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的洋娃娃王妃 只緣相守 chapter144
    「這樣吧,先去雪翳國,到那邊就脫離你爹爹的控制,逃跑也比較方便,這樣不是更好?」雪陌舞誘哄道,先把她騙去再說。

    「呃……」艾幼幼咬著指頭思索一陣,重重點頭,投去讚許的眼光,「就這麼辦!雪舞你真聰明!」

    「呵呵。」雪陌舞額頭青筋跳動,小丫頭還是像從前一樣,真是好騙!不是他聰明,是她傻得可愛!「我們說定了,現在開始不許再想著逃婚,我們去吃飯。」

    「嗯。我都聽你的。」她樂顛顛地牽著他的手,在一片驚異的眼光中走出閣樓。

    一頓飯吃得好不納悶,鳳靳羽對赫連雲若噓寒問暖,二人親密無間,風烈邪也不知去向,好在雪陌舞回來,不然她真不知道這些飯菜如何下嚥。

    「不要一直用筷子戳食物。全部搗碎了怎麼吃!」雪陌舞將她碗中碎碎的菜撥出來,夾上新的。

    「哦。」艾幼幼吶吶道,瞅了一圈也不見風烈邪,便問陌舞,「雪舞,烈呢?」

    「他回宮了。」雪陌舞漫不經心答道,瞅見她失望的眼神,在桌下偷偷塞去一個紙條。

    「我吃飽了。」嘿嘿。艾幼幼將紙條攥在手心,不動聲色地起身。

    身後傳來鳳靳羽冷到結冰的聲音:「休要想著逃婚!」

    他很氣,不是氣她逃婚,而是明明就看見雪陌舞塞了個紙條給丫頭,這紙條該不會是風烈邪轉交的?

    為什麼如此神秘?還不讓他瞧見?

    她已經和烈發展到用紙條傳遞情話的階段了嗎?

    可惡,雪陌舞居然偷摸幫著風烈邪!

    鳳靳羽越想越氣,酒杯啪地一聲摔在桌上,艾幼幼嚇得脖子一縮,拔腿就跑:「我不會逃跑的,我和陌舞打過勾勾的!」

    該死,跑這麼快!趕著去看情書啊?鳳靳羽心中不是滋味,冷眸寒光激射向雪陌舞。

    「呃……我也吃飽了。」雪陌舞擦擦嘴,迅速閃開,不溜在這裡等死嗎?

    「羽,怎麼了?胃口不好?怎麼從來沒見你吃東西?」赫連雲若關切地去摸鳳靳羽額頭。

    鳳靳羽本能地一躲,才意識到失態,平復情緒:「不知是哪個大膽奴才,今日將本王的酒杯用醋給洗了。」

    是啊!絕對用醋洗過,不然為何這般酸?酸倒牙!

    鳳靳羽起身,平淡無波的聲音道:「馬車就要到了。送走雪妃,你隨我去郊外狩獵。」

    雪隱王府門口,十二匹白色駿馬的紫檀香豪華馬車打頭,長長的車隊停靠。

    艾幼幼一身白衣風中飄動,立在門口,懷裡抱著惜雪,眼神一刻也不離開王府門口。

    「別等了。王爺隨雲若王妃去狩獵了。」雪陌舞勸道。

    「他……就不來送送我嗎?」為何這般無情,最後一面也不見?

    「請王妃啟程。路途遙遠,不要誤了婚禮大典的時辰。」一旁駕車的使者再一次提醒。

    艾幼幼不捨地轉過身,腳步沉重像被釘在地面,掀開車簾的一瞬,門內響起一陣腳步。

    她喜出望外地回過頭,終於看見他,卻不可避免看到鳳靳羽和赫連雲若牽在一起的手。

    艾幼幼滿心思緒紊亂,苦澀攪擰成了一團,沉甸甸地壓在心底。

    爹爹,你的手總是那麼冰冷,我一直以為我的手雖不夠熱,但起碼能溫暖你一點點。

    一天天,一年年,一輩子……總能暖得熱。

    現在我才發現,你要的不是我的溫暖,而可以溫暖你的人,除了我,還可以有別人。

    我從來不是你的唯一,是我太傻奢求太多。

    她勉強一笑鼓足勇氣上前,卻掩不住一絲絲黯然,囁嚅道:「我……」

    「我什麼我?還不走,都是你,本來我們要去打獵的,夜無痕這奴才非拉著王爺來送你。真是無法無天,狗奴才都這麼放肆!」赫連雲若沒好氣地瞪了艾幼幼一眼。

    呵呵,爹爹連送別也不是自願啊!艾幼幼興奮的小臉瞬間垮下去,深吸了兩口氣,對夜無痕感激地笑了笑。

    她鼓足勇氣,霧氣氤氳的眸兒祈求地在鳳靳羽臉上流連:「可以抱抱我嗎?最後一次。」

    沒有喊爹爹。

    沒有過分的請求。

    伸出雙臂,最後一個小小的願望:「可以像小時候那樣,抱抱幼幼嗎?」

    求你,不要拒絕!

    「早些上路!」鳳靳羽蹙眉,冷然轉身。

    冰冷的背影在她銀白的眸子裡越來越模糊,她強忍著陣陣鑽刺心的疼痛上前一步,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袍子:「幼幼不會再糾纏你了。把這個收下吧。」

    鳳靳羽身子一顫,緩緩回身,瞳孔驟然一縮。

    一朵蒲公英!

