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的洋娃娃王妃 只緣相守 chapter153為你斷指割肉
    有人說,這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死相隔,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我想說,不是的,最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你還未認出我,就要生死相隔,所以,就算我死,也不能讓你死。

    ——風烈邪

    他面頰瞬間痛出豆大的汗珠,整個臉都扭曲變形,慘白得不像人樣,卻忍住劇痛,連哼都沒哼一聲。

    「拿去!」汗珠如雨下,風烈邪顫抖地拿起那根被斬落的手指放入碗中,鮮血順著手嘩嘩地流入碗中,他似乎擔心這些入藥不夠多,畢竟指頭上的肉就那麼一點。

    忽然他又拿起刀,撩開衣袖,露出小麥色的肌膚,一刀剜下一塊肉。

    「這下該是夠了吧。」因為疼痛,風烈邪的聲音已經開裂一般沙啞,卻滿意地笑了笑,將碗遞到戚離夜面前,「快去制解藥!」

    「聖上……」連一向鐵面的戚離夜都忍不住掉下眼淚,這還不確定能否救得了王妃,只是一試,聖上都願捨命了。

    「大男人掉什麼眼淚。沒了一根手指一塊肉,朕就不帥不威武了嗎?你哀傷個什麼勁兒!磨磨蹭蹭,快去!」風烈邪將哽咽的戚離夜推了出去,忽然提醒道,「記得一定要放許多糖,她怕苦。」

    門關上的一刻,風烈邪終於撐不住疼得就要倒下。

    不能倒下,雪兒還沒醒!他猝然伸手想要抓住什麼來支撐住墜落的身體,斷了手指的傷口恰巧被門上的木刺一劃。

    木刺瞬即挑出一塊皮肉,十指連心的劇痛襲來,就像心臟被人活生生挑出來一般痛。

    「唔——」他痛哼一聲,汗珠不斷打在手背上,流到傷口上,被鹽性腐蝕,更痛了。

    風烈邪咬著牙,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去扯衣裳的一塊布料想要包紮,卻發現手使不上力氣。

    其實他並沒得到鳳亦雪會出危險的情報,只是做了個不好的夢,夢裡的她被人關在黑房子裡,一直哭著喊烈烈。

    他忽然驚醒,連外衣都顧不上穿,便策馬趕來雪翳國,為了趕路,他連續七天狂奔,若不是戚離夜追上來,帶來衣物,恐怕他早已被雪翳國的嚴寒凍死在路途。

    風烈邪用衣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該死,他十歲就可以拉起天驅神器,八百斤重的裂天弓都不在話下,怎麼扯個布頭都使不上力了!

    他單手奮力一扯,哧啦一聲,在戚離夜的藥箱裡取了點藥粉灑在傷口,簡單的包紮一下,便朝艾幼幼的床榻邊走去。

    忽然眼一黑,風烈邪一頭砸了過去,腦袋撞在床沿上,他驚慌地瞅了她一眼,終於吁出一口長氣,呼,好在沒有吵到她。

    不是顧著痛,而是怕吵醒了她,幾乎成了本能。

    「怎麼會栽倒喔?該死的。好在你沒看見烈這麼狼狽,不然我超帥的形象就毀掉了。」風烈邪自嘲地咕噥一句,頭暈目眩,不過這一撞倒也清醒不少。

    他這才想起,為了趕路,他整整七天,只吃了一點點食物。

    「雪兒,不要怕!烈在你身邊呢。」風烈邪瞅著她緊閉的雙眼,心擰成一團,手指覆上她的眼皮,「是不是很黑?別怕,只不過是烈覆住你的眼了。沒事的,沒事的喔乖。一會就亮了。」

    「小乖乖,你醒來睜開眼看看烈!」風烈邪自己痛都沒哭過,但一見她小臉越來越白,嘴唇卻被毒素入侵變成烏黑的顏色,一滴淚竟無聲墜落。

    他剛要俯身用自己的唇濕潤她乾裂的唇瓣,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

    「誰讓你進來的!」風烈邪怒吼一聲。

    「聖、聖……藥……」不是聖上要他去熬藥的嗎?聖上腦袋糊塗了啊?

    戚離夜端著藥碗,戰戰兢兢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瞧見那熱氣騰騰的藥碗,風烈邪這才想起,蹙眉催促:「快點餵藥!」只顧著擔心她,腦袋裡一團漿糊。

    「遵命。」戚離夜一福身,端著藥碗上前,喂艾幼幼喝下,餘光一瞥,聖上眼角掛著的閃亮亮的液體,是……「聖上不必擔憂,男人流血不流淚……」

    「朕流淚了嗎?你那隻眼看到朕流淚了?」風烈邪一瞪眼,雖身體虛弱,但霸氣絲毫不減。

    明明就是有流淚嘛!戚離夜抽抽嘴角。

    「情況怎麼樣?要不要緊?」風烈邪逼問道,「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能不能行啊?」

    「剛喝下去,藥效還要一會才能作用。」看來聖上真是急得神志不清了!戚離夜從藥箱拿起剪刀,剛要動手。

    「你作死啊?治不好就想拿剪刀謀殺朕的女人?」風烈邪青筋暴跳。

    「聖上誤會了啊。微臣是要給王妃包紮傷口。」戚離夜心驚肉跳,握著剪刀的手都在顫抖。

    「不是只有銀針之毒?還有別處受傷?」風烈邪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幾乎蹦跳出來。

    「王妃墜崖的時候,估計被崖邊的石塊和樹枝劃傷。」戚離夜掀開薄被,讓風烈邪瞧。

    紅色的嫁衣沾滿塵土,胸口和肩膀的部位滲出的血跡沾染布料,已經黑乎乎一團,血漬乾涸,這只是看到的,興許背部還有傷痕。

    「怎麼不早說!快給她包紮!」風烈邪狠狠地說道,這麼多傷,她一定疼壞了,轉而瞅了一眼那受傷的部位,再看看戚離夜,下巴朝門口抬了抬,意思是——出去!

