晃頭,奶奶地,我跟他拼了。
我拉著皓雪,推開門。此刻的皓雪只是瞪著圓圓的眼睛望著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他可以肯定一點就是我現在在害怕。於是他也莫名奇妙的乖巧。只是任由我拉著,而他只是滴溜滴溜的轉著那雙黑亮眼睛,並不做聲。
「你要是——」星夜一臉囂張的與狂傲的點指著京擇,剛要出口,可是話到嘴邊,卻因為看到我下來,而頓住。他看著我,還有我手中的孩子,眉頭不由得皺起。上下打量了我一翻,才對著京擇又開口,「她是誰?!」
「她?她便是這裡的掌櫃——白如夢!」京擇說的淡淡,看著我的眼中有一抹緊張。「白如夢!」星夜在嘴中輕吟。他還是那一襲黑衣,並且是星夜的容顏,墨發在身後飄散。相比三年前,更加的狂傲,更加的邪氣肆意。只是看到我時,有些呆愣。
而我看著地上滿地的杯盤碎碟,則是顯示出一臉的驚慌,「哎呦哎呦!怎麼摔成這個樣子啊?!」皓雪拉著我的手,突然一隻手捂著臉大哭,「嗚嗚嗚——他們好凶,好壞,打破咱家東西!」我望著皓雪,突然明白這個傢伙用意,於是我眼中帶淚,嚎啕大哭起來,「怎麼會這樣啊!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的,做什麼要砸我們店啊!我們這個弱小的婦孺開個店容易嗎?」
星夜被一哭弄直接愣住。可是眼睛依舊不離開我的臉,眉頭也從見了我的那一刻起一直緊鎖。「你叫白如夢?!」他的聲音冰冷而沉靜。我瞟了他一眼,眸中依舊還滴著淚水,輕輕點頭。
「白如夢!」一個冷漠而霸道的聲音在店腳的一側響起。一身絳紅色的長袍,手裡端著一杯酒正在細細品嚐。他回眸看著我,目光除了妖冶便是冰冷。嘴中又陰狠的吐出那三個字,「白如夢!」
獨孤昭正式看到他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開始困難。要不是身邊的皓雪使勁兒的掐了我手一下,我幾乎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是!小女子白如夢!」我趕緊又一次低下頭,不在看他。怕他知道我是誰。可是,我感覺自己好像錯了,因為半晌他都沒有再說話。
他將酒放下,大廳中間依舊望著我的有點失魂落魄的星夜,沉聲道,「白如夢,把你的姓氏改了吧!以後不要姓白,這樣,我想這位公子,以後就不會再為難你了!」
呃……頭上飛過一群烏鴉,姓也有錯誤。這個星夜還是那麼變態。
「唰——」一道黑影飄過,皓雪突然從我面前消失。在看,已經被抱在了星夜的懷中。他瞧著皓雪,眼眸中妖野的光芒再現,「小胖子,你叫什麼名字啊?!」皓雪擰著眸子,瞪著星夜,然後將頭移向我。我的心此刻都在打鼓,千萬不要說叫風皓雪。否則,准穿幫。我姓白都會引起懷疑,更何況,要姓風!
