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黃毛丫頭,敢罵我,今天就讓你瞧瞧什麼叫下三濫的人!」少年將身邊的瓊玉惡狠狠地抓到自己身邊,扔掉了她手中的糖葫蘆,扣著她的下巴道:「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今日也算是你我有些緣分,不如我餵你吃些你這一輩子都難再吃到的東西。」說罷,從懷裡掏出一顆紅色藥丸模樣的東西扔進瓊玉的口中,輕拍她的下,瓊玉沒反應過來咕咚一聲便嚥了下去。
突然感覺身後有風聲襲來,側身一閃抓住身邊還在迷茫中的瓊玉便扔了出去。
「小王八蛋,竟然從哪裡搬了救兵過來,看我今日不結了你的性命!」那為首的男子正與周晉陽的人打得難分難捨,抽空朝那少年看一眼,發現他像個局外人一樣正拉個小女孩在聊天。
那男子本想一刀砍了他以解心頭之恨,哪知周晉陽的人又糾纏上來。少年見此忙不迭的想開溜,扭頭又看到方纔那個嘲笑他的小女孩正扶著牆根想站起來。手伸了伸,可還是縮了回來。他就是個她口中下三濫的人,為什麼還要裝模作樣的做好人?
看看身邊的混戰,又瞧瞧站起來有些艱難的她道:「今日的事本就與你無關,偏你又多嘴多舌,你吃那藥丸是慢性毒短暫時間是死不了人的,你若想繼續活在這世上七日後便到西山的山神廟等我。」
少年見她張了張嘴彷彿要說些什麼,可一想到身後還有人想取他性命,不由得橫下心來。腳步輕點旁邊店舖的欄杆,身體一使力輕飄飄的便飄上了屋頂,又嘲笑的看了一眼正在混戰中的眾人,轉身幾個起落之後便沒了蹤影。
「大哥,那小子跑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為首的男子一震,抽回了長刀,咬牙切齒的道:「撤!」
瓊玉扶著牆輕輕地撫著胸口,至於嘛,她不就是喜歡湊熱鬧的人,臨時評價了幾句就被人摔了出去,那少年是當真的氣她剛才說的那句『被人扔飛出來』。感覺手上好像有個東西,攤開一看是個雞心大小的石頭,碧綠的可愛,好像是方才被那少年扔出的時候,一著急從地上抓來的吧。那麼說來就是那少年的東西了?
她張張嘴想說你的東西落在這裡了,我不計較你給我下的毒,反正吃了也沒用,你快過來拿回去吧,爹娘教育不是自己的東西是決對不能佔為己有的。可是那少年卻只掃了她一眼,就飛身上了屋頂。
瓊玉又看看手裡的石頭,這就是他方才說的再茅廁裡撿到的石頭嗎?既然他家茅廁裡多的是這種石頭,他又不要了,那麼她就勉為其難的把它歸為己有吧。小心翼翼地將那綠瑩瑩的石頭放進荷包裡,歡喜之後卻發現自己身體全疼了起來,尤其是她好像直不起腰來了。
渾身疼得厲害,這幾年來待在白家,爹娘和裕寧都待她極好,除了自虐,她實在沒有嘗過疼痛的滋味。慢慢扶著牆試圖想直起身子,可是不久她還是將自己蜷成了蝦米狀。
這時,一雙白瑩瑩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我來扶你。」
瓊玉歪頭看向手的主人,灼灼其華,一身的貴氣彷彿天成,頭上的金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只是那人的嘴角卻牽動著奇怪的笑意,讓她很容易誤解成她或許以前是見過他的。可是,對於她這樣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來說,(當然,狗洞除外)認識他的機會幾乎為零。那麼,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你是誰?」看那一臉欠扁的模樣,好似他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嶺才到她身邊一樣。
「丫頭,我不怪你人不出我來,我認識你就足夠了。只是並非在下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而是丫頭你忘了件東西在我這裡。」周晉陽看她戒備的目光,把手縮了回來,笑著指了指自己。
「東西,什麼東西?」瓊玉有些納悶,她實在記不起來她有什麼東西那麼寶貴。
周晉陽似笑非笑慢慢拉開袖子,當日的咬痕依舊清晰地烙在他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