    「聖上不是要微臣包紮?」戚離夜拿著藥瓶,不知所措。

    「你想看朕的女人?」風烈邪一挑眉,威懾道。

    呃……他是侍衛也是御醫,只是包紮而已,聖上真是小氣得過頭了。不過男女授受不親,但鳳亦雪是鳳靳羽的女人啊!

    還是不要多嘴了,可看著風烈邪單手笨拙地去開藥瓶,怎麼也開不了,戚離夜的心不由被震撼。

    這個帝王,從來都是孤身一人站在那高高至上的位置上,即便再痛也不讓人瞧見他的脆弱和孤獨。

    其實他也只是個普通的男人,卻比平常人承受得更多。

    即便那個女人愛的不是他,他仍願意為她付出所有。

    「聖上乃九五之尊,豈能做這等小事。還是微臣來做吧。」

    「你這傢伙,怎麼朕少了根手指你當朕殘廢做不好了?哪裡這麼多廢話,朕一向是個禮貌溫和的君主,你說話朕自然要答話。你怎麼這麼沒人性?知道朕疼得沒力氣了,還逼朕說這麼多,就不知道朕說話要浪費體力嗎?你……」風烈邪氣呶呶說了一大堆。

    都病成這樣還逞強,拒絕別人也不忘自戀地吹捧自己一把。

    好吧,他退下:「只是聖上,您的傷口若再不包紮,很可能感染。」

    「出去!雪兒包紮完再說。」風烈邪不客氣地驅逐。

    「那微臣去為聖上備些吃食。」

    「朕不餓!」風烈邪實在受不了戚離夜的囉嗦,轉念像是想到什麼,「去做糖醋肉丸,酥炸粟米魚、荷葉冬筍湯、糖酥卷餅……茶要雲霧茶,對,還要酸梅湯,點心就上蜜漬山楂果,酒要上好的梨花白。小乖乖最愛吃這些。」

    原來是為王妃準備的,聖上何時會背這麼多菜譜了?

    戚離夜退下:「遵命,只是聖上,還不知王妃何時能醒,不用這麼早準備,還是先做些聖上愛吃的……」

    一個枕頭呼哧砸了過來,戚離夜噤若寒蟬,趕緊關門退了出去。

    「雪兒乖乖,烈會輕一點的。」風烈邪斷了手指,拿著剪刀,深怕傷到她一根毛髮,小心翼翼地剪開她胸前的衣裳。

    上藥,纏繃帶,再穿好衣裳,這些活兒他一個皇帝從未做過,加上體力不支又有重傷,動作格外笨拙,整套做下來,花了不少時間才將她平放好。

    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分不清那是痛出的汗水還是累出來的。

    「雪兒乖乖,你一定要醒過來。別怕,烈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走開。」風烈邪修長的手指憐惜地拭去她額上滲出的冷汗,胸口湧動難以言喻的痛楚。

    「小乖乖,是烈不好。烈這個小廝當的不合格,說好了就算你去雪翳國,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烈都會隨你身後給你提包包,照顧你,保護你,做你的小廝。烈是個說話不算話的壞蛋,羞羞臉。」風烈邪喉頭哽咽瑟縮,怎麼也抑止不住胸口逐漸蔓延開來的內疚和痛楚,鼻子也酸了。

    「小乖乖,瞧你的手都這麼冷了,烈也沒第一時間出現為你暖手。烈真該打!」風烈邪本來想用雙手握住她的手,忽然想起自己斷了一根手指。

    他怕手指上的血弄髒了她的小手,她那麼純潔,不染塵埃,是不該被一點點的血跡沾染的。

    「你最怕冷,最怕黑。捂一捂就不冷了。」風烈邪單手緊緊包裹著她冷冰冰的手,費力地不斷摩挲著,替她取暖,「雪兒不是最喜歡買那些小玩意兒,只要你快點起來,烈答應你天天陪你逛街。咱們還有好多好多東西沒買。烈搜羅了一些你沒見過的蛋寶寶和小墜子,你不醒來就看不到了喔。」

    此時,掌心內的小手微微一動,風烈邪一陣狂喜,正要開口。

    「羽,不要……不要丟下我,你說過定要朝朝暮暮的……」艾幼幼眉心痛苦扭結在一起,喃喃夢囈。

    「……」風烈邪整顆心像從萬丈高空一下子墜落,啪地摔碎,痛楚得幾乎無法呼吸。

    羽……

    她快要死了,即便是在昏迷,還喊著羽的名字,心心唸唸記掛著的,只有鳳靳羽。

    她就那麼愛鳳靳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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