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的洋娃娃王妃 英雄劫 chapter184交予毒藥
    艾幼幼的心,猛猛地震了一下,明明劍插刺玄冥軒的胸膛,她的胸腔卻劇痛不止,爆裂的感覺猶如地獄之火在焚燒,眼前竟是鋪天蓋地的紅色。

    火紅的濃霧中,無數的人影交錯晃動,每個人都用猶如惡靈的血紅眼眸盯著她……

    是這個原因嗎?僅僅因為他愛著她,就得死嗎?

    那烈和陌舞呢?

    艾幼幼呆呆地望著鳳靳羽,他還是那個白衣如雪的景王爺,冰冷的眼神,無波的語調,神一般的氣質,從來沒有變過,可為什麼,竟那麼遙遠,她伸出手,摸到的是一片冰冷,那麼不真實。

    「幼!」鳳靳羽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道,「好了,人已經死了。何須在意?」

    他的語調溫柔得像綿綿絲布,那麼平靜,如同謫仙,好似剛才殘暴殺人的是另一個人。

    艾幼幼忽然抱緊他,抱得很緊很緊,似乎生怕鬆手他就會不見,但她不敢睜眼,一切就像做了場噩夢,她好怕醒來睜開眼,看到的是另一張臉,陌生的臉。

    鳳靳羽似乎感覺到她的不安,安撫地摩挲著她的銀髮:「乖,不怕,這不怪你,睡一覺就忘記了。」

    忘記?可能忘記嗎?睡一覺真的能忘記嗎?

    她從城樓上墜下,睡了那麼久那麼久,醒來一切都變了,她變得不像自己了,她一點也不快樂了。

    想到這裡,艾幼幼忽然在鳳靳羽懷裡低低地抽泣起來。

    「我送你回去。」他拍了拍她的背,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塞到她手中。

    艾幼幼盯著藥瓶,愣愣地,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升起。

    鳳靳羽平淡地說:「把這個讓北辰染服下去。」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半晌才開口,「為什麼要這樣?」

    「我知道你在乎他,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就算你拿到解藥,他還是會無休止地糾纏你。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他死。」鳳靳羽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那手指不安地顫抖和她越發蒼白的臉,他有些不悅地開口道:「你不願下手?」

    艾幼幼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氣開口,希望能勸說他,即便她知道這不可能,也要說:「爹爹,我之所以留在染染身邊,只是想為你拿到解藥。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更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死。為什麼結束傷害一定要置人於死地呢?軒……玄冥軒已經死了,我不想再害人了。」

    「幼,以前的教訓還不夠多嗎?我們一直退讓,可他就是不肯放手,這也是無奈之舉。只有他死,別無他法。」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不想染染死。」

    「你不想和爹爹在一起了嗎?」鳳靳羽表面平靜,內心思緒卻如柳絮千萬縷,說出的話也帶著悲傷。

    「想。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就殺了他。」從來就沒有別的辦法。

    「不。」

    鳳靳羽忽然甩開她的手,整張臉冷凝下來,心中火辣辣的刺痛:「果然是言之極易,行之甚難。誓言和人心從來都是空花虛幻,眨眼不在。」

    她握著他的手,他的手心都是冷的,比以前更冷,那是一種悲涼。

    「幼,你知道我從前為何冰冷無情,被譽為沒有七情六慾的神。因為我很清楚人類的情感最美不過激情的短短一瞬,這一瞬可能是一眨眼,也可能是三五年,或許久一些。激烈和深摯的感情讓人深陷,但日子久了,熱情會降溫,人心會改變,進而遠離。誓言和過往就如時間,過去了就不再復得。這就是人心的殘酷之處。」

    他的語氣平淡無波,不冰冷,卻不帶任何感情。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識情,必為情所傷。你我同不是人類,人類的多情,只會讓我們受到更多的傷害。和人類產生情愛,是不該出現的罪過。我們本就不屬於這個人群。這個道理你應該看清。」

    艾幼幼堅定地回答:「不,不論是妖是人,都有情。」

    鳳靳羽苦笑:「其實我勸你,我何嘗不是。明知人心殘酷,愛不過空花虛幻,自從你出現,那時候你還是人類,我也深陷。可結果呢?呵呵,幼,你變了。爹爹在你心裡不再重要了。」

    「我沒有變。」

    「你本就絕美無雙,現在又武功絕頂。你已是凌天國的皇貴妃,而爹爹只是個小小的王爺。給不了你榮華富貴,爹爹已經配不上你了。爹爹不如北辰染年輕,不如他武功高,不如他有權利,我只是個王爺,他是皇帝,我怎麼和他比呢?從你那日拒絕與我相認,我便清楚。你不再記得我們的過去,亦不想回去,你已嫌棄爹爹。」

    「沒有,沒有!我留下來只是為了拿解藥,爹爹,你不要這樣想,我從來都沒嫌棄過你。」

    鳳靳羽垂下頭,心痛的感覺就像被刀一塊塊削去骨肉:「我們的誓言都不在了,你愛上了北辰染。我真傻,我不過是個將死之人,誰會再去愛這樣一個人……」

    「你一定在恨爹爹冷血無情。我承認,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我會吃醋。你不知道當年我將你還給烈,我心中有多痛,那時候你是他的王妃,你愛著他,我沒有權利讓你放棄幸福。可現在不同,你是我的女人。」鳳靳羽隱忍許久,還是說了。

    「看見你和烈和陌舞在一起,我就在吃醋,一直在吃醋,一直在難受。我不想告訴你,我不想因為我的感受給你造成困擾。」

    「我想了很久,幾乎每天晚上都在想,都在說服自己。我希望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幼,但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將你關起來,不與任何人接觸,我知道我這麼想很自私。」

    「我一直在努力克制,可我終究還是做不到。越愛你,就越是接受不了你和別人在一起。其他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會很生氣。我們才是同類,為什麼總有人類來糾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種情緒一直困擾著我,我真的沒辦法。我,我是個小心眼的人。」

    「我是個令人討厭的人。我殺了太多人,我滿手都是血,這樣的人,誰不討厭呢?我不該逼你做你不願做的事,但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的願望只有一個,就是和你過著沒人打擾的生活,一輩子在一起。這樣的願望有錯嗎?所以我才會想要他們死。我也不願這樣。」

    他一直寡言少語,說話也清冷簡短,他極少表達心中想法,如今卻說了這麼多。

    原來他一直很在意,而她的無心也讓他日夜煎熬掙扎。

    一句一句滴血的話將她逼到絕境,她很著急,她要怎麼說他才能不再固執,不在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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