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那古怪民間故事常常讓我百聽不厭,箇中原因可能是由於其中那些離奇的故事情節。玄幻小說與民間故事的根本差別就在於它是小說,而不是民間故事,必須具有小說的本質特徵。既然是小說,我認為其碼要具備兩點:一是思想性。這對於玄幻和異靈小說來講,可能要求太高了,因為這類小說在思想性方面很難達到現實主義小說的高度,主要是以趣味性為主,偏重於純文學性。另一個就是故事性,也即可讀性,這是小說的基本要求,就是對讀者有一定的吸引力,能夠吸引讀者讀下去。在當今社會背景和文化背景下,好的玄幻小說應當與民間傳說類似,具有離奇(但不是隨意)的故事,才能吸引讀者。《上窮碧落下黃泉》這篇小說很難說其有思想高度,但其故事方面還是有一定的可讀性。
故事從一個名叫碧落的引魂使者被冥王公報私仇丟到人間,變成一個小女孩開始寫起,後來不幸家破人亡。她在師父的教育下,長到十八九歲,還練成了絕世武功,然後為家人報仇到了彌羅國,竟然還變成了江湖人人想得到的神丹妙藥,如唐僧一般的人物。在這一過程中,穿插了她與裕寧、師兄燕亦辰的感情糾葛,以及與冥王的關係等。小說還沒有結束,但從後面幾章看,小說的迷團才剛剛開始揭,要完全揭開還需要一個發展過程。小說的整體構思上,前面事情的發生後面有相應原因的交待,能夠互相照應,還算不錯的,也表現了作者對於整個故事的把握能力。而且小說也塑造了碧落(瓊玉)、燕亦辰、冥王、白裕寧、靜賢王等幾個人物,靜賢王的傻、燕亦辰的狂、白裕寧的細、碧落(瓊玉)的俠等,都各有特點。在一些細節表現方面也不錯。
不過,故事的發展需要鬆緊適度,該緊張的地方情節推進要加快,該慢的時候應該慢下來,張馳有度,不可追求片面。整個故事到第一百節(章)才開始讓人感到有了玄幻的味道,似乎才進入到了關鍵時候。前面寫瓊玉的經歷用了40多章,寫他們到了彌羅國後所遇到的情況也用去了40多章,中間一些生活化的場景和語言在能夠達到表達效果的情況下精簡一些就好了。人物塑造上,各人有不同的語言和行為特徵,是特定的「那一個」,通過特定的語言和行為來展示人物,方可避免雷同,也可避免描寫人物語言上的詞彙的緊張與蒼白。另外,在整個結構把握上,他們要去彌羅國,這個關鍵的行為和轉折處顯得十分突然,如果前面能有一些缺乏相應的鋪墊情節就好了。
我認為,好的小說是人物在引導著作者去寫什麼或者怎麼寫,或者說是人物「要做什麼,怎麼做」,而不是作者讓人物去做什麼或怎麼做,否則就成作文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