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寧抱著瓊玉快到白府大門的時候,發現門口突然多了一輛馬車。心知定有事情發生,便加快步子邁進宅子中。
抓了一名家童問道:「今夜老爺子有客人拜訪嗎?」
「回少爺,是找老爺談生意上的事情的,現在老爺夫人和客人在書房敘話。」
「哦,你下去吧!」裕寧將懷裡的瓊玉放下來道:「玉兒,到家了,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爹娘。」
「我也要去!」還要把燈送給娘呢。
「那好吧,不過到了書房門口先別出聲。」裕寧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瓊玉認真的點了點頭。
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到書房門口,挨著門板悄悄豎起耳朵偷聽起裡面的談話。
「老爺,夫人請你們再考慮一下吧,家中實在是無人能支撐了啊!」裕寧眉頭一皺,這聲音不就是每年都會來這裡看望他和爹娘的秦伯伯嗎?
「軒輊,你知道我是什麼脾性的人,不然不會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協同妻兒離開那個家。我很安於現狀,當家人你讓大哥另尋他人吧!」
「可是,老爺,大老爺自你走後心中一直不甚暢快,在加上大老爺唯一的兒子外出不幸落馬,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癡人,大老爺倍感晚年的淒涼,想到自己氣息奄奄便令我來請你回去支撐家業,老爺求求你了!大老爺他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這……」白老爺面有難色,看著淚流滿面忠心耿耿的秦軒輊不由得面前浮現出大哥那張憔悴的臉。「當日我離家時,曾對大哥承諾永不回頭,如今,讓我如何是好?」
「老爺,大老爺說他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讓你離開,盼望老爺您能原諒他當時的自私,老爺求求你求求你啊!」秦軒輊不住的將頭往地上磕,看得白老爺和白夫人一陣心焦。
「軒輊,你何苦如此。十幾年前我離開那個家,便再也沒有任何留戀的念頭,我只想和慧兒以及我的兩個孩子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沒想到世事如棋,我還是逃不開那些紛紛擾擾。這件事情我現在需要考慮的時間,寧兒和玉兒都不知情,我若匆忙回家兩個孩子也難以接受啊!此事需從長計議……」
秦軒輊一聽有些轉機不由得面露喜色道:「那麼我就靜候老爺的消息了,我先在這城中找地方住下,老爺一日不給我答覆我一日便不走。時候不早了,老爺和夫人早些安歇,軒輊今日先告辭了。」
秦軒輊是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力氣也大,見白老爺有可能回家心中也有些許開心。拉開門準備大步的走出去,卻不想剛一拉開門,一大一小兩個人便撞在了自己身上。「什麼人?」有些戒備的舉起拳頭,幸好裕寧反應的快,忙道:「秦伯伯是我,是我。」
秦軒輊定睛一看,放下拳頭咧嘴笑了起來:「原來是寧兒啊,一年不見又長高了。咦,旁邊這個漂亮的小丫頭是誰?丫頭,我們在哪裡見過嗎?你可比我見過的那個叫玉兒的醜小鴨要漂亮的多,難道你是寧兒的小媳婦嗎?」
瓊玉聽到這句,嘿嘿的傻笑起來。上前揪了揪秦軒輊的鬍子道:「伯伯又取笑我,其實玉兒最喜歡秦伯伯了,玉兒也是秦伯伯的小媳婦。」
秦軒輊哈哈大笑起來,捏了捏瓊玉的臉蛋。
「小玉兒還是那麼討人喜歡,不過下次玉兒再偷偷拿伯伯身上的藥,那伯伯可就要打人嘍!」上次玉兒將自己身上的鶴頂紅偷拿走當糖吃,將他嚇個半死,好在瓊玉天生運氣好沒出事,不然,他自己都要自殘謝罪了。
瓊玉朝他吐吐舌頭,轉身便跑向白夫人身邊。
「娘,今天燈市好熱鬧呢,看,你有禮物哦,這是瓊玉送給你的禮物。我第一眼看這蓮花燈就移不開目光,便央求裕寧將它買下來送給娘做禮物。娘,你看喜不喜歡呢?」
白夫人接過蓮花燈,眼圈卻突然紅了起來,撫摸著蓮花燈低聲的哭了起來。
「娘……」瓊玉不知所措的看著哭的傷心地白夫人,又看著各懷心事面色凝重的眾人。氣氛有些不對,難道是她哪裡做錯了嗎?求救的目光落在了裕寧的身上,裕寧朝她柔柔一笑,上前拉住她的手道:「玉兒,我送你回去,爹和娘還有秦伯伯都累了,休息一下明天就會好了。娘,很喜歡你送她的禮物呢。」
瓊玉點點頭,隨著裕寧出了書房。這裡是她的家,可是聽方纔的一番談話,爹娘和裕寧還有另外一個家吧。為什麼爹娘那麼想家,卻又不回家呢?
看出她的疑問,裕寧笑了起來。他也很想知道,不過爹娘既然不說應該有他們的難處吧。時候到了自然會告訴他們的,不是嗎?
「玉兒,你的琴練得怎麼樣了?」
「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出神入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