「嗚嗚嗚——」不愧是我兒子,還沒等我做任何的指示,他已經在星夜懷中大哭不止。兩隻小胖手還在星夜的懷中不住的啪打,「你是壞人,砸我們家東西。還從我娘手裡搶我!嗚嗚嗚——壞人」
星夜被皓雪弄到臉色發黑。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獨孤昭,都看著他們兩個掩面而笑。「別哭了!」星夜大聲的吼出,而皓雪只是象徵性的停了三秒鐘,便繼續更大的哭聲,嘴裡還依舊不依不饒的罵著,「你是壞人,壞人,壞人——」
「你——」星夜臉色有點難看,可是卻沒有在吼皓雪。反而面色柔善了很多,「小胖子,你要是不哭了,我就給你好東西!」聞聽此言,皓雪果然停止哭泣,望著星夜,笑的燦爛。「什麼好東西?!」
看到皓雪的笑容,星夜的眼眸瞬間深邃,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只要你想要的東西,我都給你!但是你告訴我,你今年幾歲了?是不是三歲!」
「是啊!三歲,你怎麼知道!」皓雪眨著大眼睛望著星夜依舊笑容燦爛,可是看到星夜眼眸中那嗜血的冰冷,臉上的笑容也瞬間靜止。只是將目光移向我,向我求救。我也看到了星夜那眸中閃著的殺氣,趕緊跑到星夜身邊,聲音帶著焦急。「孩子不懂事,要是有什麼說錯了的,還請公子原諒!」
他將目光移向我,身體突然向我傾來。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的向後一跳。「你,你想幹嘛?!」見我如此,他突然狂肆的笑聲又氣,「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這個兒子很有意思!所以從今日起,將他帶回我的家!」
「喂!」根本不等我發表意見,星夜已經抱著皓雪飛身離開。「如果想見他,你應該知道去那裡找我!記得,帶著我曾經給你的東西!」我剛想去追,便已經被十幾個官兵圍住。皓雪哭喊聲刺耳的傳來。而我卻只能站在那裡乾著急。
因為,我不能用武功,因為獨孤昭在這裡!我偷眼瞄了一眼獨孤昭,而那個傢伙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端著酒一直在細細的品嚐。好像他的世界只有那一杯酒一般。
我無奈的看著皓雪被星夜帶走,可是卻無能為力。我扭過頭看了一眼京擇,他對著我卻也是無力的搖頭。難道我真的要拿著當年星夜給我的玉珮去皇宮找他?不是吧!
但是星夜為何如此確定我便是風若白?我的樣子已經不同,還有一個三歲的孩子,並且姓氏也不同。難道,難道是因為——那個!
是體香,和星夜身上同一種味道的體香。還記得那時,他在我房間擱置帶有香味的桌子,於是在樹林中,便輕易的找到我。但是。我現在已經每日都用不同的花瓣泡澡,難道還會有嗎?!我撩起袖子在鼻子前聞了聞。是的,已經沒有了。但是為什麼他還是那麼肯定!難道說,他給我身上曾經施加的那種味道,真的只有他才聞得到?
「天啊!怎麼辦啊!」我咬著嘴唇,滿眼糾結的望著京擇,而京擇除了無奈,只是無奈。身邊的官兵,在星夜走了幾乎十分鐘之後,才逐漸的撤離。
終於,這個酒樓裡只剩下我,京擇還有獨孤昭。獨孤昭也終於將眼神望向了我,聲音淡淡,「你應該,有辦法救那個小胖子吧!?」我愣愣的看著他,他卻又道,「如果沒有,那個小胖子,我看性命堪憂了!」
「怎麼會?!」我大叫,他卻無奈的搖著頭,「你難道不知道,那個人是當今的臻國皇帝嗎?」見我略帶吃驚的表情,他繼續道,「臻國的皇帝,這三年來,政績雖然還算不錯。可是,他對於失去那個女人的痛苦,估計沒有人可以想像!每年都會抓和那個女人差不多的人回來。無論是聲似也好,形似也罷!亦或是與你一樣,名字相同也可!只要找到,便抓起最親近的人,說剛剛同一番話,如果,三日內不到,那麼他們親人的性命便休矣!就算到了,沒有給出他想要的東西,那麼那些人的性命,依舊休矣!」
最後獨孤昭長歎一聲,臉上一抹嘲諷似地笑顏,「怪只怪你自己的命不好,為什麼偏偏姓白!」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大錠的金子放在桌子上,兩眼移向窗外,「你今天的損失,我配給你好了,不過你的兒子,我卻無能為力。」
看到獨孤昭要走,我趕緊攔到他面前,語氣除了焦急,便是迫切。「幫我救他,求求你,幫我救我的兒子!」他挑著眼睛,看著我,好久,終於無奈的搖頭,「其實,我也好希望你是她!但是,明知道不是,卻還想試試看!所以,希望你三天之內,如果有的話,將東西給星夜吧!」
他大步離開,帶著一身的蕭瑟和淒涼。或許他也知道星夜這樣做很殘忍,但是為了找到我,便默認了這個方法。難道說,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接受我死了的這個事實嗎?我知道了,因為他們沒有找到屍體,所以,才抱有一線希望。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掉一個!
「暈了!難道三年的好日子,就這樣到頭了?!」我捂著頭,憤恨的大叫,「該死的星夜,啊——」
「如夢!」京擇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如果不行,我便去將皓雪偷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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