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千尋,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軟弱,不能……
而今,她卻只想徹底地打破自己的這些「不能」,好好地宣洩一番。
「對不起……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我只是想……守護自己的……自己的幸福……我不想……不想讓……雲貴……雲貴公主……嫁給逸……不想……真的不想……我也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看著他為了我……和眾臣反目……所以……所以……我只能孤身一人前來……偷……偷取……你……鷹娜族……的步……步兵圖……」
千尋終於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說清了。
眾人瞠目。
她……她剛才說了些什麼?
她……她是雲澤王朝的探子?
難怪皇上會追著她跑……
原來如此……
不是因為軟弱,不是因為不夠堅定,而是因為心底裡的那絲愧疚,幾乎將千尋壓得無法喘息……
她急切地想要尋找一個出口,想要道出心裡所有的委屈與自責。
千尋從來也沒料到,自己竟會因為,一個從未將女人放在心上的男人,隨意地喚了聲自己的名字,便會淚流滿面,自責不已……
她也知道,要記住一個女人的名字,對於鷹娜王來說,又會是多麼難得的一個奇跡……
「……」
一陣無語。
兩人一個站立,一個蹲地……
時間彷彿很漫長,又好像直直地定格在了這一秒。
「你還要哭多久?本王可沒有那個耐性讓你的淚水淹了本王的宮殿!」
雖說口中仍舊生硬,卻含帶了絲絲縷縷的擔憂。
擦乾了臉上的淚水,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起雙眸,故作無所謂地笑笑,「哈哈哈……怎麼了?你還真的以為我很難過嗎?人家這可是苦肉計呢!」
他……竟然見不得她強裝沒事的模樣。
那樣刺眼的笑容,灼傷了他的心。
「痛就說出來!這是你告訴本王的,為何到了自己的身上,卻做不到了呢?」
直到這一刻,鷹娜王才漸漸明白,或許,千尋之所以能夠看穿他的內心,只是因為,她也同樣受過傷的緣故……
「我……我哪有難過?」千尋不服氣地鼻子哼哼。
這……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明明是這個女人背叛了皇上,而皇上呢?
竟然因為她的幾滴眼淚,跑去笨拙地安慰她?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瘋了嗎?
全都顛覆了嗎?
鷹娜王看見眾人眼中的詫異,這才發覺,自己和千尋之間,早已不是從前的那個皇上與貼身丫鬟之間的單純關係了。
她……早已背叛了自己。
怎麼能心軟?
如何能忽略那一切的欺騙與傷害?
「起來!」
「幹嗎?」
「去做我們剛剛沒有做完的事情。」
「不!!!」
千尋惶恐地退後。
「你以為今天你還逃得掉嗎?本王倒很想看看,等到雲澤逸知道自己最愛的女人,竟然會躺在本王的床上,接受『恩寵』,到時候,他、又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鷹娜王狠狠地拽起千尋。
千尋跪在地面上,每前進一步,膝蓋便是一陣鑽心的痛楚。
鷹娜王故意忽略掉千尋此刻狼狽的姿勢。
此刻的她,雙膝跪地,卻依舊承受著鷹娜王那強悍的拖力。
整個回秦裕宮的路上,早已被她膝蓋上的血染紅了一大片……
眾人驚駭地望著女子眸子的堅定。
就算是跪在地面,也依舊毫不屈服。
只有將整個身子的力氣,全部都集中在了一個點上,她才有能力拖延時間。
即使千尋明白,這樣的反抗,只會令鷹娜王更為憤慨,她卻依舊毫不妥協。
疼……
一路跪地拖入秦裕宮,膝蓋上早已一片血肉模糊……
「難道你就這麼不願意進本王的寢宮嗎?就算膝蓋磨爛,殘廢了,也要抵制於本王嗎?啊?!」
鷹娜王重重地甩開了千尋的雙手。
失去重心的她,狠狠地朝後仰去。
腦袋硬生生地撞上了冰冷的石凳。
一陣尖銳的疼痛,漸漸地席捲了全身。
疼……從腳到頭,她渾身都在痛。
齜牙咧嘴地勉力撐起身子,卻因膝蓋上的疼痛,而再一次地跌坐在地。
千尋站不起來,也坐不下去……
除了如此屈辱的跪在地面,她竟然連撐起身子的力氣也沒有。
後腦很快地出現了一大片血跡。
方才硬生生地磕在了身後的石凳角上,現在的她,早已滿目模糊……
「我……只是忠於……忠於……自己的內心……」
是的。她只是想要忠於自己的內心。
所以,她抵抗除了雲澤逸以外的任何男人的觸碰。
她本就不是一個將貞潔看作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封建女子,在「花之都」,她早已看的太過透徹了。
但是,這一次,她只想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努力一回。
第一次, 她發覺,原來,心底裝上了這麼一個人,會有多麼的幸福。
為了他努力,即使痛到刻骨,也是如此的甘之如飴……
想著想著,她便面帶笑容地暈了過去。
鷹娜王悲涼地看著千尋血肉模糊的膝蓋,「原來,就算只是想起他,你便能笑得如此幸福……」
這樣的你,我又何時擁有過?
抱起千尋暈倒的身子,鷹娜王淡淡開口,「傳太醫……」——
「母后,琪兒到底是被你派去幹什麼了?為何到現在還未回宮?」
雲澤逸終是經不住思念,問出了口。
太后握住茶杯的雙手明顯一僵,「呃……哀家不是早就和皇兒說過了嗎?琪兒……琪兒她是去幫哀家了結一些私事去了。而這私事,是哀家與琪兒之間的秘密。所以,不能說!」
「那她到底何時能夠回來?」
「呃……事情辦完後,琪兒自會回宮。6年你都等了,還差這麼幾日嗎?」
太后微微擔憂。
雲澤逸聞言,有絲靦腆,「母后……您這是胡說些什麼呢。算了,朕不和您說了,先行告退了。」
「嗯。」
太后點了點頭,以示應允。
還好自己轉移話題的快。
她這個孩兒,別的她不瞭解,但面子上,他可是一等一的薄。
因此,這死要面子的性子,從小便養成了。
所以,她故意拿雲澤逸等了千尋6年的事實當作幌子,以此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但她卻不知道,如果千尋再不快點回宮,自己的這個謊言,又能欺騙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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