    她拿著一朵蒲公英站在她面前,淚珠在眼眶轉啊轉:「我本來想繡個荷包送你的。可是,我好笨,繡了很多都繡不好,別說荷包,就連荷包蛋我都不會打。這朵花是我剛才在院子裡采的。雖然不好看,很普通,但……」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好似流到喉嚨,卡得說不出話。

    鳳靳羽目光落在她的手指,滿滿都是針眼,真是個傻孩子,不會繡就不要繡,手指都扎破了。

    「什麼破花,這明明就是草。醜死了!」赫連雲若受不了艾幼幼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一把推了過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快滾!」看著礙眼!

    被赫連雲若狠狠一推,艾幼幼一個趔趄退後幾步險些跌倒,手中的蒲公英受力一滑,被風呼呼地吹散。

    無數把晶瑩的小傘在風中打著旋兒飄散,越吹越遠。

    「嗷——」惜雪飛身而起,一爪襲去,赫連雲若面頰登時一道長長的血口,皮肉都翻滾出來。

    「啊——痛死了。」赫連雲若痛得在地上打滾,血濺四方。

    鳳靳羽卻一動不動。

    爹爹一定生氣了!不是她命令惜雪去做得呀!艾幼幼嚇得肩膀縮在一起。

    「走啦走啦!快!」雪陌舞迅速將艾幼幼往馬車上拉,瞄了一眼地上打滾的雲若,嘿嘿,飯可以亂吃,手不能亂牽!

    醜人多作怪,妖怪自有天來收!你好好享受吧!惜雪可是天驅神獸,這一爪子下去,沒要你命僅是毀容已經很仁慈了。

    艾幼幼咬住下唇,努力不發出難堪的聲音,頭也不回地衝上馬車,剔透的淚水灑成一根銀線,手中還一直攥著蒲公英光光的乾枝,一刻也沒有鬆開。

    馬車簾逐漸放下,一張掛滿淚珠的小臉一點點被掩去,卻一直衝著那個背影微笑著。

    即便他不看,看不見,她也要一直微笑。

    爹爹,你可曾知道,蒲公英的花語,是停不了的愛……

    「駕!」

    車伕一聲吼,鳳靳羽的身子徒然一顫,要走了嗎?真的要走了嗎?

    十二匹駿馬的馬蹄聲踏著青石板,很是響亮,氣勢恢宏,每一聲都震碎他的心脈。

    鳳靳羽想做出平淡的表情,可眉宇間的結卻怎樣也舒展不開。

    他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那胸臆間久久壓抑的情潮氾濫絕提,一發不可收拾。

    赫連雲若慘叫連連在地上滾做一團,到處求救,可就連王府的下人都無一人去扶她。

    鳳靳羽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卻怎麼也無法聚焦,幾朵蒲公英的花傘被風吹著打起小旋兒。

    他緩緩俯身,拾起一朵小小的花傘,攥入手心。

    「折磨啊折磨!明明心都要碎掉了,還要笑容可掬地道再見,簡直是凌遲啊!」耳畔傳來夜無痕的聲音。

    「本公主毀容了,你還在這裡胡說八道!靳羽救救我啊,我好痛。」爪痕深可見骨,她差點疼暈過去,赫連雲若咒罵求助,卻換不來任何人的眼神,「你們不能對我這樣,我是公主,我是王妃!」

    「滾你娘了個腿子的王妃哦!」夜無痕啐了一口,我們的王妃只有鳳亦雪一個,我忍你好久了,罵你一句算輕的了。

    夜無痕對著鳳靳羽,故意學著幼幼的嗲嗲娃娃音道:「王爺,來追我吧!來追吧!王爺,我好愛你喔。雪翳國好遠喔,這一走什麼時候能見到呢?路途遙遠,會有壞人的。王爺,人家好怕怕嘛。王爺,人家怕怕的時候要撲到你懷裡哦。來追我好不好?我會很乖很聽話的!」

    ……

    馬車緩緩駛出雪隱城,車內傳來驚天動地的大哭,她從小就是個愛哭愛笑的女孩,從不掩藏情緒,可為了靳羽,她強撐了太久。

    這裡,他看不見,她終於能放聲大哭!

    艾幼幼不敢掀開車簾,不敢看到這裡的一草一木。

    這裡是她的家,住了六年的家,哪一條巷子的甜點好吃,哪一條小路回王府近,哪一條巷子有幾隻小狗,她都記得。

    可她不敢看,怕看了會衝動地跳下車,飛奔回他的身邊,即便他已經不要她了。

    「不要哭了!」小傢伙忍太久,放聲哭一哭也是發洩,可這哭聲實在大得要人命啊,「你把惜雪的毛都打濕了呢。」

    「惜雪?」艾幼幼想起懷裡抱著的惜雪,小傢伙揚起血紅的眸子,撅撅小嘴,比她更可憐。

    「哇——」她嘩啦啦淚如泉湧,抱起惜雪抽泣著,「惜雪,你爹爹好壞!爹爹不要你娘親了。以後我們孤男寡女怎麼活呀!」

    「呃……那個詞是『孤兒寡母』,不是『孤男寡女』。」雪陌舞額頭青筋三四根,惜雪是兒,幼幼是娘親,鳳靳羽是爹爹。這關係還真詭異。

    「反正都是『孤』啦!哇——」她哭得驚天動地,懷裡的惜雪似乎受到感應,也咕嚕嚕地哭起來,「喵嗚嗚——嗷嗷——」

    「幼幼你聽……什麼聲音?」雪陌舞耳朵動了動,身後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還能有什麼聲音?我們孤單單被人拋棄慘絕人寰的悲痛聲。」艾幼幼以為他說的是哭聲,繼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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